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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让他这种大公无私的信义之人去领导文官吏治,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而王铎已经下狱,还在审讯其具体罪行、准备定罪,他空出来的吏部尚书职位,自然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实权人物去接。
往年和平年代,明朝内阁和六部当中,就该是以吏部为首,内阁首辅也多半是吏部尚书来当,比如崇祯时周延儒当内阁首辅,同时就是吏部尚书。
南明班子当搭建起来时,无非是因为中原和北京沦陷,一切以军备自保为先,这才以兵部为首,算是临时的战时体制。
现在杀了李自成、击退了多铎,众阁臣集议,觉得也不能一直保持完全战时体制,反攻还是很艰难的,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应该逐步恢复到文武并重的正常节奏上来。
这时候重新回到旧体例,也未尝不可。
隆武帝朱常淓也就在这几天,私下里先跟史可法通了气,让他有点心理准备,表示调任吏部尚书后,内阁首辅的位置还依然是他的,他也继续是文官之首。
史可法本就是正直之人,对此没有异议。
而兵部尚书空出来后,就不再专设了,朱树人此前总督三省,就兼挂了兵部尚书衔,直接让他把事情兼起来就行,他的一部分职权本来就跟兵部重合了。
……
朱树人和史可法的封赏调动确认后,下面的中高层武将文官就容易处理得多。
对多铎的决战,曹变蛟等将领的战场功劳自然是最直接的,曹变蛟也因率队击杀多铎,被封了一个侯爵,算是非常难得——
此前南明朝廷只是给诸将功劳卓异者,酌情封伯爵,侯爵一直是省着捏着的,含金量还非常高。
曹变蛟封了镇江侯,不过跟镇江府封地并无关系,只是说他肃清了江防,确保江南不失,准许爵位世袭。
李辅明封了江宁侯,同样跟封地没关系,也只是领一份世禄,但爵号要子孙世减一等。
黄得功如今还是伯爵,因为没有参加江南战役,但收复了六合、扬州等地,功劳也不小,朱树人暗中给他写信,让他再接再厉,
这次多尔衮阿济格的救援清军很快会抵达。等多铎的死讯传开、这批江北清军援军知难而退,到时候就可以给黄得功贴金,把“击退江北救援清军”的功劳说得大一些,以那个理由给他封侯。
黄得功得信自然也是非常振奋,愈发卖力巡守,他已经看到一个“期货”侯爵摆在眼前了,击退清军援军立刻就可以“兑换任务奖励”,这还不可劲儿下死力?
最后,在江防水战中数次出了大力的郑成功,还主导了金山寺之战、持续半月极大牵制削弱了多铎,也算是为最重决战奠定了优势基础。
只是考虑到他太年轻,而且此前一贯是文官,还能在升官方面给他补偿,所以倒不用跟武将那样纯靠封爵筹勋。所以郑成功被封了定海伯,升其职官为兵部职方司郎中。
其他众将,也都没有封侯的资格了,但伯爵还是稍微给了几个的。
文官里面,值得一提的便是阎应元这个常州知府,因为打阻击特别成功,在最终决战前的消耗疲敌功劳比郑成功还显眼些,只是比郑成功少了江防水战的功劳,所以升赏也只比郑成功略低。
阎应元被破格提拔为苏松兵备道,负责苏松常镇四府兵备,等于是负责后世长江沿岸苏南四个地级市的江防筹备工作。
……
吏部、兵部这边的筹勋事务繁杂,一时难以尽述。
与此同时,刑部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处理大战的善后事宜,惩恶除奸的讨论当然也不会怠慢。
王铎因为带头当了汉奸投降派,最后被判处斩刑,没能逃脱历史的审判,还有一堆其他勾结之人,或轻或重都得到了正式判处,定在正月十一行刑——
朱常淓不想拖延得太晚,因为他知道很快清军的援军就会抵达江北。在清军第二波救援尝试来之前,把主要汉奸杀了,也能提振士气,统一人心。
但正月一上来就杀人,或者元宵佳节杀人,也不吉利,最后就折衷选了个刚出初十、未到元宵的日子。
钱谦益被判流放大员,但大员还没收复,就先流放到福建暂时监押,交由郑成功的一位族中武将看管。
除了己方汉奸要处理,被活捉的敌人官员武将当然更要严审。
抓到的那几个满人、蒙古贝子、梅勒额真,全部都吃了一剐,级别更低的则是磔刑或腰斩。
磔刑和凌迟是有区别的,明朝磔刑大致简化为斩断四肢后再砍头,可以近似理解为吕雉给戚夫人削人棍,刀数比凌迟少很多,不是一片片剐肉,比腰斩重,不是常设刑。
而抓获的汉人官员,最高级的当然是旗主级的张存仁了,这厮是多铎的谋主,历史上清军打下江南后,他也做了多地多任督抚,是镇压江南的罪魁祸首之一。
加上张存仁当年是祖大寿的部将,曾经是明朝武官,最后投敌,那就更要以最严厉的叛国论处。
最终张存仁被判凌迟三千刀,从正月十一一大早剐到正月十三半夜,皇帝还亲自吩咐了别拖,免得拖到元宵佳节还有血光不祥。
除了张存仁外,其他积年老汉奸没什么好多说的,唯独一个孙之獬,需要再特别对待。
原本刑部只是给孙之獬判了个刀数比较少的凌迟,剐六十四刀,主要是惩处他的“教唆多铎下剃发令,导致常镇二府数万不肯剃发的义民被清军镇击屠杀”。
但朱树人熟读史书,他也知道历史上孙之獬后来被天地会义军抓获后,是怎么死的,他实在不想让孙之獬这种狗汉奸的专属死法就此湮没,所以特地打了招呼,希望法外加刑。
鄂王爷都开口了,刑部怎么会不答应?何况只是一点启发就行了。
最终,孙之獬复刻了他历史上被山东义军诛杀的死法,搞了一把“反向凌迟”——历史上正向的凌迟,都是把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剐下来。而孙之獬并没有被剐肉,反而行刑者还往他身上加了很多东西。
具体操作就是,让围观刑罚的百姓,自愿捐出一小捋头发,然后穿在缝衣针尾原本用于穿缝衣线的针孔中,扎进孙之獬皮肉,跟手术缝伤口一样再传出来、剪断头发,这样一捋头发就被植入到孙之獬皮肉上了。
他孙之獬不是希望天下汉人跟他一样剃头扎辫子嘛?那就反向操作,让天下汉人给他“全身皮肤植发”。
最后孙之獬浑身皮肉被缝了数千针植发,形如一个长毛黑猩猩,把他活活疼死气绝身亡。身亡后刽子手还在这千丝万缕的植发上绑上绳索,让一伙骑兵分别拉着,把孙之獬的尸身放风筝示众,可比吊在竹竿上示众飞得更高、让人更远都能看见。
孙长毛猩猩风筝被放那天,南京城里无数百姓都来围观了。那些镇江、常州二府逃出来的、因拒绝剃头而有家人被杀害的义民,更是苦大仇深,非要围观不可,
还有无数人掏银子求刽子手接受他们捐的头发,非要把自己的头发植发到孙之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