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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高兴道。
陈兴同样看到了在出口处等着的父母亲和妻儿一行人,脚步越发快了几分,脸上不知不觉就露出了笑容,这次回来,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具体到的时间,就是希望能和家人有个单独相处的时间,这会看到父母亲和老婆孩子,陈兴的笑容也无比灿烂。
“爸、妈,你们是不是等了很久了。”陈兴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跟前,同父母亲说着话,目光已经投向妻子,两人的眼神一交汇,彼此都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陈兴已经直接将儿子抱了过来。
“没等多久,瞧瞧,小成业这么久没见到你都不怕生,他外公偶尔来看一次他,想要抱一下,这小家伙都不乐意呢,一直哭个不停。”邹芳看到孙子老老实实的不哭不闹,不由得笑道,眼里也有些惊讶。
“儿子跟老子亲嘛。”陈兴咧嘴笑了起来,自己那老丈人现在已经迈入国家领导人的序列,公务繁忙,估计也难得能来看这小家伙,想抱一下还哭个不停,陈兴这会都能想象老丈人脸上会是什么有趣的表情。
“走吧,上车回家,把团圆饭补上。”陈兴抱着儿子,满脸笑容。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往机场停车场走去,走在陈兴背后的妙龄女子看着陈兴的背影有些惊讶,看到陈兴抱着小孩和一旁的那女人,女子自嘲的笑笑,心想着自个刚刚估计是误会别人了,可能人家是真心追上来道谢的。
上了车,陈兴抱着儿子逗弄了一下,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直笑,好一会后才想着自己手机还关机来着,拿出手机来开机,普一开机,短信提示声就接连响了起来,翻看了一下,有未接电话的提示,是黄明打来的,又补发了一条短信,问他到了没有,还有杨振和张明德发过来的短信,都是询问他到了没有,这两人估计也是怕打电话打扰他一家人团聚,只是发短信过来。
看完短信,陈兴没急着回,把手机揣回口袋,继续和父母亲聊天,也听着张宁宁讲着小家伙的趣事,现在虽然还不会开口学说话,但却是很会认人,不认识的人都不让抱,要不然就大哭个不停。
“我爸就是太少来了,这小家伙愣是不给抱,哭闹个不停,把我爸气得吹鼻子瞪眼的,说是白疼这个外孙了,特意抽时间来看他,小家伙还这么不给面子,连抱一下都不肯。”张宁宁说着父亲那一次过来的事,忍俊不禁。
“爸现在那么忙还特地抽空来看这小家伙,小家伙那么不给面子,也难怪爸吃味了。”陈兴笑道。
“所以你该感到庆幸,你呀,跟小成业也没见过几次面,这小家伙竟然让你抱,也真是个奇迹了。”张宁宁笑眯眯的说着,看着正在丈夫踢脚乱蹭着的宝贝儿子,脸上洋溢着母爱。
“对了,陈兴,待会吃完饭,你和宁宁一起去宁云庙上去烧个香吧。”邹芳突然道。
“去宁云庙烧香?”陈兴愣了一下,疑惑看向母亲,笑道,“妈,怎么突然叫我们去那烧香了。”
“这是小成业出生的第一年,去给他拜拜,烧个香,保佑他健健康康的成长嘛。”邹芳笑道。
“妈,这个就不用了吧,咱们大人照顾好了,小孩子自然会健康成长,再说这跟小孩子所处的社会环境也有关系,去拜那些没用啦,亏你还是个党员呢,这觉悟不行呀。”陈兴笑道。
“乱讲话,自己掌嘴,举头三尺有神明呢,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以后不准再讲这种话。”邹芳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那宁云庙可是灵验着,要不然香火怎么会那么旺?你在这海城呆了二三十年了,难道还没少听说过宁云庙的灵验之事吗,以后这种话不能再讲了。”
“好好,那我就不讲了,不过下午真要去拜?”陈兴苦笑。
“去,一定得去,一般都是新年第一天去的。”邹芳肯定的点头。
陈兴听到母亲如此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外头他是市委书记,高高在上,但在父母亲面前,他只是儿子,哪怕不赞同母亲的话,他也不会去跟母亲争论。
