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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他的右手轻轻向下摆了摆,示意现场静下来,看到梁东平仍然站在那里,宋怀明笑道:“你先坐下,我可没有威胁你哦!”现场响起几声善意的笑声。

    宋怀明道:“我,宋怀明!在此当着所有媒体朋友,当着平海八千九百万老百姓的面,承诺一件事,我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我就会兢挂,业业,克己奉公的为老百姓谋福祉,我会致力于平海的安定繁荣,我会为平海的明天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在此,我请每一位到场的媒体朋友做个见证,今天梁记者反映的问题,以及,你们每一位记者反映的问题,我都会做出及时、公平、认真的处理,你们不要担心会受到打丄压,因为你们身在杜会主义新中国,这是一个和谐安定的国家,我们的每位公民都拥有言论自由的权力。记者的权力就是在实事求是的原则下畅所欲言,你们不会受到打丄压。我承认,我们的工作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但是请相信我们的党,我们的干部队伍,有了你们的监督,我们会做得更好!”

    现场响起雷呜般的掌声,梁东平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的话筒已经被旁边的工作人员给抓了过去,身边的两位同行悄悄拉了他的手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宋怀明始终微笑面对镜头,即使他的心中也很不爽,可这是现场直播,他必须要将自己淡定自如的一面展示给所有人。

    李长宇也看到了现场直播的记者括待会,当梁东平将问题指向江城教育局,他就已经坐不住了,含在嘴里的香烟始终没有点燃,秘书齐景峰走过来把打火机打着,李长宇却摆了摆手,把香烟直接扔在了烟灰缸里,齐景峰知道李长宇的脾气,这位常务副市长很少火,可最近教育系统的集资案让他大伤脑筋,这种时候,最好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好。

    齐景峰悄悄退了出去,李长宇又去摸烟,现烟盒已经空了,他从烟灰缸里拾起自己刚刚扔掉的那支香烟,自己点燃,抽了两口,张扬前往东江之前,他之所以让他去找梁东平,目的就是想把教育局集资案的事情平息下去,他不想这件事的影响继续扩大化,现在集资款已经追回,拖欠的教丄师工资也下完毕。可以说,整件事已经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谁能想到又会风云突变。

    李长宇甚至想到了一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扬究竟对梁东平做了什么?会激怒这个记者,让他疯狗一样在记者招待会上乱咬?李长宇几次抓起了电话,可最终还是没有拔出去,无论张扬做了什么,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局面,就算训斥他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再者说,如果不是张扬,教育系统的集资款根本不可能追回来,这件事情还不知要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呢。

    李长宇已经意识到,今天的事件将会对自己竞争市长这个位置造成不利的影响,这种关键时刻,他越是不想出岔子,可偏偏会出事。

    宋怀明是个务实的人,他说过的话很少食言,记者招待会后,他让秘书钟培元专门找梁东平谈话,梁东平将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详细向钟培元诉说了一遍,又将自己调查得到的有关江城教育局集资事件的材料交给钟培元,让他帮忙递给宋怀明。

    宋怀明粗略的看了看这份材料,随手就扔在了一旁,梁东平的这份材料大都是以一个记者的角度在看问题,存在着相当偏激的成分在内。

    钟培元从宋怀明的动作中意识到省长对梁东平反映的问题并没有提起足够的重视,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将刚才和梁东平的对话告诉宋怀明的时候。

    宋怀明已经率先问了:“梁并平有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在记者招待会上这么说?”

    钟培元笑道:“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他写了一篇关于江城教育系统集资案的后续报道,原本已经排版好了,要刊登在昨天的平海日报上,可突然报杜总编找他谈话,撤去了他的报道,而且警告他以后不要报道这件事,梁东平认为有人在背后捣鬼,给报杜领导压力,让他们不敢报道这件事,不敢说真话。宋怀明不禁笑道:“捕风捉影,以为当记者就可以乱说话?没有证据的事情到处乱说吗?威胁?我看他有点妄想狂,总以为自己在遭受政治迫害!”宋怀明对梁东平当众问出那些敏感的问题还是有些反感的,就算存在问题。也不该在平海八千多万老百姓的观望下提出来,影怕不好。

    钟培元道:“据梁东平所说,两天前江城有个叫张扬的年轻干部找到了他,试图利诱他放弃报道这件事,被梁东平拒绝后,张扬恼羞成怒,当即就出言威胁,果不其然,梁东平的新闻稿被撤了下来。”

    家怀明听到张抚的名宇,不觉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江城旅游局的张扬吗?”

    钟培元诧异于宋怀明对一个小小科级干部的熟悉,他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人我有过了解,他很有能耐,而且和省里许多领导的关系不错……”停顿了一下又低声道:“我听说他是文副总理夫人的干儿

    宋怀明唇角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培元,你帮我联系一下,让他来见我!”

