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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原本,每次的桥牌大战都是持续一天的,而今次上午玩了几把,老长便失了兴致。
    辞别了几位牌友,自个儿罩了麻衣,踩了胶鞋,提了镰刀,到了田里,割了小半个钟头的谷,一番操劳,出了身微汗,心绪平静了许多。
    折回浴房,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件干净的的确良衬衣,套上一条亚麻中山裤,踩着舒适的京城老布鞋,又扛了钓竿儿,来到院西的池塘边上的老柳树下坐了。
    池塘不大,两亩见方,没有什么特殊的雕琢,就是最普通的农家池塘,四面的堤坝纯是泥巴垒成,池水很清,但不见底,足见池水很深。
    池塘内,遍植了荷叶,叶出水很高,用朱自清的话说,像婷婷的舞女的裙,到了这收获的季节,红彤彤的荷花,碧油油如小盏似的莲蓬,随处可见。
    水面上热闹,水里也是繁忙,茂密水草间,蛙嘶蝉鸣,鱼游虾戏,好不畅快。
    老长先往塘里布好酒糟和了米糠的味,稍后,选准了地点,便下了鱼钩,静静倚树靠了。
    没多会儿,那半浮在塘里的鱼漂便如熬了许久的失眠患者的脑袋,时不时地下沉,又挣扎着上浮。
    这是鱼儿咬食的征兆,老长屏气凝神,方要动作,身后,传来了喊声。
    “蔡四哥,这边请,你可是有些年头没过来了,我算算,整整年了。”
    听声正是南方同志,果然,没多会儿,身材高大的南方同志,便绕过樟树林,到了池塘边上,远远地冲老长喊道:“爸,您看谁来啦。”
    说着,侧开身,让出了身后那人,竟是鬓染微霜,面容冷峻的蜀中省委一号蔡行天。
    “长好。”
    哗地一下,蔡行天立正脚步,竟冲老长敬了个军礼。
    老长指了指池塘边一方磨得光洁的青石,笑道:“行天啊,真是有些年头没见喽,你可是见老喽,坐坐。”
    说罢,又冲南方同志瞪眼道:“吵什么吵,好不容易有鱼儿咬钩了,你小这一咋呼,我这一上午又白干了嘛。”
    “爸,您要想吃鱼,那还不简单?我叫两个战士来,一网下去,够您吃上个把星期的。”南方同志插科打诨道。
    蔡行天在青石上坐了,笑道,“长钓鱼,怕未必是想吃鱼,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呼山水之间,长这是在陶冶情操,修身养性呢。”
    南方同志似乎等的就是这番话,笑眯眯地接到:“既然是陶冶情操,不在乎鱼儿,只在乎山水,那钓不钓得到鱼,不就一个样儿,何必冲我发火呢?”
    “你小。”
    老长被他这番歪理,气得笑了,丢了鱼竿,“真后悔把你叫回来,这些年不见你在社科院出什么研究成果,尽见你长嘴皮上的功夫了,去去去,吩咐厨房备饭,中午,行天就别走了,一块儿用饭。”
    说着,老长站起身来,向不远处的夹竹桃林寻去,南方同志冲蔡行天使个眼色,便径自去了。
    蔡行天赶忙站起身来,小跑着跟了过去。。
    桃林深深,青草被地,水流溪下,莺语花底,老长背了迎着阳,缓步前行,蔡行天亦步亦趋,小心跟随,眼睛时不时的掠过老长左侧外耳廓下方,想从那出看出端倪来。
    前说到,蔡行天也是有根脚之辈。
    然,他的根脚不在别处,正在老长这里,若非如此,他又怎能自改开之后,便盘踞老长家乡一号位置,直至今日呢?
    原来,蔡行天是老长最早的一批警卫员,南方同志幼年便和他相熟,蔡行天老家行四,南方同志自小便以“蔡四哥”呼之。
    后来因为老长工作调动,蔡行天便下到了地方部队,几十年辗转浮沉,虽多得老长眷顾,蔡行天仕途甚是顺利。
    但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数十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巴掌便能数得清楚。
    而老人数来重感情,近半个世纪的交情,情分自是举重,这也是蔡行天明知薛老跟脚,还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根本原因。
    因为细细算起来,薛安远的资历也远远不如他,若非他蔡某人早在解放前就转到了地方工作,五五年授衔时,少不得也是一个中将。
    而又因为陪伴老长数年,蔡行天很清楚老长的习惯,若老爷心情不好,或重烦来扰,老爷左侧外耳廓处便会轻轻跳动,证明了老爷正在费神思。
    他瞥了数眼,不见老爷耳廓震颤,心中也略略镇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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