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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些高等修士平常连面都很难见到,但他们就好比是地球上的核.武器一样,起着战略威慑的作用。一旦动起来,那就是生死立判,除非真的发生像沧梵两派间这种不死不休的战役,否则是轮不到他们出面的!
也只有到了元婴期,进入长老会的行列之后,才能掌握这些“核.弹.头”的具体位置。当然,“核.弹.头”并不是像地球上一样,被人提在黑色小皮箱里到处走的,人家是有身份地位尊严的,见不见你都很难说呢,更别说被操控了!
就像天微子,曾以其迟迟无法晋阶,而去求过一个高等修士。但跪了三日,却连面都没见到,只得了一句话,说他此前杀伐太过,损了道基,所以无论怎样做都不能再有寸进了,还是享享清福,安度晚年吧……
他抱着侥幸心理,再去另一高等修士的闭关之处恳求,结果这次跪了七天,才又得到一句评语:道基损,道心亦破,此生不得矣!
天微子豁然领悟,他再三去求,实际上就是对自己的“道”产生动摇的行为,难怪这些师长会如此惋惜,道心一失,再想补回来,千难万难了……
自此以后,天微子就不再祈求境界方面的提升了,现在他的状态看起来,跟一个老神棍也没啥区别,微阖双目入定,一派神秘,谁知道他内心里又在苦着什么呢?
“诸位长老,监院到了。”
“快快有请。”
陆益从“一览江山沧云殿”的中门缓缓跨入。轻掸了一下袍子,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微笑颔首。这才拱拱手道:“仲余见过诸位长老。”
“免。陆监院,你那徒儿来了没有?”问话者是长老会仅次于道天微子的存在,衡机子,她是六名长老中唯一的女性,跟陆益曾经是师兄妹的关系。
“小徒内伤颇重,已在老夫那里用药调养了。然此次之事,吾已尽知。天罗阁乱匪逆贼,竟能一次出动十余舟楫,筑基修士恐怕不下四、五人。则可断定他们在宁静海这边,至少有了一处秘密基地!”
“你是说,梵音派余孽已在我派周边落脚生根?这,这怎么可能?”衙机子厉声问道。却是一派色厉内荏的样子。
陆益没有搭话。目光望向一人,那人穿着执法殿高级服色,同样是位长老。
“秦长老,你怎么看?”
秦姓长老名焱,红脸灰眉,身材颀长精瘦,颧骨高,眼眶深。两只眼睛看人时会眯缝起来,脸上皱纹如刻。无甚表情;他没有因为入了元婴期就给自己取个什么法号,倒是执法殿出身者一贯的态度。
“两年前,聂真人度劫遇袭殒落,现场是我带队勘查的。”他说的话,似乎跟陆益所提的问题完全不搭界,不过众人都看出他凝重的神色,因此无不洗耳恭听,“当时我就奇怪,我门中若无叛徒,聂真人怎么会在那么偏僻的所在遭遇毒手,而且在他释放警讯直至援兵到达的短短两三个时辰间,那些偷袭者怎么能完成此次伏击,并且从容撤走的?”
殿中诸人虽然都露出思索的表情,但心里都很清楚,那事儿是沧云门中一件天大的丑闻。
这位聂真人的一个徒弟,名叫沈时的,居然背叛师门与梵音派余孽私通,出卖了他的师父!聂真人尸首无存,不知是亡于天劫了呢,还是被天罗阁的人杀死了,但门派金册上,确是崩亡之相。
秦焱的声音继续响起,在大殿中回荡,“当时很快就发现了,聂真人的弟子沈时有重大嫌疑,但不及讯问他就逃走了,此后也没有追索到此人,真是怪事!那时候我就在想,天罗阁就算真的能买通我门中一些心怀叵测之辈,但他们又如何潜藏,又如何隐匿行踪的呢?尤其沈时叛逃一事,在我派眼皮底下,那么多人围剿搜捕,反复排查,居然还给他跑掉了!如果其中没有些许蹊跷,恐怕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陆益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焱咳嗽了几声,在一派肃穆的氛围中,朝对方看来,“各位,陆监院叫我说,我也只能分析这么多。我执法殿弟子近期无缘无故损失了三五好手,却都是在执行些无关紧要的任务时发生的不测,原本我还以为事属偶然,可今天陆监院这么一提,我当是不能不警惕了!”
衡机子紧皱眉头,插话道:“秦长老有什么怀疑之处吗?”
“疑点很多。宁静海附近也不是真正万事太平的,像妖堡礁,百里冰洋,吹魂漩,亡殍礁等等,皆为险地,也幸好我沧云门立派之时,祖师眼光独到,选了东州的一块宝地,若是像混沌海一般,恐怕今已危矣!依我的看法,天罗阁若真有长老级人物幸存,领着其余孽开辟出一块秘境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可就真是灯下黑了!”
