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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卢克斯咽气,林安叫阿姆达等进来,自己独自回到帐篷中。
耳边没有听到恸哭的声音,只有个别妇孺轻微的抽噎,在魔界,并没有用眼泪为亡者送行的习俗。
林安心情有淡淡波澜。
设计阿姆达和卢克斯时,她没有一丝犹豫,反倒是卢克斯的临终留言,令她心中有些起伏。
卢克斯的死,解决了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但又给林安带来了一个新的迷惑。
这个迷惑暂时找不到答案。
自身记忆的缺失和陌生环境带来的困难交织在一起,论处境之艰难,林安对比了一下手札内容,觉得更在手札记录的穿越初期之上。
拥有力量,但不知怎么使用,等同没有,如果不是意志和灵魂早已蜕变,说不定要重蹈手札中穿越之初如同惊弓之鸟的覆辙。
至少在穿越之初,她是难以生出这种杀人灭口的想法,并付诸实践的。
“你就这么收尾?”
温淡的声音耳语般响起,林安抬头,帐帘缝隙射入的淡淡微光中,一抹白色身影渐渐凝实,安格斯面向她的的方向,眉眼淡笑依稀。
林安瞳孔微缩,没等说什么,安格斯已经接续道:
“信仰者灵魂的归宿,是信仰神祗的神国,他们的灵魂和记忆于神祗而言,犹如白纸,一览无遗——这点,这位只是牧师学徒的老祭司,可能也并不清楚。”
什么!
顾不上安格斯透露自己刚才在一旁偷窥的讯息,林安想到某个念头,顿时生出一身冷汗。
不过转念,林安看了安格斯一眼,冷静下来。
安格斯既然回来,且带来这个消息,恐怕已经做了该做的事,只不知道这对她是否有利。
这时。帐帘外却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林安一凛,同时感觉安格斯微笑淡去,下垂的左袖袍角溢出浅淡白芒。帐篷内的氛围瞬间凝结。
“……你!您回来了!”
掀帘进入的阿姆达吃了一惊,麻木的脸上将情绪暴露无遗,但即便林安和安格斯的感知紧紧锁在阿姆达身上,感知到他的情绪发自自然,没有伪装,仍不敢放松警惕。
阿姆达今天心情起伏太大,加上战后疲惫,虽然本能觉察到一丝杀机,暗暗不安,但并未警觉。跪下后膝行上前,也不觉自己的行动是否得到了林安许可,径直木然哑声道:
“禀报大人,奴仆在清理爷爷尸身的时候,找到了爷爷给您的遗言。”
他呈上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兽皮。
兽皮边角粗糙。形状并不规则,仿佛是临时从某块大兽皮上扯下的边角料,上面用青黑色的染料写了两行字体。
在魔界,文字掌握在神庙和上位者手中,除非获准,并不能自由传承扩散,即便是卢克斯看重培养的接任者候选。他也只教导过一些读音,不懂书写。
山民中除了卢克斯外,没有第二个识字。
所以阿姆达一发现这块兽皮,便拿来给林安。
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卢克斯留给林安的。
林安问了阿姆达,得知这块兽皮被卢克斯死死攥在左手。阿姆达掰断了他的两个手指骨,才将兽皮完整拿出来。
林安想了一下,便明白了:
卢克斯事先也不可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活下战场,乃至保留全尸;
而左手则是佩戴祭司骨戒的手。即使事后找不到全尸,族人也会把左手找回去。
至于卢克斯临死时没说,林安也无心去猜测,毕竟回光返照不等于头脑清晰,也许卢克斯忘记了也说不定。
兽皮上书写的内容很简单:
“……抽汝之骨,剥去神与汝之荣耀与力量;唯神之血裔,方可使罪者失去最终归宿,沦为无信之民。”
“什么意思?”
摒退阿姆达,林安默念几次,似懂非懂,脑海中隐约捕捉到某个重要讯息。
忽而,她感知到一股力量覆盖到兽皮上,抬头,却见安格斯睁着那双灰蓝的眸子,盯在兽皮上,流露出一股震惊恍然交杂的神色,而更深层的情绪,则如同淹没在深深湖底,不见天日。
“你眼睛怎么了?”
林安才发觉安格斯眼睛中那一层灰雾般的淡淡白翳。
“看不见了,”安格斯若无其事,“你知道这句话的来源吗?”
显然她低估了这个世界的神奇,即使失去视觉,安格斯仍轻易找得到替代办法,失明对其似乎几无损害。
林安目光闪了闪,“说。”
“这句话来自魔神托尔的教典,第一译本,也就是对魔神神谕的最原始译本,现在魔界流通的,可能已经不是这一版本了。”
任何宗教教义,总会有不同诠释,并由于种种现实因素和统治者的干涉,而在漫长时光中遭到人为增删修饰,原来这个有真正神祗的世界,也是这样。
林安挑了挑眉,安格斯对魔族教典的熟悉透露出很多东西,但安格斯已经继续说下去:
“这句话,是教典罚之章的内容,说的是教义中两种关于不同罪责的惩罚——
剥夺罪人的骨头,只能剥夺他们作为生者的荣耀和力量;
只有拥有魔神血脉的血裔亲手剥夺,才会令罪人得到终极的惩罚,连死后的归宿一同失去。”
“魔族崇尚勇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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