“你呀,别一脸不信的样子,以前你刚考上公务员的时候,我就去给那里给你求过签,找那寺庙的大师解的签,人家当时说你命中会遇到贵人,年轻时会有点小挫折,但将来会一飞冲天,你看,挺灵验吧。”邹芳笑道,将以前的事拿出来说,当着张宁宁的面,她也没敢说当时是看到陈兴因为感情遇挫后一度颓废不已,这才去给陈兴求的签,在儿媳妇面前,她也不会傻得去提儿子的前任。
“人家那可能是随便遇到个人都说命中注定遇贵人,十个人只要有一两个人被他蒙中,他这名声就传出来了,然后就人传人,大家都说灵验,这封建迷信就是这样来的。”陈兴嘀咕了起来。
“臭小子,再乱讲话就看我不收拾你。”邹芳嗔怒道,她鲜少会对儿子发脾气,特别是儿子现在都是主政一方的市委书记了,邹芳更是为陈兴感到骄傲和自豪,现在基本都是她听儿子的话,有什么事也会想着先跟儿子商量,这一次听到儿子乱讲话,邹芳也有些生气,对她这种老一辈的人来讲,哪怕以前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但对一些神鬼之事,依然是选择相信,更且讳莫如深,不敢妄言。
“好好,那我不说了。”陈兴哭笑不得的点头,他是看出来了,母亲是真急了。
“陈兴,那宁云寺我也去过,老妈既然说那么灵验,我们去拜拜也好。”张宁宁这时候笑着出声,她在海城毕竟呆过挺长一段时间,海城最富盛名的便是宁云山,山上的宁云庙,一年四季香火不断,香客络绎不绝,张宁宁以前也去山上玩过一次,顺便进寺庙走了走,的确看到里头的香水很旺,也不知道宁云山是因为宁云庙出名,还是宁云庙是因为宁云山得名,对她这种外人来讲弄不清楚,不过山上不少景观也挺好玩,张宁宁也权当上山去玩了。
“那好,就去拜拜,给我们家小成业烧个香,保佑他健康快乐的成长,将来不求成才,但求一辈子健康平安。”陈兴笑道。
“对,一辈子健康平安就好,也不要有啥大出息,有个平淡的家庭,健康快乐的过一生就行。”张宁宁笑着点头,“就不要像你和老爸那样了,为了头上那顶官帽子,连家都顾不得了。”
陈兴听到妻子的话,无奈的笑笑,这会也只能识趣的保持沉默了,男人有男人的追求,这一点和女人的想法和要求可能不一样,女人要求男人也得顾家,但事业和家庭又岂是能兼顾的。
一家人没回家,而是去了酒店,陈水平早就提前订好了酒席,这会快两点了,酒店里也没啥人,就他们这一桌坐着在吃饭,还是补吃的昨晚的年夜饭,说出去估计也让人觉得好笑。
“不知道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才让这饭菜跟着变香起来,还是这家酒店的饭菜本来就比较香,我怎么吃着香喷喷的。”席间,陈兴笑道。
“我看你是饿坏了。”张宁宁笑着看了丈夫一眼,“你十一点的航班,估计没吃午饭吧,我和爸妈他们刚刚可是在机场先吃了点东西垫肚子。”
“那可能真是。”陈兴笑着点头,“不过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也就是不一样。”
边吃饭边说着话,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天,不时的传出笑声,邹芳这几个月都是呆在京城照顾孙子,就陈水平一人留在海城,老两口也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吃完午饭已经是临近三点,邹芳和陈水平先回家,把车子留了下来,邹芳一定要陈兴跟张宁宁带着小孩上宁云庙去烧个香,最后还不停的嘱咐着陈兴顺便再个小成业求个签。
“陈兴,记得要给成业求签,那里很准的。”邹芳唠叨着。
“妈,我记得了。”陈兴苦笑着摇头。
“别忘了,要不然晚上不给你吃饭。”邹芳笑着道,想起以前陈兴还在读书时,逃课打架不听话时她也不打骂,就做一顿陈兴最爱吃的饭菜,然后让陈兴站在一旁站着,就是不给吃,等到陈兴认错了,知道错在哪里了,才让其坐下来吃饭,一转眼,儿子也都长大成人,并且有大出息了,而她都两鬓斑白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邹芳最后唠叨着和丈夫先离开,把车子留下来给陈兴开,老两口自己先打车回去,他们待会还得去几个必须去走动的亲戚家走动一下,否则就跟着去一趟了。
“老妈这也真是的,不知道咱俩是无神论者吗,愣是叫咱们去烧香拜佛的。”陈兴看着父母走了,这才坐进了车里,摇头笑道。
