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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表妹说,她母亲贴身丫头告诉她,我们父亲曾宋姨母出事前一晚与宋姨母见过面,还曾说过令她面红耳赤话,接着晚间就出了事。”沈珂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光芒,有茫然,也有焦虑,还有一丝他自己也不敢确定不安。
沈珂听罢,顿时怔那里,好久才缓缓说道,“你是说,父亲有可能就是当年伤害你宋姨母歹徒?”
沈珂唇边绽开一丝苦笑,“我只愿我听到这一切都不是真。”
沈珂心情,沈玮又怎会不明白?眼看就要与苏玉妍成亲,却不想突然冒出那样一桩悬案来,夫妻有可能变成兄妹,换了谁都无法接受这样事实。沈珂算是心量宽广了,能直言不讳地把心里疑虑说出来。沈玮沉吟着,好半天才轻声说道,“你且安心养伤,等我消息。”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想要调查个水落石出自是不易,眼下办法,就是向父亲证实此事,事关重大,父亲想也不会隐瞒。
沈珂眼珠子挪动了几下,表示认同。
事不宜迟,沈玮出了沈珂兰亭居就直奔思定堂。因为沈珂伤重,定远侯与沈松年两人都只上朝点了卯就回了家,今天是因沈玮回家而早早候家里,此时沈玮以家礼相见,与定远侯父子说了一阵有关赵宥事,这才步入正题,“祖父,我有话想跟父亲单独谈谈。”
定远侯是爽利性子,二话不说就离了思定堂而去。
因为赵宥关系,沈松年对女儿沈玮几乎是无所不从,此时见女儿要单独跟他说话,不免觉得奇怪,眼见定远侯离去,便笑道,“……有什么要紧话还得背着你祖父说?”
沈玮绷着脸,肃然说道,“这件事如果让祖父知道,恐怕会让父亲受到责罚。”
沈松年心里一紧,急忙小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又怎么会让我受到现罚?”
“父亲可还记得十六年前宋德诗清真庵被人坏了清白事?”沈玮盯着父亲,依旧紧绷着脸。
沈松年两道浓眉顿时皱成一团,“自然记得……你提这事做什么?”
沈玮也不禁皱起秀眉,“宋德诗贴身丫头说,曾她出事前一晚见到过你,你还曾跟说过几句让她脸红话……所以,她怀疑你就是那晚伤害宋德诗人。”
沈松年听罢,只气得双眉倒竖,要不是因为沈玮侧,脏话就要脱口而出,但到底还是忍不住“砰”一拳擂桌案上,“我与那丫头无冤无仇,她为何要陷我于不义?!”
沈玮眼见父亲动怒,只冷眼看着,并不出声。
沈松年当着女儿发作了一通,这才觉出女儿沉默,转念想到女儿前来质问原因,不由得生出几分惭愧,当下便沉声说道,“别人不信我,你是我女儿,难道还清楚我为人?当年要不是因为武贤伯怕有辱我们沈家名声不肯把宋德书嫁过来,我……”
不等他说完,沈玮突然出声打断他话,“我只想问你,那天那个人,是不是你?”
沈松年听见女儿如此毫不留情质问,只觉得一阵羞恼,但因沈玮身份不同,不能再以女儿身份对她,遂强压了心头怒气,望着她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倘若是你,那苏小姐就是你和宋德书孩子,倘若不是你,珂儿就可与苏小姐成亲。”沈玮也不拐弯抹角,依旧毫不容情地说道。
“玮儿,你把你父亲看成什么人了?” 沈松年不禁哈哈一笑,“就算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么卑鄙无耻小人啊!那么龌龊事情,我是绝计做不出来!”
见父亲如此,沈玮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语气也软化了下来,“我这也是替珂儿着急啊……他重伤身,却还记挂着这事,特意托了我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他都这样了,我便拼着不孝罪名,也要来问一问父亲,以求让他安心。”
沈松年苦笑一声,“任谁都会对我当年没有娶遭遇不幸宋德书而指责我无情无义……只是没想到你们姐弟俩个都会这样看我,可见我你们心目中地位是何等不堪了。”
见父亲伤心,沈玮也不禁有些难过,只得出言安慰,“父亲言重了……方才是女儿失礼了……只是,珂儿为了咱们沈家几乎付出所有,女儿别无所愿,只想让他下半辈子过得平安幸福,女儿这辈子都将活愧疚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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