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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都明白的。”滕纱纱立即表态,“侄女是真心实意恭喜二哥二嫂的,姑姑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纱纱懂得惜福。”
滕太侧妃一把抓住她手腕,“纱纱,你是我侄女,我也就多嘴一句指点你一条明路,招子给我放亮点,别想再干些什么小动作,要不然别怪姑姑不念亲情……”
得了消息的滕纱纱立刻赶来,一看到自家姑姑要走,目光又看到倒地的婆母,一时间不禁面上有些急色。
讽刺完后,她不理安太侧妃那剜她的目光,昂着头高傲的转身离开,反正目的达到,先礼后兵,安氏若敢动手,她就斩了她的爪子。
滕太侧妃冷脸站起来,朝朱子佼府上的下人道,“还不把你们府里的府医给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气若游丝的安太侧妃,“想死?我可不会让你如愿,好生地活着看我的孙儿出世并长大才再去死。”
安太侧妃被气得当场吐血。
随之而响的就是她手中摔到地上的茶盏破碎发生的声音,这表示了她绝不容忍的决心。
滕太侧妃享受着对面女人的嫉妒,一直以来,身为前任汝阳王侧妃,她们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此刻她笑容满面地再道:“我来是警告你的,安氏,收起你那肮脏的手段,如果你敢害我的孙子,我决饶不过你。”
安太侧妃阴深深看着这昔日的竞争对手,她是来向她炫耀的,这个女人好生可恶。“你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吗?”
滕太侧妃轻喝了口香茶,这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安太侧妃,“怎么?不恭喜我吗?我也要当祖母了,而且子期不日就要宣告全城继承王位……”
“你来做甚?”安太侧妃不客气地开口道,如今她也懒得做戏与对方虚以委蛇。
滕太侧妃看了眼这侄女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果然女大不中留。
滕纱纱这才松了一口气,行了个礼,这才由侍女搀扶着离开。
安太侧妃在人前也不屑于刁难儿媳妇,遂冷声道,“退下吧。”
滕纱纱方才站了起来,目光瞟了眼自家婆母,又不敢真的全都听亲姑姑的话。
“纱纱,你且先下去。”滕太侧妃看了眼这侄女道。
滕纱纱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她夹在中间好生为难,想要离开又得罪双方,不禁用手抠着帕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娘半老的两人哪怕是一脸平静地面对面坐着,也能让人从中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两方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地侍候着。
翌日,滕太侧妃就过府来探望安太侧妃。
对安氏不放心的人,不独独是朱子佼与滕纱纱,还有深知她禀性的滕太侧妃。
一听到太侧妃这三个字,安侧妃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表示她已无力回天再与滕侧妃争什么。
“是,爷。”侍女们不敢有违,忙应声。
朱子期对于母亲骂他的话充耳不闻,在掀帘子出去的时候,他朝侍女们道,“以后唤安太侧妃。”
安侧妃气得大怒,在儿子的身后骂道,“逆子。”
他站了起来,“娘,儿子的话已说完了,您最好记在心里。”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如果与母亲沟通不了,他不介意动用些手段,事关妻儿,容不得他再温和地处理此事。
朱子佼突然感觉到心灰意冷,为了他们母子二人能生存下来,他忍了常人不能忍之事,可母亲倒好,一再地将他往绝境上推。
听着儿子轻飘飘问出来的话,安侧妃不禁微微心塞,别开头不到头回答这话。
“娘,您真的这么想?”
朱子佼的眼睛一沉,母亲的话深深地伤了他的心,当时舅舅等人打算做什么母亲又不是不知晓,都事过境迁了,好在父亲与兄长都没有真的记恨他,这已是万幸了。
娘家的灭绝其实也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尽管最后她与兄长等亲人反目成仇也亦然,毕竟血脉相连,她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就是听了你的才害了你舅舅一家。”安侧妃反唇相讥。
“娘,儿子在好好地与您说话,您就不能认真地听一回?”朱子佼脸上也隐隐带着薄怒,他的性子再好也有自己要坚持的原则。
“你给我滚,滚出去!”安侧妃跳了起来吼道,手指指着门外就要驱逐儿子。儿子说其他的话她还可以容忍,但提到她与丈夫的离心离德她就再也忍不了。
“娘,儿子也是为了你好。”朱子佼淡淡地看了眼母亲的勃然大怒,“娘,这也是爹的意思,他希望二哥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你这个逆子,这是要拘着你娘了?”安侧妃大怒,没想到儿子居然要禁她的足。
朱子佼不为母亲的态度所动摇,“娘,儿子只想过安稳日子,至于出息不出息的儿子也管不着,这段时间您哪儿也不要去,就在府里等着小世子降生吧。”
安侧妃觉得她这儿子的性子不知道随了谁?居然如此怕事。
“呵呵,你就这点出息?”
