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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夏秋着急,压低着声音骂咧道:“你疯了!他下来了!”

    “他下不下来我都不会松开你。”

    “何知渺你——”

    何知渺看红了眼,缠上夏秋的唇,用力摩挲、舔舐,夏秋越是伸手推他,他就含得更深、更重。

    “唔——”当何知渺咬到她嘴角时,夏秋才得空呼吸两口

    冰凉的空气,“万一有人……开门……”

    支吾声都被何知渺吃进嘴里,夏秋背上抵着别人家的门,指甲抓到门板的声音都更让她紧绷。

    何知渺松开嘴,手指还在她身上游走。露出来的地方有凉风划过,冻得她直往何知渺怀里缩。

    羽绒服裹在夏秋身上,胸上的朱砂豆被熟悉的力道和温度揉捏着,酥酥麻麻直戳到夏秋心底。

    夏秋仰头鼻子碰了碰他的下巴,笑话说:“跟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一样,在人家门口猴急也不嫌丢人。”

    何知渺手上一捏,夏秋吃痛,从羽绒服了抽手打他。

    “我本来就没碰过其他女人。”

    “真的?”夏秋故意找茬,说:“谁知道你以前爱过谁。”

    何知渺被逗笑,大手包住整个柔软,手心发烫,俯在夏秋耳边吃热风,说:“乱吃醋。”

    “切,真自恋啊你,谁吃醋了!“夏秋轻哼。

    何知渺手指消停了,抽出手来老实抱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爱你这件事,绝不会只用嘴说。”

    夏秋笑,娇嗔道:“连说都不说,还想靠什么?”

    何知渺打横抱起身上暖暖的夏秋,沉吟:“做。”

    .

    冬天昼夜短,天却亮得早。

    无论什么季节,南枝的早晨都是热闹的,生机和生计全都倾在寒暄问好的一碗热汤面里。

    空调还没关,夏秋醒了,嗓子眼干得冒火星。身上也是干的,颈后缠着长发,捂得耳后都是汗涔涔的。

    迷糊间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冰凉凉一大口下肚。

    人都清醒了些,发觉腰酸,精神倒是不错。

    何知渺推门而入,端来糯香的糖粥放下,“醒了?”

    “嗯呢。”夏秋又想伸手拿水,被何知渺接过。

    “先穿衣服,粥一会儿就凉了。”

    何知渺背身关空调,回头却见夏秋呆坐着,毫无动静。

    “有起床气的小朋友,要不要叔叔帮你穿?”

    原是玩笑话,夏秋脸上却绷不住了,笑着朝他张开双臂,撒娇道:“叔叔帮我穿嘛,我胳膊酸。”

    何知渺:“……”

    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早上何知渺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调.戏了!

    他伸手捞过去,夏秋吓得往被子里躲,扭着身子被何知渺圈住腰,可怜兮兮的喊救命。

    刚打过哈欠,眼睛还是迷蒙的,雾了一层水汽。

    映得夏秋的眸子格外清亮,像一泓碧水,盈盈而动。

    何知渺轻啄她的脸,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触,一时有了归属感,心底的空洞和曾经的不屈都被治愈。

    这时候,夏秋就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她走了,他将陷入无尽的黑暗,越陷越深越沉,永无天日。

    她是他的命,是割舍便是自伤的命运。

    .

    午后,夏秋随何知渺去琴湖扫墓。

    天气大好,太阳照得人头顶发热,夏秋穿了身大衣。

    浅灰色的,跟何知渺的黑羽绒服很搭色。

    陈若愚的妈妈和他自己的妈妈,何知渺都一视同仁。买次扫墓,都带两束香槟色玫瑰花。

    一束放在陈妈妈墓前,一束放在自己妈妈的碑上。

    往日他都是独自一个人来,满满心事却无从开口,连对着已然逝去安乐的亲人,何知渺仍然选择报喜不报忧,嘴里念叨的都是家里的琐事,趣事。

    这次多了夏秋,她乖巧的站在何知渺身侧,牵他的手。

    令何知渺没想到的是,夏秋包里带了颜料和画笔,先前他不过随口一提,没想到夏秋竟然就记下了。

    夏秋调好红色颜料,递过去:“你是儿子,你来描。”

    何知渺妈妈的墓碑旧了,风吹雨打立于琴湖边,加上拆迁导致的灰尘弥漫,碑上刻字的颜色基本都褪了。

    何知渺动容,握着她的手说:“你是儿媳妇,一起来。”

