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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扫了半天，忽地神色微变。
“……你们先聊着。文远，一会你安排下带会里人去下本，我这有点事。”
丢下一句、第五霖就转身下楼，挤出布告大厅、顺着人墙外围绕了半圈儿，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我就说你也该发现我了。”那人不等第五霖招呼就笑眯眯地转过来身来，装比范儿十足地微微颔首，泡面头一晃一晃地。
“花开。”第五霖也稍稍点头，“维持秩序的‘自愿者’是你的手笔？”若没有人暗地带节奏，这种有组织有秩序地羞辱大众公敌的活动不可能安排得这么妥当、一点儿混乱没有；人总是容易同仇敌忾地，经此一事，亮银镇玩家群体对交易行这处的‘自愿者’好感度指定是刷刷地涨。
“……”花开还准备再装一会比，就给第五霖这豪爽的直球砸到了正脸儿上，淡淡的笑容变成了淡淡的蛋疼，“你也太敏锐了。”
“你从主城跑过来，总不会真为的来帮三醉。或者说你帮三醉原本是想利用下他，结果反倒是被他带累了招惹上我。”第五霖非常淡定且很不要脸地把自个儿摆到了大魔王的位置上，“再加上你一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风格，我认为你那个假贵族的身份跟亮银镇有某种联系。这群‘自愿者’有很强的模仿性质，但跟军需官大院那边的又不一样，人家的目的是为了发掘招揽潜力玩家，交易行这处的呢？为了招揽生活玩家？泡妹子？”第五霖摇摇头，“非盈利团队要想持久，要么图名、要么是有人在别的地方满足了其维持团体的利益。”
“……”花开的感觉跟当街被人扒了底裤似的，很有些下不来台……当然了，这家伙也不是一般人，面部肌肉僵硬地抽了几下就缓和了，笑容可掬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第五，要不要换个地方坐坐？”
第五霖自无不可，花开就笑着前头引路，几分钟后……这家伙居然带着第五霖到了《帅死》公会的据点。
“我请求了本地公会的协助。”花开没卖关子，跟蹲守街道上的《帅死》玩家招了下手打招呼就向第五霖说道。
对这个第五霖倒是有些意外，再看《帅死》的玩家对花开都似乎挺熟悉的，他顿时感觉这阵子重心都放到竞技场去了、对亮银镇的关注少了点。
加伦君和一月的雪都不在，留守据点的小灰鹅出来跟第五霖打声招呼、却没有正式地跟花开说啥，态度很随意——这并不是说小灰鹅不待见花开，反倒是说明作为《帅死》高管的小灰鹅已经把花开当成“自己人”了。
花开玩游戏跟普通玩家不一样，他连生活职业都没去转职过，就是一白板号。只是这个白板号混到了贵族编制里，含金量就很不一样。这家伙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大大方方把第五霖带到《帅死》公会据点内会议室，进去里面坐下了、关了门，甚至都没《帅死》的玩家过来干涉过。
“我在npc那里混到一个姓氏。”坐下后花开就直接摊开来说道，“这姓氏别人不定了解，第五你肯定熟悉，叫林德伯格。”
“嗯……确实熟。”第五霖神色不动。
“林德伯格也勉强算是大家族吧，主城的本家家主是个子爵，有片封地。”花开笑道，“我冒充他们家一个败家子的私生子混进去，颇费工夫才混成子爵家主的第六顺位继承人。没意外的话……玩家是不可能搞阴谋诡计把前面几个顺位继承人无风险干掉的，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就只等老子爵挂掉分点儿遗产扫地出门。最多就是借着这个身份狐假虎威、吓一吓底层平民npc和低级官员。”
“是的……也是我们给了你机会。林德伯格家分支在亮银镇的一支保持住了男爵封号，还混成了本地实权派执政官，这本来跟假贵族的你没什么关系，但是亮银镇的这个分支发迹的背景并不光彩，恰恰好这个任务还被杨柳杨和萧文远接到了、干掉了这个分支的家族，男爵封号空落。”第五霖接道。
花开点头笑道：“没错，这个空落的男爵封号给了我这个本家的第n顺位继承人机会。只是我想要接过这个男爵封号并不容易，本家并不会给我支援，我必须向本家证明我有获得这个分支封号的能力。”
