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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浅冲进圣血殿,身后跟着一大堆持剑扛刀的侍卫,喊叫怒骂地跟着冲进了圣血殿。
殿里的太监宫女们被吓得四处逃窜,尖叫哭喊声震耳欲聋!
守在殿外的风华四人听到声音看去,发现是月浅满身怒火而来,四人一惊,他竟敢逃狱?
快速回神,四个白影飞身向前,挡在月浅面前,齐声低吼:“月浅,你想造反吗?”
此时众侍卫也冲了进来,将月浅团团围住,紧握着手中的刀剑,怒指着月浅。
本来已经下值,等绝代一起出宫的由芳也闻声赶了过来,见到月浅惊得脸色大变。
此时的月浅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正满眸怒火地盯着风华四人,怒吼道:“让凤血出来,新仇旧怨今日一并作个了断!”
风华用剑柄指着月浅喝道:“月浅,皇上留你一命你不领情,你却自寻死路逃出天牢来,若要作个了断,你有活命的机会吗?你哪方面是皇上的对手?”
现在只希望可以将他劝回天牢去,凤血不在皇宫,主人也在休息,他可以担下一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少啰嗦,让凤血出来!”月浅完全失去耐心,就算是死也得让他死个痛快,而不是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虚度光阴!
“月浅,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天牢,皇上不在皇宫,主人正在休息,若吵醒主人或者惊动了皇上,你没有好果子吃!”风华好言劝道。
“那就让岑霜出来!”月浅哪听得进劝,只想马上见到岑吟,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了。
“放肆!我等已好言相劝,你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呼皇上男后名讳,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就别怪我等动手了!”风华怒道,四人握上剑柄,眸中杀气顿现!
月浅正想打架,这些年的怒气与憋屈,今日就打个痛快,他亦满眸杀气地扫向四人,挥掌朝四人打去。
咣地一声巨响,风华四人齐齐拔了剑出来,朝月浅杀去。
高昌由芳及一众宫人侍卫皆站在旁边,惊慌地望着风华四人与月浅的打斗。
五个白色身影,在夜空来回飞舞,剑气掌风迸射出一阵阵银光,顿时照亮了夜空。
月浅与风华四人本出自一个师傅,武功皆由月落而授,四人齐力,月浅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风华四人却没有要杀月浅的意思,处处留情。
月浅虽然大逆不道,但没有凤血岑霜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轻易杀他的!
一局下来,双方勉强打成了平手,收了内力,各退到一边。
风华嘲笑道:“上月国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你连我们四人都不敌,还妄想找皇上和主人算账?不自量力!”
月浅听着风华语气中的嘲讽,更气得怒火狂烧,反驳道:“这些年我不曾动过武功,而你们四人一直勤加练习,才勉强与我打成平手,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风华被月浅一激,也有些生气,他们四个的武功无论在哪都是数一数二的,还从没被人这样嘲笑过,顿时眸中一怒,喝道:“那就再试试!”说罢四人挥剑又冲上前去。
“怕你就不姓月!”月浅亦无丝毫惧怕,手中聚集内力挥掌而上。
“住手!”突然,岑霜柔软的声音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却夹杂着一丝摄人的冰寒!
让正准备打斗的双方,齐齐停了手!
高昌由芳及一众宫人侍卫赶紧跪地:“参见男后,千岁千千岁!”
风华四人转头看向去,见岑霜一脸惨白地站在门口,四人收了剑,抱拳一拜:“主人!”
岑霜看了月浅一眼,平静地朝风华四人道:“退下!”
风华四人怒视了月浅一眼,不敢违抗岑霜的命令,退到一边。
高昌由芳等人起得身来,亦退到一边,众待卫退后了几步,还是防备着月浅。
月浅看向岑霜,重声道:“岑霜,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岑霜未作声,轻步出了殿门,站在门口看着月浅。
一袭霜白华服昂藏七尺,傲立在宫灯下,脸色苍白更显得清贵绝美,身子纤弱,背脊却一直挺拔!
静!