    夏秋闻言而笑,不作声时红了脸。

    大手包裹小手,执同一支画笔,点红描色。

    阳光不锈,所以的记忆无论好坏,都会被穿行四季的岁月流水所侵蚀,变得分崩离析,难以拼凑。

    唯一不变的,永不褪色的,大概就是这窄窄的墓地。

    夏秋说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暖进了心里。

    她告诉自己,今天是丑媳妇儿见公婆的日子,应铭记。

    也是在那一刻,她发觉何知渺其实就是个孩子——

    他是个专注的人,也是个喜欢专注的人。

    习惯将一件不错的事做到极致,即是他对生活的浪漫,对自己的温存。以手抵心,不想争做弄潮儿。

    只想对物是人非的景色保持顿感,在人潮里患着还懂少年气,白衬衣,还敢提梦想和情怀的不适症。

    风吹过,鸟无痕,徒留振翅之声。

    夏秋眼睛滑过一滴泪,悄悄锁在了何知渺的怀里。

    15

    按照原定的翘课计划,元旦第三天夏秋就坐上了回洛北的动车。

    倒不是她急着回校,只是何知渺和外婆一直敦促耳边,她实在有些耐不住。

    就连车票,也是何知渺替她买好的。

    从南枝走,先坐火车到清梨,不必出站,再转高铁回洛北。

    算下来,比从荔湾坐动车直达洛北省时。

    关键是,夏秋一个人到学校的时间不至于太晚。

    知道夏秋不让人送,不爱分别的萧瑟气氛,何知渺自然也不勉强。

    翌日清晨,何知渺替她整理好背包,走到窗前。

    从背后搂住发呆的夏秋,笑说:“车站我也不去送了,怕看你哭。”

    “才不会为你哭,上次你走后我都该哭够了。”

    “小傻子。”何知渺掰过她的脸,“我要跟你在一起的决心,既能顶天,也能立地。”

    夏秋一时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她反悔了,什么原则顷刻都崩塌成灰。

    她不想走,也不该赶着回来。两种痛揪在,连号脉都不知道号哪里好。

    夏秋暗自吸了口气,“我走了,你不送我也好,我最近哭得多。”

    何知渺无奈的笑笑,“丫头,你就是成心让我心里难受。”

    “我没呢,我要是成心让你难受,我就说……我们学校可多男生约我了!”

    “你敢去——”何知渺手里箍得更紧,“满年纪就拖去领证,看你还敢不敢嫌我老。”

    夏秋诡笑一下,“知渺叔叔,我知道的,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两人开玩笑的气氛还算好,夏秋心情也随之舒畅了些。

    不过一出门夏秋才发现,天色昏暗恍若暮色沉沉。

    远处初阳也只能见绯红色的一轮,外圈晕着乳白的薄雾。

    夏秋上了去清梨的火车后,在硬座车厢找好自己的位置,背包置于腿上。

    她一直伸头往窗外看,何知渺笑着同她挥手。

    车还没开动,他人就先转身出了站台。

    夏秋从包里掏出手机,指腹停在第一个号码上,低低骂了声:“混蛋。”

    清梨市是邻省的城市,地处淮河以南,但气候偏北方。

    夏秋小学跟父母去过一次,对当地青郁的茶园印象深刻。

    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再踏上清梨的土地,竟就是十年后的光景。

    南枝到清梨坐k字打头的火车不过两个小时,夏秋抬手掏了本《汉武大帝》来看。

    夏秋高中读的是理科,课外书涉猎的少,大学读了历史后,才开启另一个新世界。

    如同夏秋所想,读史书好比温水缓慢浇在心上——

    润物于无声,就连感情也是一样。

    或许大多数的感情,尤其各自特殊的模式。但殊途,总是要同归的。

    夏秋想,她爱的那个男人,能在大风大浪中替她撑稳船帆,遥望风起云涌。

    可他本身却是极简的,是不多,是不少的刚刚好。

    夏秋看得入迷,被汉武帝的一生一世、权谋大梦所吸引,手肘同旁人触碰也没多在意。

    感觉邻座旅客的手臂不断向她这边倾靠,夏秋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往窗边挪了挪。

    直到手臂虚势撑在夏秋后背椅上,夏秋才冷着脸说:“不好意思,请你把手拿过去。”

    夏秋的声音虽小,但还是引来对座三个人的注意。

    邻座男人被看得有些窘迫,快速抽回手时还啪一声打到夏秋的脖颈。

    心虚地说:“你一个小姑娘胡说八道什么!”

    夏秋睥了他一眼,抱紧手里的背包,“你自己清楚。”

    “你这个死丫头——”

    “哗啦”一声桌上的零食全都落地,引来众人围观。

    邻座男人突然被拎起,整个反手拧到脑后,挣不开,只得嗷嗷叫疼。

    “跟我太太道歉。”这人语气强硬,却引得夏秋发笑。

    夏秋站起身,摆摆手道:“知渺,算了吧,我不生气。”

    何知渺见夏秋笑意还挂在嘴边,显得有些仓皇,手里却没松开。

    “道歉。”何知渺又重复了一次,声音不小,列车员匆匆赶来。

    “我道什么歉!我他妈——”

    何知渺手上使劲,叫嚣着的男人整个人都随着被拧着的胳膊,反了身。

    “好好好,我道歉、道歉就是了。”

    ……

    一团哄闹过后,列车员从中调解,道歉熄了事。

    夏秋看着何知渺嘿嘿的笑,娇俏地问他:“你这是尾随我来的?”