“玩儿上层权力场入门的你不可能跟玩家一样搞佣兵团、建公会来走民间武装团体路线，那么想办法进入本镇上流社会、或是称霸地下世界，就是你唯二的选择了。”第五霖接道。
“……”花开稍有些不适……他这人吧，很喜欢高高在上地用智商上的优越感去俯视别人，这也是他能跟三醉维持友谊的原因。面对第五霖的时候他找不到这种优越感，这让人挺不爽地，“正是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第五霖没啥表情，摊手道，“刚咬过我一口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
“杨柳杨。”花开说道，“我可以补救之前对杨柳杨所做的一切。”
“用不着。”第五霖淡然，“用炒作方式去洗白，我想做的话也能做到。”言下之意……第五霖不屑这种手段。
“……”花开沉默了下，又笑起来，“第五，我想我们不敌对是最好的双赢。”
这话挺生硬地……若有选择，花开也不愿表现得咄咄逼人，对着比自己蠢的家伙他向来彬彬有礼，说点儿软话比放几个屁还不费力，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霖盯着他看了一阵，才道：“你总得表现一下诚意，比如说，我跟你合作，你能给我和我的人带来什么好处？一点本钱不出就指望着忽悠别人为你效劳，世界上和三醉一样天真的人可没那么多。”
花开额头青筋一跳……老实说，他真挺讨厌第五霖地……这家伙总是轻轻松松把别人痛脚逮住，又精明得不行，一点都不可爱！
第五霖又道：“别开空头支票，比如你用来忽悠《帅死》的什么你当上本地贵族后给予便利之类。从古至今骗子宰肥羊的套路就是用不久的未来可期许的巨大利益，来交换当下的实际利益，你要是把我也当成肥羊，那么后面的话就不用谈了。”
当夜十一点过后，一直是忙碌状态的第五霖才关掉对外屏蔽，扫了下公会在线成员名单，挑中其中几个去了私聊：“来第二大道。”
《英雄与侠义的化身vs美貌和智慧并存》这公会的发展，大方向路线是会长杨柳杨定的，发展中的细节部分和战略目标，则是萧文远和第五霖负责。目前来说一切还算顺利，接单方面已经走上正轨，虽然没有刚开始时的那种火爆，每天也能接到一、两个单子，当然，现在的单子不仅仅是给人出头复仇啥的，什么帮忙过任务、野外boss太强打不掉之类的活儿会里也接。赚钱是没有那么赚了，基本的营运至少是能够收支平衡。
游戏里想搞接单公会的人其实不少，只是大多数人很难订下让全会上下一致去遵守的游戏规则——替人出头的单子接了，替人欺负人的接不接？人家出的钱多呢？分成怎么算？出力多的人凭什么跟出力少的人平分？
涉及到利益屁事就多，再好的兄弟感情也经不起金钱纠纷折腾。《英雄与侠义的化身vs美貌和智慧并存》这个公会，要不是杨瑞这会长威慑力摆在那、第五霖制定的规则够详细也够死板、萧文远这个主事人又看不上蝇头小利，那在初期“生意”特别好的时候没准儿早就埋下日后分|裂的导火线了……
闲出屁来天天混妹子堆里的克龙哥、已经当上会里高管的冷秋白、以及大学生四人组中的老大糖渣急急忙忙赶到第五霖招呼的地方，一看竟是《帅死》的公会据点，都挺惊讶地；再进去、看到第五霖跟个没戴《帅死》公会徽章的泡面头白板号坐一块，惊讶就变成莫名其妙了。
“这是花开，我花开后百花杀。”第五霖挺随便地介绍了句，也没管老克异样的眼神儿，“老克你认识，这是糖渣，这是冷秋白……”
花开装比范儿十足地笑了笑，点头正要开口，克龙哥就指着第五霖喊了起来：“哎呀老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就背叛文远靠上个新小白脸了？！”
……第五霖又没去刻意掩饰过性向，再说现在同性恋也不是啥惊天秘密，所以会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但是吧……知道是一回事，被克龙哥喊出他跟萧文远有关系是有一回事；冷秋白和糖渣的小表情立即就从莫名变成了惊悚、并极快地转换成人民群众听闻八卦时间时的目光炯炯，跟看奇珍似的扫射向花开，将其从头到脚快速打量一遍，又互相交换眼色、貌似是在把这家伙跟萧文远比较……
“……”花开半张着嘴呆滞数秒，默默看向第五霖。
“……”第五霖一时间……也不知该气还是该辩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