看到这般清贵绝美的岑霜,众人都不敢再出声,而是拼住呼吸,静静望着他。
就连月浅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与岑霜远远对视着。
岑霜的视线透过月浅的身体,看到一片熊熊大火,仿佛听到耳边尽是烈火啪啪的声音,大火中还有着无数双手在朝他招唤。
痛苦,绝望,怒骂,诅咒声齐齐钻进他的耳中!
最清晰的,是月浅悲伤而又无奈的声音,他在说:“霜儿,好痛,好烫,救救我!”
这种种声音,像无数把利剑,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心,几乎要将他的心戳得血肉模糊了!
心中一痛,顿时满身寒气任运而生,瞬间让夏夜的风都撩过一阵阵寒意。
初夏的夜空中,一轮玉盘静静悬挂,月华如瀑布般铺泄而下,与宫灯相互渲染出一片淡淡的黄光,洒在身形高挑的月浅身上,憔悴中仍见得贵气不凡,不经意仰起的下巴,还存留着一丝不可一世的傲气!
两名男子注视着对方,四周一片岑寂。
半响。
月浅眸中一沉,飞身而上,落在了岑霜面前,两人仅有一步之遥。
月浅紧紧盯着岑霜嫡仙般的脸,低吼道:“我要见吟儿!”
岑霜亦是紧紧盯着月浅,脸上平静,眸中却闪过一阵阴寒,轻抬唇瓣,吐出冷若冰寒的三个字:“不可能!”
月浅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极力吼道:“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吟儿!”
岑霜终是要横在他和岑吟之间,这虽早就是他就预料到的,此刻亲耳听到,还是怒痛交加!
岑霜猛地拽了拳头,全身都散发出极致的森寒来,左手的伤口因太过用力而全部裂开,鲜血从手臂缓缓而流。
他却不顾不理,怒视月浅,痛道:“毒死月落,火烧毋落族,至无数人陨命,那些都是我的亲人,而此刻你要见的是我的妹妹,你觉得可能吗?”
当初蛇蝎之心,将毋落族那么多人活活烧死,月落是他的师傅,他亦狠心毒害,岑霜真的无法相信,如此恶毒之人,会是真心对待岑吟的!
他又如何会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再步入深渊之中?
想起曾经的种种,月浅心中亦是愧悔万分,那时凤血岑霜是他的大敌,实在强大,如果他不对月落下手,又如何能赢?
权利和**面前,他月浅也同样无法抵挡那致命的诱惑!
可是月落已死,毋落族众人已死,他纵然后悔又能如何?
他爱岑吟,这也没有错,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要带岑吟走!
“没有人能阻挡我与吟儿在一起,即使你是他亲哥哥也不能!”月浅气极说罢,瞬间聚集全身内力在手,挥掌疾速朝岑霜打去,反正已经一步错,步步错,他不介意再错一次!
速度太快,风华四人根本来不及出手,也没想到月浅敢对岑霜出手,只愣了片刻的时间,岑霜已同样挥掌而上,接了月浅这一掌!
这一掌,月浅用的是全力,而岑霜受伤在身,体力不足,也没用全力,双方打成了平手,两败俱伤,纷纷被内力振得疾步退后。
退了数十步的月浅猛然控制住身子,强行止了步子,被还未散去的内力振得胸口一痛,脚下一软,单膝跪了地,胸腔一阵汹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一众侍卫立即挥刀指向了月浅!
风华四人回过神来,赶紧向前扶住岑霜,紧张唤道:“主人!”
岑霜本就体弱,又有伤在身,被月浅强烈的内力一击,胸口一阵痛裂般,亦喷出一口血来!
“主人!”风华四人再次急声大喊:“您怎么样?”
岑霜压下心头的痛意,轻轻摇头。
风华立即对无双道:“出宫找皇上,快!”
无双抱拳一拜,飞身而去。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东尧宫。
子衿睡得朦胧中,听到有宫人在外面吵闹,不由得掀被起身,打开门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在外面吵什么?”
宫人见吵醒了子衿,赶紧跪地:“太子殿下恕罪!”