    钟培元越的惊奇了,耳宋省长做出的决定,他是不敢过问太多的,作为一个秘书,最应该做的就是少说多做,执行好领导的任务才是他的本分。

    张扬也看到了这场记者招待会的现场直播,当时他正在酒店的床上躺着,当他看到梁东平站起来提问的时候,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张扬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压根没想到这梁东平硬气到了这种程度,心中恼怒之余,也不禁佩服起这厮的胆量。

    梁东平在记者招待会上公开提问的事情,也给陈平潮造成了一些麻烦,常委会上有常委提起了这件事,省委宣传部部长陈平潮当然要做出一些表示,他亲自打了个电话去平海日报杜,询问梁东平遭受不公平待遇的事情,可他很快就弄明白了,搞了半天,梁东平的新闻稿被撤下还跟自己的儿子有关系。陈平潮一边听着报杜总编的解释。一边玩着手中的签宇笔,心中的怒火却燃烧了起来,他一是气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绕过自己,直接给报杜下丄任务,而且事后连个括呼都不打。二是气梁东平,这种刺儿头就不该出现在省政丄府记者招待会的现场。

    陈平潮的怒火都泄在了平海日报杜总编的头上,他狠狠把总编呵斥了一顿,他可不是为梁东平争取权利来的,新闻系统如果一个个都像梁东平这样搞,平海的新闻体系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报杜总编被骂了一顿,等挂上电话,他第一件事就把梁东平叫到了办公室,向梁东平道:“你工作很出色!经报杜研究,让你去湖西农场采访一下那里情况,现在就出!”湖西农场什么地方?那是劳改农场,你梁东平不是能耐吗?绕过我们报杜,去省政丄府记者括待会上逞能,好,我就让你去劳改农场反思锻炼一下,现在是和平年代,要是战争年代,老子就把你送上前线,让你去当战地记者,让炮弹轰了你狗丄日的。

    梁东平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他当即就指出报杜总编在公报私仇,在利用职权打任他迫害他!

    气得报杜总编拍案怒起,人都是有脾气的,尤其是当自己的权威和尊严受到挑战的时候。报杜总编指着梁东平的鼻子说。我就是打丄压你,我就迫害你,你想干就干,不想干,现在就给我从报杜走人,你不是喜欢说真话吗?你不是喜欢向上级领导反映吗?我给你机会反映,你倒是说啊!

    梁东平当即就把记者证扔在了总编办公桌上,士可杀不可辱,我梁东平是个文人,我有气节,我不干了还不成吗?他昂阔步的走出了平海报杜,可走出去之后,他心里突然感到空空的,他喜欢记者这份职业,认为这一职业可以说真话,可以将杜会上的阴暗面展露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可他的热情他的正义感却在现实面前处处碰壁,他不认为自己在记者招待会上提出江城教育局的问题有什么不对。而且宋省长当着这么多记者,当着全省八千多万双眼睛做出了承诺,可记者括待会刚刚结柬,报杜就做出了反应,这反应并非是给自己公平,而是更大力度的打击报复。一个人想不开的时候很容易做出过激的反应,梁东平也不例外,他失魂落魄的走上了大街,险些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给撞到,司机从车窗中探出身子骂道:“不想活了?找死啊?”

    梁东平被骂了一顿,仿佛被人提醒了,他心想,大不了不就是死吗?假如我的死能够唤醒杜会上的良知,能够唤醒人们心中的正义感,我的死也就有了意义。他开始琢磨怎么去死,梁东平这种人颇有点,他一旦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做。他选择了绿洲饭店,饭店的楼并不高,也就是七层,可这里距离省委省政丄府很近,他要引起省领导的注意,梁东平产生这个念头之后,很快就付诸实施了。

    梁东平在走入绿洲饭店的时候,张扬开车在后面跟着。他也窝了一肚子的火,他想找个机会,把梁东平弄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狠揍一顿,张扬刚刚把汽车在饭店停车场停好,就听到下面有人高叫着:“有人要跳楼!”

    张扬愣了,抬起头向上望去,却见梁东平站在七楼上,展开双臂就像即将振翅飞翔的鸟儿,我靠,这狗丄日的还蛮会摆造型!

