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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大师着白袍,登芒鞋,赤足,摩顶,神情严肃,眸子有光,看来无疑是位修为极深的出家人,一位出家的女人。
她的容貌虽平凡端庄;但一双玉手美如春葱,柔若无骨。她赤足着芒鞋,不着鸦头袜,露出一双底平趾敛的如霜雪白玉足,更美得令人目眩。她的眼神似迷离,仿佛雾锁湮树,雨笼寒江。那眼波迷蒙飘忽,一点点晕开,一点点扩大,渐渐地仿佛成了一潭春水,又慢慢地化为古浪屿外的碧海白浪。她的白布僧袍宽大柔软,一尘不染,遮盖着她绝大部□体。
没有人会去幻想一个修为严谨的中年尼姑,在僧袍下的*是什么样子的。
燕南飞却忍不住想,他真是少年慕艾的年纪,这样风华绝代的佳人,他怎么能不想。
可他想的同时又感到头皮发麻。这是个令人神往,让人不知不觉绝沉醉她的魅力之中的女人。但同时也是个危险的女人。而且,她现在还给他带来了让他颇为震惊的消息。他不得不多想,又不得不防备。
如意大师却好像没有看到他的防备一样,还是一脸淡然,平静无波。她用她似迷离又好像格外清明的眼睛注视着燕南飞。
燕南飞登时觉得自己要陷入其中。她平静的眼眸仿佛有无穷的诱惑力,让人一看就不禁沉醉其中。他甚至打心里觉得是种享受,被她这样看着,即使什么事都不做,也让人觉得满足。
不过,燕南飞毕竟也不是凡人。岂会就这么简单地被攻陷。他仅仅愣了几瞬,就警醒过来,顿时冷汗直流。他暗道她媚功了得,忙运功抵抗。
只是,令他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一点作用。他仍然觉得如意大师浑身充满了诱惑,她还是魅力四射。他很快就明白,她的美不是因为她的媚功有多么厉害,更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她那独特的气质。这种圣洁中带着妩媚,淡然中带着热烈,媚而不俗的气质,岂是那些修炼媚功的妖女们能拥有的。
可她不正是妖女吗?
燕南飞苦笑,刚刚他差点就以为她真的是个脱离凡俗的出家人。
这时,如意大师突然说道:“你在抗拒我?”
“为什么用疑问的语气。”燕南飞嬉笑着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听到燕南飞这么直讳地说出来,如意大师竟没有感到惊讶。她仅是笑笑,说道:“我并不是为了计较,只是你这样的态度,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
燕南飞冷冷地说道:“我的事连傅红雪也管不了,你又如何做得了主。”
好像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冷硬,他又缓了缓口气,说道:“我并不是要抗拒,我早已经清楚,这是我逃不开的宿命。”
“但是,你却在犹豫。”如意大师一阵见血。
燕南飞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没想那么多,可现在却由不得我不多想。”
如意大师问道:“因为傅红雪?”
燕南飞并不否认,但他却又说道:“傅红雪生来就是被人利用的。”
如意大师说道:“那你怎么不做得彻底一些。”
燕南飞看着如意大师,说道:“萧四无说过,他的‘四无’里面并没有无耻。你以为我就是个无耻的人?”
如意大师嘲讽道:“但你却在干无耻的事。”
燕南飞听后一阵冷笑,他又想了想,眼珠一转,说道:“你这是在说你家公子吗?”
他做的那些无耻的事,可不就是公子羽指使的。
如意大师丝毫不恼,反而恭恭敬敬地对着燕南飞纳头就拜:“见过主子。”
燕南飞一时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如意此来就是要告诉他,他现在就是公子羽了。他这番话骂的不正是自己吗?
他又是一阵苦笑。
这时,如意大师递给他一个面具。
燕南飞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一般的面具不是笑脸迎人就是青面獠牙。就算不是这样,最少也要有些图案。可这个面具却一点图案都没有。
但他却没有因此而怠慢。因为他发现,这个面具看上去格外深邃,仿佛有无穷的魔力,吸引着人的心神。
这就是公子羽的标志。戴上它,他就是公子羽了,就是这个武林人人仰视的传奇了。
他几乎要颤抖了。他颤颤巍巍地拿起面具,缓缓地要戴着脸上。
在面具贴面的一瞬间,他闪过一丝犹豫,他的动作也是一滞。在那一瞬间,他想过很多事,想起很多人。
只是,他最终还是戴上了面具。那些往事,回想起来,不管是多么的美好,还是多么不堪。已成了过眼云烟;那些故人,回忆起来,不管有多么刻骨铭心,有多么咬牙切齿,都跟他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他心中竟有几分怅然。他以后就是公子羽了,而不再是那个蔷薇公子燕南飞。
他拒绝不了这个面具。它虽是个面具,却不是个死物。它好像有着一股魔力,不断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冰凉的面具摩挲着他的脸庞,他觉得一阵舒爽。这种感觉,真好。这就是他不懈追求的东西。
他像是戴上瘾一样,不肯摘下来。还不断在房间里踱步。
如意大师也毫不介意有个人在她面前不断晃动。她平静的脸庞,无波的眼神,看不出任何反应来。
燕南飞突然觉得无趣了。他还没那么疯魔,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如果不耐烦是个什么样子。只是,他好像用错了方法。
他不由一阵挫败,他对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失败。明月心如此,她也是这样。她们对着他,更像是完成任务,而没有把他本人放在眼里。能被她们放在眼里的只有公子羽。也只能是公子羽。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是明月心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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