“本太子问你们在吵什么,又没怪你们!”子衿捂嘴打了个哈欠道。
一个宫人怯怕地答道:“回殿下,关在天牢里的一个犯人逃狱了,冲进了圣血殿!”
子衿闻言,还未放下的手一僵,急呼一声:“父皇!”然后拔腿跑了。
“太子殿下,您去哪里?”众宫人立即追了上去,惊慌喊道。
更有人去通知了五龙,让他们赶紧去保护太子。
五龙虽挨了板子,却没打多少实的,上了药后,还是能下地的,听到太子有事,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追了过去。
而此时的将军府。
文书正抱着文静在厅中谈笑,一边等司徒秀回来,突然下人进来:“将军,有守城的官兵来报,刚刚有人闯进了皇宫!”
文书大惊,赶紧起身,朝下人吩咐道:“带小姐去休息。”
“爹,你要出去吗?”长得玲珑剔透的文静喊道。
文书看向文静,宠爱道:“爹进宫接娘亲回来,你乖乖去睡觉。”
文静点点头:“那爹快点回来。”
文书笑着答好,让下人将文静带去睡觉。
文书赶紧拿了剑,驾马朝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见一众官兵还躺在地上哀呼,他赶紧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领头的官兵答道:“回文将军,有一个黑衣人私闯进了宫门内,武功极高,将我等都打伤了,飞身而进了皇宫。”
听官兵禀报,文书未再多言,驾马直追而去,追到金銮殿门口,便见得那黑衣人正与宫中待卫打斗着,文书心头一惊,是齐墨,齐墨竟然敢私闯皇宫!
他飞身而上,拔剑朝他杀去。
齐墨正将一众守宫的侍卫打开,听到身后有人朝他杀来,转身看去,见是文书,迎了上去。
两人打斗起来,文书却不是齐墨的对手,被齐墨的剑柄击了胸口,捂住胸口落在地上。
齐墨也落了地,剑未出鞘,冰冷看着文书:“文书,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不要挡我!”
文书压下胸口的痛意,直起身来,看向齐墨道:“齐墨,皇上有旨,你不准踏进凤都城,此刻你私闯皇宫,你可知是死罪!”
齐墨丝毫不惧:“我不怕,人活一世,若不能为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拼一拼,还有什么意义!”
“你是进来找无毒公子?”文书问。
“没错!”齐墨仰头答道:“今日我一定要将事情做个了结!”
文书劝道:“你还是出宫等他吧,他在宫中很好,你若此刻离去,我可以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
“哈哈哈!”齐墨突然大笑起来:“齐墨一生没有什么事好怕的,就算是死也不过闭眼一瞬间,但是今日我若再见不到无毒,我便会怕!”
“你硬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文书厉声道。
他是凤血唯一的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文书不想将事情闹大,让凤血为难。
“今日我必见无毒,谁人都不可阻挡!”齐墨满身森寒道。
“既然如此,就别怪文书得罪了!”说罢朝一名侍卫道:“调集禁卫军,围杀刺客!”说罢取出自己的令牌交给待卫。
那个待卫接过,朝文书一拜,快速而去。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圣血殿。
高昌由芳见岑霜受了伤,吓得一脸死灰,赶紧冲上前去,跪地问道:“男后,您没事吧?”
岑霜摇头,命二人起来。
二人起了身,满脸着急地望着岑霜,岑霜是凤血的心肝宝贝,若知道有人伤了他,必会将天给掀了,月浅这次是死定了!
“主人,属下帮你运功疗伤!”风华赶紧要扶着岑霜进去。
岑霜挥手阻止:“我没事,不过一点小伤。”
“主人!”风华着急痛呼。
岑霜冷冷扫了风华一眼,风华止了后话,低头不再说话。
岑霜再看向月浅,眸中森寒未减道:“月浅,你是连我也想杀了吗?”
月浅亦看向岑霜,语气有冰冻三尺的寒意:“阻我与吟儿者,必死!”
“哈哈哈!”岑霜闻言仰头冷笑起来,好一会儿停下来,看向月浅犀利道:“好一个不可一世,大言不惭的月浅,不愧为上月国太子,既然如此,你要我的命,我也不会顾忌你救了吟儿的恩,今日我俩就将新仇旧恨一并做个了结,今日一战,无论双方是死是活都与任何人无关!”