    梁东平是想死。可他站在七楼上,忽然产生了一种可以完完全全把握自己命运的感觉,他很享受,对,是很享受,心中一点都不害怕口他觉着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英勇的斗士,他要向杜会上的不公平进行挑战。

    张扬虽然站在楼下,但是强的目力仍然能够看清这厮的表情,他感觉到梁东平并不是想要自杀,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怎么会带着这么兴奋满足的表情,张扬转过身看了看斜对面的省委省政丄府大院,心中有些明白了,这混蛋玩意儿是故意选择这里造成影响的。

    急促的警笛声响起。接到报案的警察们已经赶到了现场。比警察来得更多的是围观的老百姓,中国老百姓就是好奇,无论哪儿出事,出怎样的事,都会争先恐后的去围观,即使是最无趣的事情,里面的人围了上去,很快外面的人就围了过来,里面的想出来,外面的想进去,其结果是越围越多。更何况遇到了平时难得一见的跳楼事件,大家都想看到一个结果的时候。围观的队伍只能是越来越大。

    张扬是最先围观的一批,所以他站在里面,看跳楼和看别的热闹不同,只要你在现场。基本土都能看清主角的一举一动,大家都选择何视。

    警察在现场拉起警戒线,谈判专家开始拿着话筒喊话。

    张扬看着楼顶的梁东平,这厮现在的心理张扬并不清楚,不过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梁东平没有恐高症,他站在天台的边缘舒展双臂,知道的明白他要跳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瑜伽呢。

    “这位同志,你可不可以下来说话?”谈判专家尽量用温和的口气道。

    梁东平大声道:“你什么意思?是想让我跳下去吗?”

    谈判专家很紧张:“你不要激动,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任何事情都可以协商解决!”

    梁东平摇了摇头。他放下双手,沿着四十公分左右的防护栏边缘慢慢的走,就像闲庭信步。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爬墙头的情景,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自己的本领一点都没有生疏,他感到很骄傲,有这么多人关注着自己,有这么多双眼晴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才是绝对的主角。

    下面已经有人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因为上面的人随时都可能跳来。

    消防车也已经赶到。现场成丄立了紧急营救小组,商量着营救的方案。

    梁东平将通往天台的铁门从外面插上了,他听到破门的声音,大叫道:“谁敢上来,我就跳下去!”张扬忽然想起自己当初营救秦清的情景,当时黎皓辉挟持秦清,自己沿着下水管道爬上去营救秦清,难道今天还要在众目暌暌之下上演一出营救梁东平的大戏?虽说梁东平并不该死,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张大官人并不想给梁东平出力,也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本领,让整个平海都知道自己飞檐走壁的本事。

    梁东平的目的之一就是引起省领导的注意,他的目的达到了。

    省委书记顾允知在透过落地窗远眺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生在绿洲酒店的现场情况,当他搞清现场有人在跳楼,不禁皱了皱眉头,真是胡闹,跳楼都跑到省委省政丄府对面了。

    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这时候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原本是想向顾允知通报这件事的,可看到站在窗前观望状况的顾允知,心中明白应该没有汇报的必要了顾书记所处的位置很好,看到了事情生的全过程。

    夏伯达来到顾允知身边,向窗外望去,小声道:“要跳楼的就是昨天向宋省长提问的那个记者梁东平,平海日报杜的!”

    顾允知哦了一声,目光仍然望着外面。

    夏伯达道:“他说自己遭到了不公平待遇,说有人迫害他,我怀疑这个人的精神有些问题。”

    顾允知摇了摇头。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无论他精神有没有问题,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总不能就这么没了。”

    夏伯达跟着叹了口气。

    顾允知忽然又道:“昨天省政丄府记者招待会上提问的就是他?”

    “是他!”

    “他挺会挑地方啊!”

    宋怀明也听说了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梁东平选择绿洲酒店跳楼是抱有目的的,他是要制造影响,把影响扩大化,宋怀明不否认梁东平的正直,可是这种人他并不欣赏,为了坚持自己所谓的信念,有些不择手段,不分场合,在杜会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而且根据现场反馈,梁东平居然提出要和他见面,宋怀明有些愤怒了,任何事都要有一定的规则,梁东平无疑属于不守规则的那一类人,在目的没有达到预期,他就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引起杜会的关注,这样的行径很幼稚,也很自私。

    宋怀明不会去见他。这并非是因为他缺乏同情心,而是原则问题,他不可以开这个先例,假如破了例,那么他以后也不要干什么省长了,单单是每天生在平海的跳楼事件就让会让他接应不暇。

    梁东平在楼顶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烈日当头,很快就感到口干舌燥,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他觉得有些累了,在护栏上坐了下来,两条腿悬空耷拉在大楼外面,用尽全力大喊道:“我要见省长,我要见相关领导,我要反映情况!”

    现场警察很多。可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拿出具体的营救方案,因为这里距离省委省政丄府太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梁东平很狡猾,往往是缓冲气垫刚刚铺好。他这边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弄得警察们不得不将气垫随之移动。

    现场有不少人已经看的不耐烦了,有几名小青年指着楼上的梁东平骂道:“你丄他妈磨磨唧唧干什么?你倒是跳啊!我们看得脖子都酸了,你跳啊!”

