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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夹杂着一阵阵清脆的铜铃声。显然,他们已经察觉情况这面有异响了。
夜秋寒直接迎着一队响声就过去了,然后就听见噼里啪啦,其擦咔擦,嗷嗷嗷,啊啊啊一连串的声音加惨叫。那些奔来的人立马改变方向,向惨叫声奔去。刚奔到一半,另一个方向也传来惨叫,于是,再掉头,就这样府兵们在自己头领带领下不断变换方向。实际,他们也不想想,这是变相的,急着投胎。这不是奔向永生,而是奔向死亡。如果,只是如果,有人侥幸活了下来的话,那么他回想起这一天,问自己当时为什么哪有惨叫,就往哪急急忙忙赶去的话,如果有点文化,或者恰巧看过李商隐的《锦瑟》的人就会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夜秋寒,对面杀声震天,呐喊如雷,兵刃映着积雪,闪耀着一片刺眼的白亮,而近身处,鲜血一蓬一蓬的四散迸射,瘰疬的肚肠拖在地下,缠挂在岩石上,翻着红红白白嫩肉,到处抛弃的残肢断骸,间或可以现一个孤伶伶的脑袋在瞪着一双茫然的眸子向你凝视,有伤者痛苦的嚎叫,垂死者咽气前的呼噜,夜秋寒与对方如意府的人,双方仍然不知疲倦,不知歇息近乎麻木与疯狂的豁命砍杀着,大弯刀与两刃斧挥舞纵横;兵器的撞击声却又在一溜溜的火花里归向寂灭,在这里,似乎已没有了人性,没有了感觉,更没有了慈悲,每个人的双目赤红,热血沸腾,他们喘息着,嘶叫着,脑子里,心田中,只有一个字——杀!
如意府的人,不相信,就一个人,如意府这么多人,就是拿人填也把这个人埋了。也太嚣张了,这要传出去,如意府的名头完了。所以,如意府的人拼命的冲。杀了一会,夜秋寒心想,这可不行,这样杀下去,早晚的累死。想到此处,他就游走开来,这杀十几个歇会藏起来,然后,在冒出来杀几十个,再藏起来。反正刀快。反正除了女人,孩子,只要是男人,就一个不留。如果,放走的女人,回过头拿起武器参加围剿他的,那女人偷袭反击的就没必要留下了。自己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奈何别人在意乎?
为了节省体力,夜秋寒不再是砍头,而是,力道直接恰到好处的割破对方的喉咙即可。夜秋寒,身形连闪,一路杀进,他经过之处,只见人体高抛横飞,鲜血蓬散飘射,惨叫悲呼乱成一片,十足的凶神下界,煞星临凡!
夜秋寒是老江湖了,他在闯南走北的多年武林生涯中,什么样的惊险绝地没有经过?什么样的龙潭虎穴没有探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杀到哪了?反正,嗡嗡的声音虽然,还有但是比刚才进府时可少多了。他异常清楚,眼前的静并不是件好的预兆,对头美髯公绝对不是七十岁的傻子,在这等杀气漫天,危机四伏的节骨眼上,他们会如此胆大心宽,松懈怠忽?而且,到现在都没露面!这是决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对方将所有的防范措施完全置于暗处,黑暗中,必定是步步为卡杀机盈溢的!那就先不动,把前面解决完了再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销声匿迹了,除了,遥远传来的更鼓声,就是寒风呼啸而过的如鬼泣般的声音。一切是那么静,静的让人汗毛竖立起来。此时的夜秋寒就蹲在后面刚才无意闯进来的院子,那座假山尖上。身上一点血没有,还是那样雪白,加上周围的雪,下着的雪,打眼望去就是假山的一部分。夜秋寒,在假山上用肉眼看不见的慢转动着身体观察着。因为假山最高,可以俯视整个院子。
看了半天,夜秋寒抓了一把雪,开始团雪团,雪团不大,但是比石头还坚硬,手指一弹,也不知道触动什么地方,接着铃声大作,一群人,大喊着‘杀’从各自隐藏的的地方冲出来。夜秋寒乐了。就在假山上看着他们表演。没一会,出来的那些人,又回到隐藏地点,藏好,盖好,夜秋寒一一记清。等了一会儿,夜秋寒又弹出一个雪团。然后,又是如此。这样折腾几次,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夜秋寒琢磨这可不行啊!于是,就一次弹出好几个雪团。这回出来的人多了。包括以前没出现的地方都出来人了。为的还是在一帮人簇拥下,胡子长得不错的一老头。夜秋寒心里乐了。总算找到你了。于是,夜秋寒的雪团越扔越多。把后院这些人彻底折腾皮实了。不过,还有出来的,接着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后院,那些人赶到一看那人腿上扎着一个冰溜子,是房檐上的冰溜子。大家一阵紧张。心想,完了,估计前院都完了,人家杀过来了,可是人呢?在哪呢?!那个老者还巡视几圈,就这几圈,也就是他生命最后的几圈。当老者再走到,自己出来的门口时,夜秋寒动了,快似流星般的动了,那些护卫还没明白怎回事,就感觉一阵风刮过,就看见老者的那美髯飘然落地,老者伸手捂着脖子,但是血已经从手指缝里留了出来。
“刺客…..抓刺客”一个反应快的声嘶力竭的喊道。
“刺客?哪呢……..”