“好!”月浅擦了把嘴角的血,猛地起了身,指着岑霜道:“岑霜,就冲你这句与人无关,月浅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活着带走吟儿!”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岑霜隐了笑轻了声道。
“主人!”风华三人拼死跪地劝道:“您有伤在身,身体虚弱,万不可再动真气!”
岑霜扬手阻了风华的话道:“这是我与月浅之间的仇怨,今日不做个了结,怕是永无安宁之日!你们不必多说,退下!”
“主……”风华三人还要再劝。
“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岑霜低声喝道。
三人张了张嘴,却见到岑霜眸中的怒意,一阵心疼,不敢再多言只得起身退到一旁。
月浅已经飞身而来,岑霜眸光一冷,聚集内力,飞身而上,两人打斗在一起。
由芳走到绝代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担心不已,绝代也是满脸担心,轻拍了由芳的手一下,让她走远些,不要被伤到。
现在只希望凤血快点回来!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无双落在醉月楼门口,然后急步冲了进去,径直冲上楼去。
小二迎向前问道:“公子……”却被无双一把推倒在地,小二再起身,无双早已飞身上了楼,他赶紧去找老板,看这情况,是来找事的!
无双上了楼,看到司徒秀四人守在门外,里面还传来凤血与无毒的笑闹声,他赶紧过去喊道:“我要见皇上!”
司徒秀四人见是无双匆匆来了,向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无双急道:“月浅逃狱了,打伤了主人,快请皇上回宫!”
司徒秀四人惊愕,月浅打伤了岑霜,怎么可能?
岑霜的武功与凤血不相上下,月浅哪有本事打伤岑霜,但既然是岑霜受了伤,他们顾不得多想,赶紧转身进去禀报。
却刚转身,凤血已经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打开门出来了,满身酒气扑面而来,脸上一片酡红。
“无双,你说什么?”凤血本喝得高兴,隐约听到无双说什么月浅逃狱了,顿时酒醒了一半,打开门出来问。
无毒倒还清醒,也跟了出来。
无双猛地跪地着急而又心疼地禀道:“皇上,主人受伤了!”
“什么?”凤血眸中骤然一跳,道:“是月浅?不可能,月浅的武功伤不了霜儿!”
无双再道:“主人取血给太子熬药,身子受损,但他一直没告诉皇上,今日更是虚弱,月浅突然朝主人出手,主人防之不及,被他打伤!”
无毒面上大惊,月浅竟敢对岑霜出手?
凤血立即怒吼道:“该死的月浅,朕本有意留他一命,他却不知好歹,竟敢对霜儿出手,立即回宫!”
“是!”众人抱拳一拜跟着怒气冲冲的凤血快速下了楼!
走在楼梯上,正遇上老板带着一众伙计上来了,阻了凤血的去路,凤血当下怒吼道:“让开,别挡着朕!”
老板吓得赶紧退后,一众伙计被老板一推,一个没站稳,纷纷滚下了楼梯,一阵叮咚声响,楼梯空了,凤血无毒一众人,快速下了楼,飞身朝皇宫而去。
一阵轻功片刻便到了城门口,一阵人飞身进了宫,守城门的官兵只见得头顶无数个人影一闪,还没看清是谁,便已不见了人影,本想去追,但想到文书已在皇宫,必定不会有事,便作了罢。
凤血一行人落到金銮殿门口,便见到一众禁卫军正与一个黑衣男子打斗着,无毒一看那人的身影不由得大惊,齐墨也进宫了?