“你就别抱怨了,老人家的想法跟咱们不一样,他们都比较信这个。”张宁宁笑笑,“那宁云山不是挺好玩的嘛,我们就当是去玩了。”
“也是。”陈兴笑着点头,道,“宁宁,你以前在海城工作,有没有上去过。”
“当然是有了,去过一次。”张宁宁道,“想想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真是惬意。”
“你这意思,是现在过得不惬意不是?”陈兴瞥了妻子一眼,笑道。
“现在生了孩子,都快成黄脸婆了,有啥好惬意的,哪有你们当男人的舒服。”张宁宁娇嗔道。
“呀呀,怎么就又是男人的错了,看来我不能再说话了,要不然待会还不知道被你声讨成啥样呢。”陈兴笑道。
夫妻俩笑着说着话,陈兴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哪怕是这几年都在外地工作,对这海城的每条路都依然熟悉得很,走最近的路离开市区,宁云山就在市郊,这座海城最有名的山,曾有本地相关的典籍传说上说过上面出过仙人,宁云仙山的名字因此而来,建国以后,因为那一阵扫除封建迷信,宣扬科学文化的风刮得挺猛,宁云仙山的名字才被去掉了一个仙字,只剩下了宁云山三个字。
远远望去,隐隐有云雾缭绕的宁云山,的确也有点仙山的样子,只不过被母亲硬推着过来烧香的陈兴看到那一副景象之后,却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起来,说不定那些云雾就是长期有人在上面烧香造成的空气污染。
上山就先去了宁云庙,陈兴和张宁宁商量着先去寺庙烧香完之后再在山上玩一会,先把母亲交代的‘正事’办完。
在寺庙门口买了香火,两人走进寺庙时才发现前来烧香拜佛之人远远比他们想象的多,其实从刚刚停车场那停得满满几乎没有车位就能看出人很多,只不过进了寺庙,两人还是惊讶不已。
“我以前来过一次,人确实不少,但可没那么多来着。”张宁宁摇头道。
“可能是过年人更多。”陈兴苦笑不已,这么多人,还不得跟人挤成一堆。
“宁宁,你有烧过香吗,要怎么弄来着,有没有什么讲究?”陈兴把买来的香火拿出来,才突然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弄。
“我也不懂,没拜过呢。”
“啧,老妈让咱俩来,真是抓瞎了。”
“那就看看别人怎么弄,咱们就有样学样。”张宁宁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
陈兴闻言,笑着点头,反正本来就不信这个,那就随便弄一下,管他烧香拜佛有没有什么讲究的。
在人群中挤着,好不容易拜完之后把香插进香炉里,陈兴已经是满头大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陈兴发誓下次再也不来了,他一个市委书记被老妈逼着来烧香,说出去都能成为笑话了。
“陈兴,妈说还得求个签呢,那主殿旁边有个抽签的,老妈说的应该就是那里。”张宁宁道。
“嗯,走吧,去给小家伙求个签,免得回去老妈问起来,交不了差。”陈兴苦笑道。
抽签处的人也不少,陈兴等了一会后终于轮上,走过去坐下,随便给儿子抽了个签,拿给那坐着的老和尚看,想问问是啥意思来着,却只见老和尚只盯着他却是不说话,也没接过签。
“施主是自己求的签还是给别人求的签。”老和尚看着陈兴。
“给儿子求的。”陈兴奇怪的看了老和尚一眼。
“我看施主应该也得给自己求一签才是。”老和尚睁着那半开半合的眼睛,瞅着陈兴看着。
“我就不用了。”陈兴笑着摆手,他又怎么会信这个,要不是老妈交代要给儿子抽签,他这会都跟老婆抱着孩子走人了。
“施主,我看你中庭饱满,是将相之相,但你眉目间又隐有黑云,是被山困之相,我看跟施主现在做的工作又或者工作的地方应该跟山有关系,施主不妨也给自己抽一签。”老和尚眯着眼道。
陈兴听着老和尚的话,起先还不在意,听到最后,却是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名老和尚,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这老和尚是瞎忽悠的还真是神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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