衡机子喟然长叹,不得不点头称是。
陆益也表示了赞同,他再度拱手道:“秦长老的判断,总归是令人信服!但若按照常规的方法搜寻,只怕是费尽心机,也难得成功。天罗阁这些余孽手段卑劣,心肠毒辣,且已经在我派门前扎下根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必须想个妥善的法子,将之清除为妙!”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了一番,秦焱脸无异色,呆板地直视着他,天微子则是继续老神在在地打坐,也不知听见没有。
衡机子无奈下只得开口道:“陆监院若有法子,还请快快讲来,清除梵音派余孽,乃门派头等大事,刻不容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陆益便哈哈一笑。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这下子,整个殿中鸦雀无声,不光是秦焱眉头直跳。连一直打坐,仿佛睡着的天微子都睁开眼来,诧异地望着他!
到底他提出了什么计划,让众人如此失态呢?
“陈夫子,请了!”
“华阳子,请!”
在沧云门第二峰——玉杵峰玄真洞前对饮的两位,正是在会议中一言不发的两名长老。一位是陈镜,号陈夫子,在与梵音派一役后突破。是新晋长老。
另一位,则是现在门下长老会中唯一曾修过阵师的,号华阳子,以前在长老会议中也是很活跃的一个人。不过现阶段。衡机子取代了他的地位。成为次席,原因也不必多说。
陈镜跟陆益关系一向都比较好,他又是新晋长老,没有权力**,所以并不认同像云中子这样上窜下跳的家伙,认为那么做是搞坏了门派上下的气氛。
不过,长老会毕竟是表面上全派的核心,相当于中央政.治局了。只不过这政.治局常.委还得服从某候补委.员的领导,却也多少有些尴尬、憋屈。
云中子被大削面子之后。变得阴隼、沉默了很多,同时在长老会中也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动荡。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家伙不是好鸟,可物伤其类啊,想到此事,总归是有些……不太开心的!
陆益以前一派和气,也很少关注门派事务,这乍一强势起来,还真是令人有些不太适应呢!就算是陈夫子,如今也甚少在长老会上,跟陆益随意玩笑了。
华阳子跟陈夫子岁齿相当,都在壮年。纵然早生华发,也是精神奕奕、双目炯炯,绝无天微子那般的颓态。
年富力强之时,各种野心和**也都在巅峰,仿佛一切唾手可得。
酒过三巡,华阳子按杯道:“足矣!陈夫子,今日在殿上,你怎地不劝一劝陆仲余?”
陈夫子还不知此公来意,一直在打点精神,此时闻言,便半真半假地叹道:“仲余计议已决,想必听不得劝。”
华阳子颔首拈须,露出很有深意的笑容道:“我已卜过一卦,陆仲余此次用计,大凶!”
陈夫子见他表情,不觉微微一怔,皱起眉来,没有搭话。
华阳子见状,暗暗冷笑,随即不慌不忙地道:“陆仲余太过倚仗其能了!他想在度劫之时,诱那天罗阁的人来攻,这本身就是件荒唐事!天劫岂能儿戏?我度过的劫,比陆仲余多,可哪次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从来没听过,还能妄用天劫来行苦肉计的!”
陈夫子点点头,对此表示了赞同,“说得好,仲余的心,的确有些大了,这是门派职责,他偏偏要揽到自己身上。度劫岂能等闲视之?若是天罗阁的妖人打定了玉石俱焚的主意,那天劫的威力可就更难想像了……”
度劫之人,当然只能以肉身、法体、傀儡、法宝等属于自己的东西来应劫。
若是有人相助,天劫便会降下惩戒,并且绝不是1+1=2的那种。
一般来说,找人助拳在度劫之事上是不太妥当的!
当然,唯一一种比较好的可能,就是来相助的乃是大功德之人,那就另当别论!如果碰到这样的情况,天劫不但不会增强威力,反而会有所减弱。其减弱的幅度,就要看助拳人功德的多寡了。越是功德深厚,天劫威力越小。
虽然书简上经常有过如是描述,但在现实中,这样的情形不但发生得不多,相反还很少。
功德不是那么好赚的。
而若是真有大功德,那人家自己不用来度劫吗,又怎会轻易用来度人?
不要度己不成反度人,这不但是可笑的,更是愚蠢的行为。
另一方面,大功德之辈,在自己度劫时,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功德宝物更是能轻松地抵挡天劫,不虞有损道基。可是,若帮别人度劫,这天劫威力的减削,就是扎扎实实地依照其功德深寡来决定了,等天劫过去,再一看,自己的功德也损益无几了!而功德的衰减,对于一个靠这种东西吃饭的家伙来说。就好比是名门正派弟子改行修魔一样可怕。
以上,就是在天劫过程中助人为乐的后果……
说到这里,还不能不提另外一种极端恶意的行为了。
要是有一个没有功德。甚至“赤字负数”的妖魔邪道跑到人家度劫的地方来,会怎么样?
……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后果。因此,没人会轻易将自己可能度劫的地方泄露出去的。大门派中,还要向掌教报备,有时还会跟弟子们说一声,叫他们布置好周围现场。防止有人侵入。而在魔教、邪教那里,度劫人是根本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告诉,睡觉都缝着嘴不敢说梦话。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非到一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不可!
一般来说,宗门越强大。对于度劫之人的保护就会越到位。
邪魔歪道们虽然功力提升快。对抗有优势,不过他们基本度劫无靠,大量的优秀弟子并不是殒在战斗之中,而是天劫之下的,还有部分居然是挺过天劫后,未恢复元气之前被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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