“哪呢?刺客……”
立刻这些人乱哄哄的只是冒出这四个字。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看见人。就在一片惊叹与询问声之中,已经开始有人,慢慢的倒下,这下更乱了。大家拿着刀四处张望,就是看不见人。别说人了,就是影子都没看见啊。
夜秋寒玩够了,院中的人,也就没剩下几个了。大都拿着刀在风中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时不时的可以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夜秋寒看着那几个人的可怜样,心想,算了,早死早投胎。他们那些同伴还没走远,正好一起上路,过奈何桥还热闹。风,又刮了起来,就见最后那几个人在寒风中倒地。好像,那厚厚的积雪是温暖的棉被。那么急不可耐地,那么争先恐后的,抢着往棉被里面钻。不过,他们不是闭着眼,而是,睁着眼,无限留恋的吐出最后一口气………
快四更天了,如意府杀声停了。大门的灯笼灭了。又亮了。亮了又灭了。这样反复三次。镇子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关门闭户。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加上一队如幽灵一样出现的马车队穿过镇子,车队有护卫的马队的人喊着,不许偷看,不许露头。否则死伤不记。等车队过去,马队还在街上巡视,就是那句话死伤不记。随着这话,时不时,还传来一声惨叫声。大家都蒙了!心想还有真不怕死的。实际一个死人没有,都是押运马队按照司空朗月的方法在演戏。有胆大的开了一个窗户缝,马上就被旁边胆小的给关上。死伤不记啊!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再说,等中午,最晚,晚上,如意府也就有消息了。那可喊杀声喊了一夜啊。谁输谁赢不知道。如果,这伙人赢了呢?何苦触这霉头。那些平日里镇子上嚣张的人,都不见了。
“谢谢,大家配合。如意府还有些财物,那是留给镇子上,帮忙埋如意府死人,大家快过年的辛苦费。如意府里面建筑不要破坏。驸马会派人来收。所以,尸骸掩埋好,记得关好大门,到时论功行赏。”一个声音在镇子里红亮的响起。如意府那么大一片建筑号称‘小阿房宫’要是一把火烧了可惜。将来,收回公主封地,这个镇子再扩大,完全可以用得上。只是留下紫金盟的暗线,暗中看着就行。
“敢情是驸马的人啊……..”听见的人,心里琢磨着。
这下完了,一个特大特大号的黑锅给驸马扣上了。夜秋寒他有时就是这样的蔫坏,蔫坏的,但蔫坏的可爱………
凄厉而快跳动的尖啸声似大北风吹过千百个洞孔扑向茫茫的天边,那么起落不息地一声叠着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往四周传扬开去,穿越漫漫的飘雪,莽莽的荒野,突伏的岗陵,夜秋寒骑在一乘雄骏的白马之上,轻轻抚摸着坐下灿丽马鞍。这匹白马浑身毛色油光水滑,背脊浑圆,头大耳掀,四蹄蹄趾紧并,腿健如桩,那股子飞扬昂然之状,不论是识马者仰或不识马者,只要一眼看上便知道这是一匹不同寻常的龙驹!夜秋寒,一抖缰绳,轻轻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马‘希律律’一声暴叫。接着似流星一样窜出去了………
看着飞奔的白马夜秋寒不禁想起了李白的《侠客行》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