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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贺你怎么了?怎么会流黑血……?”
黑血,黑血,中毒……
“滕贺,滕……”,纪舒宁语无伦次地哭喊,“滕贺,不要,你别吓我……”
“阿宁……”,滕贺艰难地抬起手,,擦拭她的眼泪,“别哭……”
“来人啊,来人啊——”,纪舒宁慌乱的大叫,宣王府里负责起居的两位老人走了出来,纪舒宁哭着大喊:“去叫大夫啊,快去叫大夫啊——”
他们一人去叫大夫,一人帮着纪舒宁将滕贺抬了进去,纪舒宁紧紧地握住滕贺的手,哭声脆弱,“滕贺,你撑住啊,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的……”
“阿宁……”,滕贺一说话,那黑血又流了出来,纪舒宁手指颤抖地抹掉他嘴角的血,“滕贺你不要说话了,大夫马上就来了,我求求你,再撑一下,不要睡着了好不好?”
“阿宁,我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他最心爱的女子,他承诺过给她世上最幸福的一切,可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给啊……
“阿宁,若是有来生,我必不会再听天由命,我一定会牢牢的抓紧你,不再放开……”
纪舒宁摇着头,泪水洒落,“不要不要,我不要来生,滕贺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生,我求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你不会死的,你答应了陪着我地老天荒,你怎么能三番五次的言而无信呢,滕贺……”
“对不起……”,滕贺苦笑,笑容支离破碎。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滕贺,滕贺,为什么不让我早点发现……”,她一路笑着,可当回头的刹那才知道,她的笑声伴随着他生命的流逝……
老人走进了屋里,于心不忍却还是说道,“姑娘,丽华公主求见。”
纪舒宁朝老人哭喊:“我不要丽华,我要大夫,大夫啊,去叫大夫啊——”
韦皇后和丽华公主在外面听到纪舒宁的哭声,不请自来,丽华公主始终不相信纪舒宁死而复生,直到此刻亲眼所见,她的震惊还是不减。
纪舒宁抱着滕贺,眼里只有这个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的男人,“滕贺,滕贺,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韦皇后的心,蓦然一沉,滕贺……
她看向那容颜俊美的男子,那张脸,那张她青春年华里爱慕着的脸,“皇上……”
韦皇后扑了过去,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会是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父皇……”,丽华跪在滕贺身前,“父皇,你怎么了?”
滕贺涣散的眸光看向丽华,丽华留着泪呼唤他,“父皇,父皇,我是丽华啊,我是你的丽华公主啊,父皇,你怎么了……”
丽华,丽华,他的女儿,如今已嫁做人妇,早已不复当年的刁蛮任性。
滕贺的目光,又转到了韦皇后脸上,韦皇后的后悔、痛苦,模模糊糊地映入他的眼底,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此生原来,终究逃不过命运捉弄。
记得很久以前,他与韦皇后成亲之日,他还是广孝王富的世子,那一天一个游方僧人突然出现在婚礼上,他铁口直断他此生命途无常,终将命丧枕边之人。
如今,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