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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好比,她自有了身孕,起夜多了。
不管她何时起夜,屋里总会亮着一盏小灯。
古时的油灯,每过三刻左右,就要剪一次灯芯,否则那油芯便会蔫了,沉时灯油里。
再比如,怀孕的人,夜里容易盗汗,不知觉的情况下,就喜欢蹬被子。虽然她睡的沉,可也知道半夜里,只要她一动,赫连晟就会惊醒,替她掩好被子。
她夜里口渴之时,迷迷糊糊的醒来,总会有一碗温水递到嘴边。
古时没有热水瓶,亦没有保温桶。
那水是他命人在廊檐下,搭了烧炭的暖炉,上面搁着铜壶。
他能根据木香晚膳所吃的东西,推断出她夜里要喝几次水,在她们动弹的时候,他已奔出门外,取了水来,再细心的吹凉,送到她嘴边时,温度正正好。
如这般的例子,多的数不胜数。
想到这些,再想到,他可能很快就要离开,木香忽然觉得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
好在何安及时挤了出来,用拿给木香一个油纸包,“您让带的话,都带过去了,红老板让我带她谢谢您,还是这个,是京城最有名的酱肉铺子,刚出的酱鸭子,都是选在鸭子最嫩的时候,宰了做出的,肉质最是嫩的。”
木香打开油纸包,扑鼻而来的酱香气,还有她最爱的孜然跟花椒,这应该是红叶特别命人撒上去的。
这个酱肉不似别的熟肉,像是风干之后再腌的酱,然后再风干,如此反复,即使凉了,也是很好吃的,啃着骨头也是最香不过。
何安看她一脸的吃相,调侃道:“红老板果然是最了解你的,知道你喜欢边走路,边啃骨头。”
他这话,乍一听没啥问题,可是细想之下,就会发现有哪里不对劝。
喜鹊不明所以,便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夫人属狗一样!”
她说的还算含蓄,没有直接说,像狗。
木香脸色刷一下黑了,“严忠,你扛这么多东西不累吗?蠢脑筋,身边有个免费劳力都不知道用。”
严忠先是不明白,但很快就了悟,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往何安怀里塞,“多谢主子体谅,那就劳烦何总管了!”
“嗳嗳,你不能都塞给我啊,堆这样高,我怎么走路啊,我看不见路了,”何安眼睁睁的看着布袋子越堆越高,齐到他眉眼了,还没停下。
活真是倒霉催的,枉他自诩聪明机灵,竟然说出这等昏庸之话,脑子犯抽了,居然忘了某人最记仇。
在他嚷嚷的时候,那三人早已弃他离去,远远的把他甩在身后。
一踏入北门混乱之地,扑面而来的浊气,便刺激的人睁不开眼。
不是臭,也不是腥,而是这里四处摆着的赌桌,街道两边摆满了,站在街道的这一头,根本望不到这赌桌的头。
各色人等穿梭在各色赌桌之间。
有以牲口为主的赌桌,比如斗鸡,斗狗,斗羊,甚至还有斗老牛的。
有角的动物,就用角互相厮杀。
没有角的,那就用嘴,直至咬死对方为止。
在这些动物里头,最奇特,也最搞笑的,得属斗乌龟。
几只乌龟赛跑,赢了有奖,输的跺去头,拿去煲汤。
可是乌龟不懂啊,它不晓得结局是怎样的悲惨,所以还是一副慢不悠悠,懒散不问事的模样。
这可急坏了那些下注的人,恨不得自己就是乌龟,替它们跑得了。
也有斗蛐蛐,斗螳螂,斗蛇,真是五花八门。
其他的,比如赌色子,赌牌九,这些并不稀奇,但有一样,却是很稀奇。
庄家命一个被塞住耳朵的人,坐在一个莲花宝座上,他被蒙上眼睛,没有五识,每隔一刻钟,他会抓一把身前碗中的黄豆,随意抓取。
抓过以后,搁进另一个碗里,分单双。
最坏最色的赌桌,要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