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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以至于大家的防备都渐渐松懈下来。
这连续快三年的作战,妖兽死伤甚多,人修也没好到哪里去,用修士血肉铸成的防线至今未被攻破,大家自傲的同时,心里也难免感到些许疲惫和悲哀。
为这无休的战争疲惫,为死去的同门好友悲哀。
所有人都说兽潮快要结束了,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望穿也隐隐感到有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沉寂的背后不仅仅是消亡,也可能蕴藏着更危险的爆发。
天溪涧这个要道关卡说什么都不能丢,趁着这次巡逻,在这里布上几重加固阵法,若真的有事,不说能挡住兽群,起码有个缓冲的时间,若真的是她多虑,大不了就白费些功夫,回头再请这些帮忙布阵的道友们喝酒吃肉。
裴少元第一次学着利用环境布阵,问东问西的,穆长宁也一一耐心地解答。
尹默惊叹道:“这种手法,我听闻只有阵法大师才能掌握,不知穆道友的阵法师从何人?”
穆长宁是苏讷言的徒弟大家都知道,可苏讷言的成就主要还是在丹道上,从没听说他阵法也这样的出色的。
穆长宁看了眼陶远,陶远猛地一惊,苦笑道:“穆师妹你看我做什么,你现在这阵法比我可出色多了,我还要向你请教的。”
裴少元乐呵呵道:“我们穆师姐的阵法,是跟太阴的付六长老学的,那是穆师姐的义父!”
尹默倏地一窒,失声道:“付六长老?”
术业有专攻,每个领域都有各自顶尖的人物,一如丹道上的苏讷言和丹道盟月轮盟主,器道上的正卿真君,阵道上自然也有翘楚所在,天机门的从阳真君,太阴付家的付景宸,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尹默目瞪口呆,尤其听到付景宸还是人家的义父,心中更是愕然不已。
“原来如此……”他讷讷说道。
穆长宁无奈一笑,其实这手法她是从阿柯那本上古阵法上学来的,而且运用还不算成熟,目前也不过掌握了个皮毛。
当初在付家付景宸确实教过她阵法,但还不至于深入到这种地步,不过这时候也只好拿义父来当挡箭牌了。
楚寒枫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细长的眸子微眯,暗暗冷哼一声,面上神色沉更冷。
他最近愈发不爱与人交流了,所有人开始围着这个人转,哪里还有谁关注在意他怎么样?
苍桐四杰又如何?
干脆让给人家好了,他还不屑当了!
防护大阵刻画了几天才算完成,这种就地取材的阵法隐蔽性很好,一般人难以发现,成规真人看自己徒弟终日忙前忙后,也跟着过来看了眼,在见过那些阵法痕迹后,心情可谓相当复杂,再一听穆长宁是跟着付景宸学的,突然沉默了下来。
“玄英,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当年你祖父意外陨落,你堂兄根基被毁,我多番调查,恐怕和这位付六长老有点关系。”成规真人斟酌了一下徐徐说道。
凌玄英面不改色,“那又如何?难道师父要去找付六长老讨个公道吗?”
成规真人一窒,人家付景宸是准化神修士,而他只是金丹后期,再说凌易平在门中结丹,地位本不怎么高,当初他陨落了,未曾追究出细因,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至于凌玄明,他的品行不端,既然被罚去挖矿五十年,也就相当于抛弃他了,谁还会管他怎么样?
若不是曾经凌易平搭救过他一把,成规真人大抵不可能这般尽心。
“付六长老远在太阴,和你祖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不惜与天机门为敌,还要至你祖父于死地?”
凌玄英扯了扯嘴角冷笑,“师父说的这些我又怎么知道?”
“以前我也不明白,可今日才知,付六长老竟是穆丫头的义父……”成规真人深深看了他眼,“我记得,穆丫头跟凌家似乎有点矛盾,尤其是你堂兄?”
凌玄英勃然变色,“师父,您什么意思!”
没料到徒弟反应这么大,成规真人不由一愣,凌玄英眯了眯眼道:“您是想说,为当年那些事,她记恨至今,然后央求付六长老来对付他们?祖父的死,和她有间接关系吗?”
成规真人默然,他不想这么想,可眼下唯一能把二者联系起来的,似乎只有穆长宁啊!
凌玄英冷笑道:“师父,这点您真的多虑了,若真要问这是谁的问题,我只能确信,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作为一个晚辈,这么说就有点忤逆的意味了,尤其这个徒弟素来都很知礼。
成规真人讶然,可下一瞬,凌玄英又变回那个懂事的徒弟,“师父,世间的因因果果谁都说不清,祖父当初搭救了您一把,您也帮他进了天机门,而剩余的事,您真的还要继续吗?”
等凌玄英离开了,成规真人还在想这个问题,直觉告诉他某些东西最好不要沾身,可他又觉得徒弟应该是有事在瞒着他……
在中土浩浩荡荡抵御兽潮的时候,大泽太阴这里却是一片安宁。
这些年没有半点音信的苏讷言正悠然待在凤凰谷的地盘上,对面则是付家那位化神后期的老祖宗。若是穆长宁在此,便会发现,苏讷言身侧坐着的,竟是她一直想找的咏梅真人!
咏梅真人看着桌案上散落的三枚大钱,眉眼微微低垂,只说了两个字:“恭喜。”
这喜从何来,二人一时不明,苏讷言陡然想到了什么,转向窗外。
恰恰这时,凤凰谷的上空乌云密布,强大的威压压得人窒闷难耐,灵气纷乱卷起一个又一个漩涡,那黑压压的云层中电光越来越频繁密集。
这是劫雷的气息……
付家老祖宗哈哈笑道:“景宸这是要化神了!”他望向咏梅真人,拱手道:“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咏梅真人面上不见喜色,反倒有些忧思,苏讷言沉吟片刻,蓦地勾唇一笑,“走,看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