凤血眼神一凛,齐墨,你竟敢违抗旨意进宫,以后再收拾你,先去解决了月浅再说,看了齐墨一眼,未出一声,飞身往圣血殿而出。
无毒本想叫齐墨,但想到岑霜受了伤,可能须要他医治,亦未多言,追着凤血而去。
司徒秀四人无双跟上去。
听到声音的齐墨转头看去,见凤血无毒从头顶飞过,心中大喊,无毒,立即挥剑朝禁卫军挥去,将众人挥开,飞身追了上去。
文书见凤血回来了,齐墨也走了,赶紧带着人匆匆往圣血殿去。
此时的圣血殿中,月浅正与岑霜打得难舍难分。
岑霜脸色越发苍白,左手胳膊已是血红一片,失血过多体力虚弱的他,又受了内伤,现在0打斗了如此之久,已是体力不支!
月浅脑中只想到打赢了岑霜便可带岑吟走,所以招招皆用了全力,丝毫未留情,但也占不到上风。
这时,岑霜的掌风朝他劈来,他情急之下,猛地挥掌朝他劈去,却在岑霜躲开之时,另一只手猛地拽住了岑霜的一只手臂,然后挥掌打去。
受伤的手臂被月浅突然用力一拽,岑霜吃痛,亦是猛地朝月浅劈去!
两人都受了对方一掌,猛地朝身后退去,口吐鲜血。
月浅正抬手去捂痛裂的胸口,却发现刚刚拽了岑霜手臂的掌心全是血,不由得一惊,岑霜有伤在身?难怪一直只守不攻!
“主人!”风华三人再也顾不得岑霜的命令,飞身过去,扶住他,风华碰到岑霜的左臂,一阵湿粘,赶紧松了手一看,一手的血红。
他朝岑霜的手臂看去,一片血红连白衣也被染红了,风华痛道:“主人,你的手!”
岑霜喘着气,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又从口中喷出。
“主人!”风华三人齐声痛呼。
从东尧宫奔跑而来的子衿正好冲进了圣血殿,看到岑霜吐血那一幕,吓得惊喊一声:“父后!”然后快速朝岑霜冲了过去。
“子衿……”岑霜脸色微变,他怎么来了?
“主人,不能再动!”风华立即在岑霜胸口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内力,以免他再真气,引致重伤心脉!
“太子,太子,不要过去!”身后追来的宫人追着子衿大喊。
月浅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急步朝这边跑了过来,眉眼中有几分岑吟的影子。
太子?是吟儿与凤辚轩的儿子?
他听闻凤血岑霜极宠这个太子,那是不是只要抓了太子要挟凤血,他便可以带吟儿离开了?
只要不伤害太子,吟儿不会怪他的!
心中下了决定,他眸子一禀,在子衿从他身边跑过时,猛地起身,抓住了他!
“子衿!”岑霜猛地挥开风华三人,冲上前去。
“太子!”一众侍卫齐齐冲了上来,都用刀剑指着月浅,却不敢动半分,唯恐月浅伤了太子!
风华三人被岑霜猛力一推,差点倒地,赶紧稳住身子,冲上去。
由芳急得手心冒汗,为什么岑小姐没过来,她赶紧命人去岑吟的宫中通知岑吟,这事只有岑吟来了,才能平息了。
宫人快速而去,高昌由芳也冲了上去。
一众人在月浅前面三步站定,岑霜满身清冷,咬牙道:“放了太子,饶你一命!”
月浅抓住子衿的胳膊,大声道:“让我带吟儿走!”
“你做梦!”岑霜厉声道。
众人从未见过岑霜如此大怒,吓得身子一抖。
“那我就杀了他!”月浅一把拉过子衿,轻轻掐住了子衿的脖子!
“父后!”子衿吓得惊喊一声。
岑霜就要向前,却被风华三人拉住,一众侍卫也向前一步,却还是不敢动手,一众人全部提心吊胆,死死盯着月浅的手。
这时。
“谁要杀我儿子?”一声充满磁性而又霸气威严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众人面上大喜,皇上回来了!
那霸气张扬的声音刚落,一个火红的身影便飘然而至,身后跟着一众人也落了地。
张扬而妖魅的挺拔身影,惑乱众生的桃花眼,美如嫡仙的容貌,如同夏日里张狂盛开的火红罂粟,美得毒心!
