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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聒噪,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完。
吃人嘴短,再说女人们凑在一处没事儿也要生出事来,又闲了这么些年,有一点事就在嚼了又嚼,如今来了个新人,自然要把当初那些事儿全都拿出来显摆,正中年氏的下怀。
桂嬷嬷冷眼看着,倒没急着指出她的不是来,这些说轻了不过是妾跟妾之间说说闲话,没个把柄捏在手里头,也不好急赤白脸的去告状。
年氏听了一筐筐李氏宋氏的旧事,这些小格格们多受她们的欺压,周婷那边她们没这个胆子去埋怨,差得太远,一手指头就能捏死她们,怎么还敢生出埋怨的心来。可前头挡着道儿的李氏宋氏却不一样了,一个死了一个常病毒,都是现成的嚼头,把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吐了一回,倒让年氏听出些心得来。
这些日子里头还真叫她琢磨出个道理来,她再好也得近了四郎的身才有处施展,如今这么干吊着不下锅,怎么叫他知道滋味呢?
她可不信周婷能把她关在这里十年八年,等她哥哥们升迁了,或是回京里头述职的时候,总有法子回到四郎身边去的。存了这个心可着劲儿的打听前头的李氏宋氏是个什么模样。
这些女人们添油加醋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儿事描了花上了影儿的吐给年氏听,年氏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两回下来恍然大悟,不是她做得不够好,而是前头这两个女人落了人的口实。她再这样行事,落在四郎眼里,可不是跟她们一样了?
年氏上一世能得宠爱不绝就单只“出挑”这一个法子,女人想要在男人眼里心里显出来,就得先摸清了男人的心思,原来的套路叫前头两个把事给办绝了,这辈子她就只能换一条路走了。
年氏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把周婷的事儿打听了又打听,自己归结了一套办法出来。照四郎现在的样子,该是喜欢那讲规矩又稳重的,看那拉氏如今这么得宠就能知道了,她头前两回那样子是显得有些不庄重,怪不得没入他的眼呢。
她既打定了主意,往日行事也变了起来,只作个贤淑模样儿,立意要把好名声传出去。可她既要贤名儿,又不想把才名儿给扔了,架上还摆着诗集,梅花案上头的琴还缀上了新的丝绦。
架不起这些女人起哄,倒真的弹了两回,立马有人赞她大家子出身,样样都拿得起来,年氏拿帕子掩了嘴角自谦两句,那琴倒弹得更多了,怎么也没想到会隔着墙传到八阿哥那里去。
这几日出了弘昀的事,门上早早往各处院子里报了,叫把鲜艳的颜色都换下来,格格们全都又缩回屋里,谁知道这府里哪个是耳报神,万一叫人传进福晋耳朵里,可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年氏这里复又冷清下来,她在屋子里头对着镜子重又开始练起走路说话来,武格格说那拉氏最是板正不过的,年氏的印象也是如此,这一世她没怎么见过,上一世却是常常看见的,那腰背挺直,身子立得稳稳的,她自己却是怎么站都似弱柳拂风。
正练习着呢就听见丫头报说珍珠来了,年氏拧了拧眉头,搭着惜月的手从炕上站起来往外室去,错眼一打量先见了珍珠身上那一袭滚着兔毛的锦袄,跟头上耳上的素净首饰。
年氏早早得着了弘昀去了的消息,她本就爱穿素的,屋子里倒没什么要换的,见珍珠戴的素,衣裳却是透着些暖色,微微一哂开了口:“我这几日身上不舒坦,这地下的毯子就先没叫换了,倒要请姑娘先别往福晋那儿说。”
地上铺的姜黄色绿地缠枝花纹的毯子,也不算出格了,听话听音儿,珍珠哪有不明白的,只笑一笑:“侧福晋不必急赶着换,主子爷说了,才出了年,不过立时用这么素的,总归差着辈儿,犯不着什么,就是咱们小格格,也并不是一味素净的。”
年氏笑容一僵,她还记得她进府遇上的第一桩丧事就是弘昀的,那时候正逢胤禛伤心,院子里头连红花都不许留,报春月季才开出来就叫奴才全掐了,如今竟连个丫头也不必穿白了?
她倒还绷得住,咬一咬唇往上首坐了,脸上还带着笑:“倒不知这回子,福晋又有什么吩咐?”
一个又是扎了珍珠的耳朵,她脸上笑得四平八稳,只把眼皮子一掀:“咱们主子问侧福晋呢,这夜夜琴挑,可曾引了张生来?”
年氏红润的脸颊一下变得苍白,惜月还来不及拦她,她就顺手砸了个茶盏过去,珍珠穿得厚,身上没破,衣裳却全湿了。
年氏胸口一阵起伏,指着珍珠恨恨出不了声,一把推了惜月:“你是死的,快给我掌她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凡想的地雷~~~~~
谢谢南瓜木鱼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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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唧,更新了~~~
上班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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