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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了一下，后者带着香秀她们，默契地全退出了堂屋，到院门口候着去了。
将视线从丫鬟仆妇们背影上收回来后，舒眉将身体前倾，望着眼前之人问道：“朱统领有什么重消息？请起来说话。”
朱能从地板上站起身，又四夫人示意下，坐到了舒眉身旁杌子上。
“小去那座院子打探过了，原来，那位出事老爷，不是别人，说起来跟咱们宁国府还是沾亲带故。”
“哦？”听了这话，舒眉顿时来了兴趣，目光殷切地望向对方：“朱统领能否说得详一些？”
只见朱能眉头紧拧，吞吞吐吐地答道：“那位昏厥爷，不是别人，乃是四姑奶奶公爹！”
“端王爷？”这消息不啻一道惊雷，将舒眉猛然间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朱能眼睛问道，“你确定？”
朱能点了点头，郑重地回道：“是那位爷身边老仆亲口说……”
舒眉眨了眨眼睛，过了好半晌，才问出心底疑问：“端王府不就是咱们府邸隔壁吗？为何你没有第一眼将他认出来？”
朱能以为这是责备他，忙从杌子上也站起来，朝舒眉拱了拱手，说道：“小该死，是我之前疏忽了！小从边关派进京城时，端王爷就不大出来走去了，把王府那一摊子事，都交给了他几个儿子。是以小眼拙，一下子没认出来。加之老王爷他当时闭着眼睛，形容较之半年前，清癯了许多……”
“原来如此！”舒眉听他这样一提起，脑海随即响起府里几次请客，听闻端王府来都是一位壮年男子。心知他这话倒也不假，遂重坐回椅子上，听朱能继续汇报。
“夫人可知，那堂中画像上女子，是谁人不？”朱能抛出一道疑问。
舒眉摇了摇头：“对他家情况，我不甚了解。也就听两位姑奶奶议论过几句，难不成是王爷生母，先帝某位嫔妃不成？不然，怎会偷偷躲起来祭拜？请人替他修行？”
没想到这事被四夫人猜了个**不离十了，朱能赞赏地望了对方一眼，十分钦佩地回道：“夫人果然好眼力，一下子就瞧出那位中人是替那画中女子修行。”
舒眉摆了摆手，催促他道：“别扯这些虚头巴脑，赶紧进入正题吧！”
朱能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禀报道：“那画中之人，是端王四十年前，正儿八经娶进门原配嫡王妃。不过，三十年前就殁了，想来，端王爷让宋公公替他出家，山上单独修行，是为了那位郭王妃吧！”
原来是端王府早逝王妃，舒眉放下心中担忧。
之前，听见谁自己面前提起过，说是这王妃并非寿终正寝，仍是受了刺激，一段白绫自王府里。定然是端王爷老了老了，心中有了悔悟，怀念起亡妻心中有愧，这才让人当他替身，天天佛前替郭王妃吃斋念佛。
不过，这些事不与自己怎地相干，舒眉没打算多作理会。
谁知，朱能下一句话，却让她想法动摇起来。
“夫人，这端王府乱则乱矣，府里铁卫却是一流。托夫人福，小此次跟老王爷结下善缘，下山之前请您允许小，跟他那院子人再接触接触。争取找出那人……”
舒眉点了点头，嘱咐他放胆去做。
没想到，第三天早上，舒眉跟着小沙弥前去拜访方丈大师时，却意外地遇到了端王爷本人。
当时，他跟云觉大师禅房里正对着弈。
“女施主，师祖屋里有请！”布善朝了行了一礼，朗声邀请道。
舒眉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毕竟她一位女眷，跟冒冒失失跑到人家王爷跟前去，似是有些不妥。
舒眉腹中正盘算，该如何搪塞过去，便听到云觉法师笑声，从里屋传了过来：“女施主不必避忌，项施主正要就前天晚上事，向你道谢呢！”
人家都这样恭谦， 舒眉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踱进了他们对弈那间禅房。
进屋寒暄过后，舒眉抬起眼眸，朝那位老者瞧去，心里不由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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