“父皇,救儿臣!”子衿见是凤血,赶紧欣喜大喊。
岑霜亦微松了口气,凤血回来了,子衿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一众宫人侍卫齐齐跪了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浅猛地回身,见凤血正抬着步子,张扬走来,一袭血红轻衫,贵气而倨傲,你了来了,那更好,一并做个了结!
无双赶紧冲到岑霜身边,惊问:“主人,你怎么样?”
凤血看向岑霜,见他一脸虚弱,左手臂已是血红一片,嘴角也挂着血丝,不由得紧蹙了眉头,一步一步朝月浅走去,走到他面前停下,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语气不轻不重道:“月浅,你活腻了?”
虽没凶也没吼,月浅却是身子一抖,特别是凤血的表情,让他有种风湿发作的感觉,他拉着子衿后退一步道:“拿吟儿来换他!”
子衿听到月浅说要岑吟,不由得看他一眼,这个人虽然抓了他,却没有弄痛他,也没有真的想杀他,口口声声要娘,他是娘的什么人呢?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朕谈条件吗?”凤血笑意顿时一收,语气森寒,眸光如剑,怒道。
他本有意留月浅一命,想缓些日子再处置他,可他却私自逃出天牢来,伤了霜儿,还抓了子衿要挟,既然月浅不想活了,那他也没必要装好人!
月浅手上一紧,盯着凤血,他不想伤害岑吟的儿子,他只想带岑吟走,不要逼他!
无毒赶紧向前劝道:“月公子,放了太子!”
月浅看向无毒,不作声。
无毒见月浅执迷,担忧地看了他一样,走到岑霜身边要给他把脉,岑霜摇头拒绝,无毒便也没说什么,掏了颗护心丸给岑霜服下,站在旁边。
“无毒!”这时,齐墨从天而降,落在无毒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道:“跟我走!”
文书带着一众禁卫军也冲了过来,将齐墨月浅团团围住,五龙瘸着腿也进来了,见子衿被月浅挟持,吓得腿发软,这板子伤还没好呢!
霎时,整个圣血殿主子奴才侍卫禁卫军站得满满皆是,空气异常诡异而拥挤。
无毒眸中一沉,这个时候齐墨还来捣乱,凤血正在怒火之中,更是饶不了他,他推开齐墨拽着他胳膊的手,低声道:“你快走!”
齐墨委屈不已:“你答应过我的,会去找我,你又失言!”
无毒忧虑地看了凤血一眼,见凤血一张脸黑沉如墨,他朝齐墨喝道:“闭嘴,快走!”
齐墨也看了凤血一眼,心头一痛:“怎么,你和他死灰复燃了?”
无毒又气又怒,这么多人在这里,这是个什么情况,齐墨难道看不到,还如此胡言乱语,这不是找死吗?
齐墨见无毒不答话,以为他默认了,怒火攻心,冲到凤血面前挑衅道:“无毒是我的!”
凤血本就怒得想杀人,闻听齐墨之言,咬牙切齿道:“齐墨,注意你的身份,此刻你违抗圣旨私闯皇宫,朕马上可以让你血溅当场,朕现在没空搭理你,走开!”
怒气扫了齐墨一眼,看向月浅,喝道:“马上放了太子,我可以饶你一命!”
齐墨这才发现月浅竟也在宫中,还抓了子衿,难道岑吟恢复记忆了?
“我说了,我只要吟儿,只要让她出来,我不会为难他!”月浅不放,厉声道。
“朕也说了,放了子衿,否则你就是一个死!”凤血忍不住低吼起来。
凤血月浅四目相对,怒火呲呲作响。
“你还是放了本太子吧,父皇是不会被你吓到的!”子衿真为这个人感到担心,虽然抓了自己,却又不敢伤自己,但又敢威胁父皇,难道他不知道,父皇是一国之君,最不喜人威胁的吗?
月浅一惊,看了子衿一眼,这个孩子竟然一点也不怕,不愧是跟在凤血身边长大的,自有凤血的一股傲霸之气,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现在这个孩子是他手中唯一的筹码,他是不会轻易放了的,就算要放,也得看到岑吟之后!
他从子衿脸上收回视线,看向凤血斩钉截铁道:“没见到吟儿之前,我不会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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