“娘,儿子不过是给您提个醒罢了,这王位我们争不到也不应该争。”
安侧妃的脸不禁拉长,满脸的不高兴,“你娘又没有要做什么,你来这儿与我说这些做甚?”
“娘,嫂子怀孕了,而且不日大哥就会正式举行仪式继承王位,儿子不希望娘因此生事,还请娘为儿子以及未出世的孙子多多着想……”朱子佼诚实地表达他的希望。
安侧妃一愣,嘴唇也合了起来紧紧地抿着,挥手让屋里侍候的下人都出去,她这才端起茶盏茗了一口茶水,“子佼,你要与娘说什么……”
“娘,儿子有话要与你说。”朱子佼不打算拐弯抹角,这个话题不容他再逃避。
安侧妃一看到儿子到来,脸上倒是绽出一抹笑来,“儿啊,这会儿怎么想到娘这儿来坐坐?”
夫妻俩达成了一致意见,他这才前往母亲独居的院子。
朱子佼明白地向她保证会与母亲好好沟通的,在嫂子叶蔓君怀孕期间,他都不掉以轻心,这城里也有人看不得他过得好,时时刻刻想扯他后腿,毕竟他舅舅一家子所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安侧妃若在这时候传出什么身体抱恙的话来,只怕又有人会在背后嚼舌根,而且她不想传出任何会让人捕风捉影的事情来。
滕纱纱娇羞地点了点头,“你且好生与婆母说话,她年轻大有时候又固执,别激怒了她,省得婆母气坏了身子。”
朱子期的目光从妻子的脸上滑到她浑圆的大肚子上面,他就要当爹了,这王位与他八杆子打不着,他不想争也不想让人毁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生活,遂握住妻子的手道,“娘子,你放心,娘那儿有我的人看着,她出不了什么乱子的。”顿了顿,“我这就先去看看她,你且先歇息,记住,现在你不能过于劳神,要好好地安胎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嗯?”
如今在汝阳城,除了叶蔓君最受人羡慕之外,其次就轮到她了,每次回娘家,就连嫡母也得高看她一眼,众姐妹们对她的羡慕嫉妒恨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还有何不知足?
为母则强,她就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不能被愚蠢的婆母给拖累了,对于现状,她是相当满意的。
“夫君,妾身怕……婆母一时接受不了,会不会?”滕纱纱挥退下人只剩夫妻二人时,忍不住隐晦地点破安侧妃的不安份。
朱子佼对于自己的母亲始终没有真正放下心来,母亲的不甘心他看在眼里,知道她安份不了太长时间,父亲将母亲交给他看管,一来给了他这个当儿子的面子,二来也是让他好生看管母亲,省得母亲一时拎不清又去做出什么祸事来。
安侧妃这边发生的事情,刚一回到府里的朱子佼和滕纱纱就知道了。
“回侧妃的话,有不少人见着,说是真怀上了,而且滕侧妃,不,是滕太侧妃满面笑容地接受旁人道贺,可见这事是千真万确……”
只是想象终归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叶蔓君居然怀孕了。
本来叶蔓君没有生育一事让她是暗暗高兴的,她没做什么老天就成了她,就算朱子期成为世子又如何,他的妻子不能生。而且她也看得出来朱子期与叶蔓君的感情极好是不可能会纳妾生子,所以她想着只要朱子期没有嫡亲的孩子,肯定是要从她儿子子佼那儿过继一个的,这样一来这王位不过是兜了一圈又轮到了她的血脉来继承。
“世子妃真的怀孕了?”她猛地朝向她禀报汝阳王府发生事情的亲信下人问道。
一想到自己要仰他人鼻息才能生存,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烦躁。
说完,她再度挨到软枕上,当初大义灭亲时也有过心灰意冷,知道朱子期成为世子迟早也会是汝阳王,可真的到了面对这一天的时候,她竟是觉得难以接受,从此那姓滕的女人岂不是真的要用鼻孔看她?
安侧妃的神色紧绷着,低头看到那破碎的琉璃盏,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朝侍女挥手道,“给我收拾干净,别坏了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