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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不苟言笑、眉直鼻挺、满布阴戾的脸,而这张脸她实在是熟,想当年她还曾经被这人追着绕城七八圈,差点没给喘死。
“世蔷!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在这儿都能见到你!”施佰春笑着将世蔷对地上那人落下的杀招隔开。
“七爷,这人留不得!”世蔷脸色突然一暗。
“留不留得那也是我说了算,我说留得,便留的得。”施佰春说。
“要杀便杀,施佰春你无虚惺惺作态,我不会领你的情。”底下那一脸青肿惨不忍睹,浑身刀伤剑伤的男子骤然出声。
施佰春楞了一下,低头望去,见着那人后,显得有些呆滞。
“我以为你早死了。”施佰春说。
“让你大失所望是吧,偏偏我仍活着。”神色惨白的张玉剑怒视着施佰春,他猛烈地咳嗽着,唇边渗出血丝,脸虽肿得歪斜又衣衫破烂狼狈不堪,可那身不卑不亢的高傲气势还是让他挺有前武林盟主的架势。
在施佰春发楞的时候,她怀里的娃娃挣扎了两下,往张玉剑掉去。
张玉剑立刻伸手接住。而那娃娃彷佛要宣泄之前诸多委屈般,哭得一声比一声还响亮,嗓子都有些破了。
“孩子,别哭、别哭!”张玉剑轻轻拍了拍那娃儿的背,声音硬是收起了刚强,多了份柔情在里头。
“……”施佰春望着这一大一小,神情古怪地说道:“现下活是还活着,只可惜你离死也不远了。”
世蔷听施佰春这一说,以为施佰春允他了结这人,剑才刚要朝张玉剑落下,施佰春却伸手截住他的招式,低声再对张玉剑说:
“我救谁都可以,就是不该救你,毕竟你这人心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又黑又硬,为了你眼中的利益,不但救命恩人可以杀,连自己的哥哥也不惜牺牲。”
“……”施佰春望着张玉剑,张玉剑也直视着她。
施佰春说:“是,你是没错……错就错在我救了你……”
听到施佰春说话近似喃喃自语,张玉剑无意明白这人说些什么,他只是紧紧揽住自己怀中孩儿,力道不敢过重,轻轻拍打着,只盼能让这孩子不再哭泣落泪。
“把小孩给我。”施佰春伸手。
张玉剑怒目相对,道:“这孩子是我的,你休想把他交给皆……”
话尚未说完张玉剑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血花喷溅到他怀中孩子的脸上,将那孩子吓得不轻。
施佰春皱眉才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何时血衣教人与正道人士将他们团团包围,打斗仍在继续,而他们被困在其中脱身不得。
此起彼落的咳嗽声被兵器交接声掩盖,施佰春震开几个朝她攻过来的黄山派弟子,啐了声,吼道:“别再打了,你们几个咳了这么久,难道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正掩嘴咳个不停的黄山弟子一听见施佰春如此道,便吼了:“血衣教的小贼又使下三滥的手段放药害人了!”随即立刻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