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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许干沉思之际,薛老双眸一直锁定在许干冷硬的丑脸上,见他紧蹙的眉宇分开,知他悟透,笑道,“许校长,您今蛰伏央校,虽是无有作为之地,可于今却是大有可为之时啊!”
    薛老一语方罢,许干蹭地站了起来,重重一巴掌拍在薛老肩头,“就你小……会白话!”
    薛老一语惊醒梦中人,许干本是想赞扬,可薛老这般打趣,他怎么听怎么上火,楞生生将这赞扬化作了调侃。
    “许校长,这可就是您不对了,我哪里有瞎白话?须知实事求是,可是咱们执政党人的珍贵质,您执掌央校,负天下党员之望,怎能自己先就不诚实呢,以后怎么好为人师表?”
    薛老向来词锋犀利,兼之和许干斗嘴惯了,见他麦芒射来,立时便将针尖迎上。
    听他说得俏皮,许干哈哈大笑,“成成成,想听好听话是吧,有有有,你小智盖房,慧压诸葛,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得得得,您还是说我瞎白话吧,这是好听话?比骂人话都难听呢!”薛老苦了脸,举手告饶。
    “行了,放你小一马。”
    含笑道罢,许干若有所思地盯着薛老道,“真不知道你这猴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得,就算许伯伯欠你个人情。”
    许干这话说得郑重无比,显是肺腑之言。
    说来,无怪许干小题大做,而是薛向今日献计,简直等于变相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
    细细算来,他许某人于今来央校也有数月,以候补政局的身份从一省之尊的位上调任此处,怎么算也有那么点贬谪的意思。
    心有重压,难免放不开手脚,是以,这数月来,他这许校长做得颇为滋味儿。
    兼之背负着某化急先锋的嫌疑,他的政治前景堪忧,他甚至听到风声,在即将召开的中委全会上,要拿掉他候补政局的牌。
    这些隐忧,许干一直藏在心头,没对外人道过。
    如今倒好,若按薛向此策行事,发表力挺改开的章,着重突出在改开中,加强和坚持党的领导,可以想见的是必能重新取得政治上的大主动。
    一者,力挺改开,既暗合了老长的,也能避免“背主”之名声,毕竟,总不能那位一检讨,他这急先锋就改腔变调,而若是在此时还坚持改开,那则竖起了好的忠义形象,试问,谁不愿重用忠义的手下。
    二者,大篇幅立论党的领导,则等于和“某化”划清了界限。
    者,如此风声鹤唳之时,谁都必谈改开,许干这重量级大员一篇雄问世,必将震惊天下,效果惊人,所获的政治回报,也必然惊人。
    毕竟,万马齐喑之际,一马独自奋蹄,这个人情,老长不能不念。
    如此种种,细细一咂,其中味道如何,唯许干这局中之人自知。
    正因薛向这锦囊妙计作用如此之大,许干才罕见地许出承诺。
    不言诺之人许出之诺言,必为重诺。
    却说,许干话音方落,薛老便收了笑脸,正色道,“许伯伯,您这话可真说过了,不提我大姐,但就咱们这些年的交往,我早把您当作和我大伯一般的亲近长辈了,您有事儿,不使唤我,使唤谁去。”
    许干轻轻拍着薛老的肩膀,欲言无语。
    ……………………
    “大家伙,大伯怎么还不回来啊,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大伯,让他快点回来吃饭,小白都饿得没力气叫了呢……”
    对着半桌的鲜香亮丽的冷拼,小家伙有气无力地叫唤着,明明是她自己馋嘴,却非赖说是小白饿得没力气叫了,再说了,这一下午,小白的虎嘴何时停过,几乎是枕着棒骨睡得,哪里会饿。
    说来也无怪小家伙叫饿,原来,此刻已经快七点了。
    冬日,天本黑得早,又逢阴天,暮色沉厚如铅,感觉已是半夜一般。
    下午,薛安远辞别薛向和许干后,到此刻未归,若是往日,薛向便领着一家人径自吃了,可今天是大年十除夕夜,便是再晚,也得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团圆饭。
    而每年年十晚上的这餐饭,也是薛老下心力最大的一餐饭。
    临近四点左右,许干辞别薛家后,薛老指点本来大杀四方的小家伙输了两把后,便在小家伙的怨声载道中,奔进厨房,折腾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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