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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舒宁抿着唇瓣,“他……真的在宣王府?”
她极度的怀疑。
高保恩低声道:“娘娘,这雨势太大,娘娘万事需以小皇子着想,耽搁不得。”
雨声砸落在地上,声响杂乱无章,高保恩刻意压低的声音也被嘈杂的雨声击得四零八落,滕宣并未听清楚。
纪舒宁做了一番思量,最后说道:“走吧。”
滕宣为她撑伞,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她却故意拉远了距离,半个身子还落在伞外,备受落雨的侵袭,很快就湿了整个肩头。
滕宣不着痕迹将伞移了过去,油纸伞本就娇小而脆弱,在大雨的攻击下摇摇欲坠,已经破了不少洞,他用油纸伞挡住她,而他整个身子在伞外,整张脸上全是淋漓的水珠。
他搀扶着她上马车,她没有一丝犹豫地推开他,随后利落地跳上了车板。
车板上打滑,她一时没站稳,身子倾斜了一下,心里惊慌不已,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一张有力的大掌贴在她的后背上,稳住了她的身子,纪舒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侧头看了滕宣一眼,那一眼虽然还是冷淡的,但滕宣却从其中看到了庆幸和感激。
她在庆幸,她在感激。
为什么?
纪舒宁惊魂未定地坐在马车里,手在腹部轻轻抚了抚,滕宣带着湿润的雨气上了马车,纪舒宁不着痕迹拿开了手。
滕宣手中拿着干爽德大氅,他动手想将大氅披在纪舒宁身上。
纪舒宁立刻如受惊的图纸,呈警备状态地缩在角落里。
滕宣脸色沉沉,不顾她的抗拒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纪舒宁倒没矫情地将大氅扔给他,反而拥着大氅裹紧了身子。
人一旦有了顾忌,性情也会软下来,纪舒宁大氅下的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唇角不自觉地挂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滕宣凉飕飕问道:“你在笑什么?”
纪舒宁慌忙收住了笑意,她那欲盖弥彰的举动轻而易举撩起了滕宣的火气,滕宣欺身而进,他身上湿透,泛着冷气,他将她逼在小小的角落里,轻声而有点诱。惑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纪舒宁冷下脸,“滕宣,你我已经恩断义绝,要断就断得干净点,请你以后别做让我感到困扰的事。”
“困扰的事?你指什么?”他薄唇里吐出的冷气覆在她的脸上,让她从心里到脸上都是冷意。
“你自己心里清楚。”夜探临华楼,无孔不入,毁了她给滕贺作画的画框,每一件事都在渗透着她的生命。
每当她想忘记,他便立刻钻入了她的世界里。
滕宣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铭记。
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他也要想方设法用尽办法提醒她他的存在,渗入到她的每个生活里,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滕宣表情淡漠,却藏着狂热,他撩起纪舒宁的发放在鼻翼下,轻嗅着,“你不说我怎么清楚?”
纪舒宁冷眼以对,滕宣的碰触让她浑身寒涔涔,她却在他的压迫下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