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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三家里大高山不远,杨初月牵了一条家里土狗,背着背篓跟着他去山里摘野菜。山上草木茂盛,杨初月捡了一些蘑菇,挖了一些野生魔芋,采了一些嫩蕨菜放进背篓。
大土狗被杨兴年带去了,杨初月一个人走着有些害怕,想起上次来看到那条大蛇,全身战栗了一下,赶紧去找杨兴年。
杨兴年躲灌木丛后,见到杨初月来忙示意她别出声。杨初月蹲下身来,看着前面。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到不远处一声野猪叫声。杨兴年赶紧拉了大土狗跑过去。只见到陷阱里一头打野猪被里面木刺刺穿了肚皮鲜血直流。
杨兴年小心翼翼滑到陷阱下面,取下身上绳子把野猪套住,拔了那些布下木刺再爬出陷阱,使劲儿把野猪往外拉。
“我们些回去吧,这山里真有狼。”杨初月见担心这只大野猪血腥气味把狼引来。
第一次出猎就猎了一头野猪,杨兴年也不多贪,砍了一些不大不小树做成一个简易担架,把野猪放上面,接过杨初月背背篓,两人就把野猪抬了回去。因为害怕引来狼等凶猛野兽,所以一路上兄妹俩都走得很。
把打来野猪抬回家,杨老三和柳四娘都吃了一惊。杨老三看到十二岁杨兴年猎了一头大野猪回来,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当年他一个三十多岁大老爷们儿,猎野猪时候还落下残疾。杨兴年才十二岁,不仅猎到了野猪,还完好无损回来了,杨老师那觉得自己连一个小伙儿都不如。
杨兴年没注意到杨老三脸上尴尬,高兴对柳四娘和杨老三说:“干爹干娘,我看这头野猪有百来斤重,拿到镇上去可以卖二两银子。”
柳四娘拿来大刀交到杨老三手上,示意他些把野猪处理干净了,免得肉不鲜买不了好价钱。
猪头割下来用盐腌着,野猪肉割成长条,柳四娘一旁抹上细盐,整齐放进木桶,再放到水井里冰着保持鲜度。野猪内脏就留下一家子吃,柳四娘也用盐把内脏都腌上。野猪内有好大一块脂肪,杨初月拿来切了熬了好大一罐猪油,晚上可以拿油糟炒白菜吃。
一大早杨老三、柳四娘挑着一担子菜,杨兴年挑着昨天打来野猪肉就摸黑去镇上了。因为路太远了,他们走路时间远比镇上时间要长。
对于杨老三和柳四娘拼命种菜卖菜这一事村里已经不算鲜了,只刚开始时候,杨陈氏会来打秋风,顺带要银子。
柳四娘现也不怕她了,反正卖身契都杨老三那里,只要她没做错事,杨老三绝不会卖她。上次出了杨初七那事,杨老三多少觉得有些愧对于她,因此现夫妻两人算是一条心,要努力振兴这个家。
“娘,我已经把初七给你换回了大孙媳妇,那天办喜酒,你清楚大伯家收了多少人情钱,我和当家一分钱没要大伯。当家还要养活一大家子,我们穷怕了,不想再窝囊卖女儿,连自己女儿都管不住。你看我们这房子多破,刮风下雨时候还要漏雨,冬天根本不顶用。爹和你,还有大伯二伯都住上好土房子,你为啥不去问着他们要银子。难道你就见不得我们家好吗?”杨陈氏又上门来打秋风了,柳四娘杨陈氏要钱时候反驳她说,说着说着柳四娘就大哭起来了,眼泪就跟山里泉眼一样不停冒水。
杨陈氏见了心里气得不行,张口就大骂柳四娘是个买来,是个喂不家白眼狼小娼妇,以为自己脸蛋长得好就到处勾引人。说柳四娘肚子不争气,生一些没用闺女,都是替别人家养,都是赔钱货。
杨陈氏说当年给老三娶媳妇时候,就已经对他仁至义了。还说杨老三有了媳妇忘了娘,不知道孝顺父母,不懂得顺从兄长。
杨老三只默默坐一旁不说话,柳四娘只是哭。杨初月杨陈氏第一次上门打秋风时候,就和两个姐姐商量,以后只要偏心眼奶奶一来,她们就一起跟着娘哭。所以柳四娘一哭,三个姑娘就穿上烂衣裳守柳四娘身边一起哭。
杨宝弟见了也哭,哇哇哭得比谁都大声。一家大小都守着杨陈氏哭,只要杨陈氏骂得比她们哭声音大,她们就齐声大哭,直到压过杨陈氏声音为止。
杨陈氏每次到杨老三家都是唱独角戏,然后就是听三个孙女一个孙子哭丧一般嚎哭,她讨不到半分好处,就顺手从他们地里扯一些鲜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