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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宁收下胡媚妖王的尾绒之后,又去寻了苏讷言,苏讷言只上上下下扫了她几眼,眉心几不可察地微皱,转而问道:“胡媚走了?”
“是。”穆长宁如实道:“妖王还给了我她的尾绒,说我以后若有难处可以寻她帮忙。”
苏讷言点头失笑,想来胡媚也没好意思占一个小辈那么大的便宜。
“那宫小友?”
穆长宁半垂着眸,低低道:“已经陨落了。”
看她消沉的模样,其实不难猜出,苏讷言叹道:“世事无常,你也别太难过。”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的必修课,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总要有去适应的一天。
只是宫无忧若当真陨落在苍桐派,可能会有一点麻烦,尤其还是在尸骨无存的情况下。
宫无忧既曾经是天魔宫的少宫主,魔宫势必会留存她的魂牌,甚至极可能还有其他隐藏手段,若是找到苍桐派来……
届时死无对证,黑的都能被人说成是白的,这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可太大了。
苏讷言摸了摸下巴,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望穿靠着读心术获知他心中所想,不由有些不忿,无忧对他而言从来都不是麻烦,可苏讷言跟宫无忧到底无亲无故,他不可能拿同样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望穿将苏讷言的忧虑悉数告知穆长宁,穆长宁想了想,将那块留影石拿了出来,“无忧陨落前,将这个给了我。”
苏讷言用神识扫过,不由就是一愣,“这……”
“大概也是出于和师父一样的顾虑吧。”
苏讷言轻叹道:“也是难为她了。”
穆长宁有点难受,在苏讷言把留影石递回的时候摇了摇头,“还是师父收着吧,您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
苏讷言微一沉吟,点头收下,穆长宁又抬头问道:“师父怎么什么都不问啊?”
那晚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忧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既是陨落了,那么尸首又在哪里。
她以为苏讷言会有一大堆的问题,结果却一个也没问。
苏讷言好笑道:“你若愿意说,自会毫无保留,为师的好奇心可没你想的那么重。”
事到如今,穆长宁倒是愿意对苏讷言坦诚一切的,只是望穿似乎不太乐意。
说来也是奇怪,望穿可以什么都不问就对无忧毫不设防,却没办法完完全全信任其他人。他们两个之间的牵连,其实早就已经预见了,偏偏任谁都不曾往其他方向去想。
苏讷言看她失神的模样,忍不住交代道:“这些日子哪也别去了,待在洞府好好养伤,你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早前气血两虚,后面又不曾好好调理,再加上后来宫无忧陨落的打击,穆长宁如今的状态已经是说不出的糟糕。
她也清楚这一点,点点头便回了明火峰闭关。
苏讷言又看了眼手中的留影石,眉目沉沉。
其实他的担忧一点也没错,宫无忧的魂牌确实还被做了其他手脚,里面掺了万里追魂香,主人陨落在何处,那香便会一路追寻着主人而去,萦绕月余不止。
这香靠人的嗅觉无法识别,但虫蛊堂却饲养了一种蛾子,自小被喂食此香长大,当饿极之时被放出,便会自发循着香味一路追踪而来,直到主人生前停留的最后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