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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把电话打给了苏晏迟,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对方一直无人接听,保姆想苏晏迟可能是有事,就把电话放下了,想等一下再打,谁知道她还沒等走进厨房,苏晏迟的电话就打了过來。
保姆告诉苏晏迟,汪掌珠病了,苏晏迟电话里的声音都变了调,嘱咐她时刻留心汪掌珠的情况,自己马上就会赶回來。
放下了苏晏迟的电话,保姆再次到楼上看看,见汪掌珠还在蒙头大睡,就下楼了,沒多久,就听见外面汽车喇叭响,苏晏迟的车子快速的驶了进來。
苏晏迟一步并作两步的跑上了楼,平息了一下急喘,轻手轻脚的打开汪掌珠的房门,探头看看汪掌珠的情况,走进到汪掌珠的床边,扯下蒙在她头上的被子,见她已经睡了,热的一脸细汗。
汪掌珠眼睛紧闭,眉头锁着,脸色红扑扑的,眼下还有黑眼圈,象是晚上沒有睡好,苏晏迟暗自叹息,心中又酸又怜,伸手抹上汪掌珠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这个丫头,这些日子完全忘了自己也是病人,为了楚焕东什么都不顾了,这下自己也病了吧!
苏晏迟连哄带叫的扶起汪掌珠,为她穿上衣服,鞋子,抱着她上车,去医院。
三十八度八,扁桃体红肿,看样子还有继续发烧的趋势,医生拿着处方笺,建议苏晏迟:“她这样情况可以吃药,但好的慢,我建议你最好陪她先输个液。”
“好,那就输液。”
汪掌珠烧的迷迷糊糊地,听苏晏迟回答的非常干脆,她真是哭笑不得,嗓子又涩又哑,吃力的嘟囔着:“你行,你行,真看不是给你扎针了,答应的也忒痛快了吧!”
苏晏迟嘻嘻笑着:“输液吧,输液來的快。”
“万一不能一针见血怎么办!”汪掌珠不喜欢打针,痛苦的闭了闭眼。
沒想到,她还真是金口玉言,扎针时真就沒有一针见血。
他们匆匆忙忙來的医院,沒有找熟人,给汪掌珠扎针的是个实习护士,可能是有些紧张,连着给汪掌珠扎了三针都沒扎到血管里,汪掌珠疼的一脑门的汗,都快哭了。
苏晏迟比她更难受,急得满头冒汗、脸通红,最后叫停小护士,找了个年纪大些的护士为汪掌珠扎上针。
汪掌珠靠在座椅上,忽然想起以前娇气的自己,因为怕扎针,爸爸和楚焕东特意为她聘请了高明的护士,专门供她扎针用。
那时候的自己,才算上真正的掌上明珠吧!
现在沒有人娇惯自己,疼爱自己,连着扎了四针,自己也沒有疼死。
原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种习惯,谁离开谁,谁沒有谁,都是可以活下去的。
汪掌珠输过液,苏晏迟开车带她回家,看着她病恹恹的,如同可怜的小猫一样,在副驾驶上缩成一团,苏晏迟忍不住开口,“掌珠啊,楚先生那里不缺人照顾,你就在家里休息几天吧!”
“嗯。”汪掌珠现在身心疲惫,还真沒有精神和勇气走进那间冷冰冰的病房,看着楚焕东那张高深莫测的脸,猜测他心中在想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心情无比的压抑,失落,却不想跟任何人,包括苏晏迟提起她和楚焕东现在的处境,虽然一切的迹象都代表着楚焕东疏离自己的决心,虽然好像是到了绝望的地步,可是她的心中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汪掌珠在家养了几天的病,她想给自己时间休息一下,也想给楚焕东一段时间考虑冷静一下。
从前有首老歌,其中的一句歌词是:若沒有分离的痛苦时刻,你就不会珍惜我!
也许经过这两天的分离,楚焕东突然再次意识到自己的重要,等自己再去医院时,他会想刚刚醒來时那样,无比深情的看着自己,紧紧的拥抱自己。
汪掌珠连着三天沒有出现,也沒有打电话过來,楚焕东是真的惦记她了。
楚焕东希望自己的冷漠可以让汪掌珠死心,可是汪掌珠一旦真的死心,再不和他來往,他又无比煎熬,难过,不安,要失去汪掌珠的恐惧加重了心中的痛楚,疼得他都不能呼吸。
这两天,他每天都盯着门看,既希望下一刻走进來的人是汪掌珠,又不希望汪掌珠再出现在这个病房里,她应该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死亡,跟着自己一起悲伤,绝望,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