    “尾随。”何知渺酝酿了下这个词,笑说:“尾随你到晚上,然后嘿嘿……”

    夏秋白他一眼:“……没个正经。”

    .

    到清梨不过两小时的功夫,吃午饭都嫌早。

    何知渺领着夏秋上了车,夏秋只当他趁着换车空隙,出来吸口茶香。

    却没想到公交越开越远,路过室外巨型采茶竹篮的雕塑时,夏秋傻了眼。

    “这是……去水木茶庄?”

    何知渺指了指不远处,“喏,就是那儿。”

    夏秋踌躇,“这还赶得及回洛北的动车吗?我是下午一点半的车。”

    “从你回来,我就没打算让你按时回学校,难得翘课。”

    夏秋含笑,“难得翘课你还不让我早点回去?害我啊你!”

    何知渺舔了下唇,将她一军,说:“怕你回去被男生约。”

    夏秋:“……现学的现卖,你可真无赖!”

    水木茶庄建在半山上,老远看过去离自己很近,其实得废上好些脚力。

    山下是成片成圃的茶叶地,满眼都是绿意。

    薄雾尽散,顶在头上的日光铺在整个山间,枝桠都泛着暖光。

    青郁连片,茶叶丛丛,原来除了风吹麦浪的曼妙。

    还有茶海含香泛着涟漪,一圈,一层,一浪。

    夏秋问背着箩筐下山的老人,“请问您这是什么山?”

    老人操着浓重的清梨口音,答道:“眠山,睡着了的山。”

    “哦。”夏秋点头,须臾开口:“眠山,寥空,配一泓茶水。真好听。”

    何知渺弯了弯嘴角,缓缓说道:“尤其是夏秋,最美。”

    夏秋季节的眠山,眠山上的夏秋。

    何知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头一次这么酣畅。

    清梨昨夜刚下过雨,上山的栈道不窄,但水迹斑斑,看起来很是难走。

    何知渺让夏秋走在前,他伸手在后面护着,生怕她脚打滑。

    夏秋走得不慢,沿途欣赏眠山的秀色,除了叫不出名的茶叶外,还有不少植株。

    夏秋想,眠山,她定是要再来的。

    要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来,漫山遍野静静开花的景致,一定很美。

    还要随何知渺一起,这样才心安。

    上山途中经过洞口,外头立着块石碑,顶上裂了口,周边杂草丛生。

    夏秋调皮,跳过去细看。发觉碑上无字,更像块不羁的石头。

    “看!这道裂痕像不像华山论剑劈的呀?”

    何知渺轻笑,“你平时就爱看这些书呀。”

    “什么叫这些书啊?”夏秋扁嘴,“我什么都爱看,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事。”

    何知渺揉乱她的头发,又忍不住补刀:“原来你平时没什么事啊。”

    笑说:“平时不是经常跟意气风发的男同学出去玩吗?”

    “切,你再敢提?老年人就是记仇!”

    本来是不打算再提,但老年人真的记仇。

    何知渺大步跨上前,把夏秋推进黑暗的山洞内。

    本想吓唬她,却被她眸子里的渴望看热了眼。

    其实洞内很黑,黑得近乎什么都看不清,可何知渺分明觉得炽热。

    夏秋想吻他,他全凭气息就能觉察。

    何知渺抢了先,黑暗中低头亲了下去,从鼻尖,舔到唇舌。

    没有光芒,只剩两个交缠在在一起的年轻身躯,夏秋明显胆子大了很多。

    她伸手环住何知渺的脖颈,踮着脚吻他,急促的在他背上游走。

    何知渺闷哼一声,压着声音问她:“夏秋,你真的要我么?在这里。”

    看不清表情,但夏秋脸上的热一直涌到了手掌心,烫得何知渺的背急需冷水泼灭。

    代替回答的是夏秋进一步的大胆,她的手不安分的引到何知渺身上。

    轻轻地刮,重重地捻。

    夏秋笨重的棉靴离地,整个人吊在何知渺身上,云里雾里的叫他名字。

    身上冷,又热得不行。汗涔涔的后背干了些,更冷了。

    何知渺站在洞口里侧,背抵着凸起的墙岩,贯入得不重。

    相比之下,更像是在哄一直往下赖的小婴儿睡觉。

    搂在怀里抖一抖,亲两口,她才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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