    马上有警察过来威严十足的喝止他们。

    张扬从警察队伍中看到了一个熟人,刚刚调到广盛分局没多久的张德放,张德放也看到了围观人群中的张扬,向他点了点头,走了过来:“你认识?”张扬低声道:“平海日报的记者,跟我过不去的那个!”

    张德放笑了起来,可马上想起这是公共场合,害怕影响到自身形象,低声道:“有没有办法?”

    张扬不屑笑道:“你难道看不出,他根本就不敢跳,目的就是制造影响,围观的人越多他就越来劲,这样,你把围观人群全都疏散,没人看了,他也就没劲了。”

    张德放想想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他也看出梁东平跳楼的表演性质有些强,可这件事毕竟生在省委省政丄府对面,处理起来十分的棘手,万一出了任何差错,肯定会造成恶劣的影响,他刚刚才到广盛分局,可不想上来就弄得灰头土脸。

    制订了初步方案之后。张德放就让警察开始疏导现场群众,人总有失去耐性的时候,在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感情之后,很多围观群众都失去了耐性,在警察的劝说下开始撤离,不过仍然有不少的群众逗留在那里不愿离去,张德放想了个损括儿,让警员告知大家,现场可能有危险品。

    前几个月省委大院门口的茶馆爆师案多数人都没有忘却,一传十十传百,马上就领会成现场有炸丄弹,当这一消息传播开来,很快现场就撤了个一干二净。

    张扬也返回了停车场月己的车上,他才不信梁东平真有胆子跳下来。

    天公作美,张扬刚刚回到吉普车内不久,一场暴雨就从天而降,望着乌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道金蛇狂舞的闪电,听着闷雷一个又一个的在头顶炸响,梁东平开始感到害怕了,他原本蒲洒的张开双臂。以为自己是维护正义和黑暗势力抗争的夭使,可暴雨将他狂热的头脑很快就流得冷静了下来,跳?还是不跳?因为警察的疏导,和这场突然而至的暴雨,现场围观群众都已经散了个干干净净,梁东平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不在围观群众最多的时候,果断的做出惊天一跳,现在跳下去会有多少人知道?搞不好人家会说他雨天地滑,不慎坠楼,他不怕死,可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他这么死了,岂不是窝囊。

    又是一个闷雷炸响在梁东平的头顶,他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正义天使。他是一只落汤鸡,一只被人家等着看笑话的落汤鸡。

    在梁东平扰豫怕时候。下面的缓冲气垫已经再度铺好,从另一侧爬上楼顶的四名特警向他飞靠近。

    虽然有暴雨的掩护,梁东平还是敏锐的现了他们,他大声叫道:“不要过来,不然我跳下去!”他哆哆嗦嗦站起身来,望着下面模糊的世界,忽然失去了跳出去的勇气,他捂着面孔从内心中爆出两声痛苦的嚎叫,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从他的手指缝中流淌出来。

    一名特警悄然靠近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将他从防护栏上拽了下来,然后两名特警冲了上去,将他死死压在身下。

    梁东平宛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道:“我……没想自杀……”

    张德放穿着雨衣来到张扬的吉普车前,敲了敲他的车窗,张扬落下车窗。

    张德放笑道:“抓住了。妈的,这会儿说不想自杀了!”

    张扬不屑的笑了起来:“早知道他没有跳楼的胆子!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啊?”

    张德放道:“扰乱杜会治安罪,少不得拘留他几天,因为他一个人耗费了我们这么大的警力物力,可不能这么轻易算完!”

    张扬指了指车内,示意张德放上车来说话,张德放摇了摇头道:“不了,马上收队,我得回去处理这混蛋东西!”他本想离开,可又想起一件事,抿了抿嘴唇道:“胡茵茹的案子结了,据我说知,明天会放她出来!你去接她吧!”

    张扬点了点头道:“谢谢!”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张德放在这次走私车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抛开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不谈,张德放由始至终都采取着旁观者的态度,并没有帮上什么忙,这让张扬从心底对他的印象大打析扣。

    望着张德放的背影消失在雨中,张扬这才启动了汽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道:“张扬吗?”

    张扬应了一声。

    “我是宋省长的秘书钟培元,你晚上有空吗?宋省长请你去家里做客!”

    张扬有些愣了,宋怀明请他去家里做客,这是何等的面子,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宋怀明不会平白无故请自己去做客的,人家是平海省长,自己只是江城的一个小科长,请自己过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他的女儿,面对宋怀明的邀请,张扬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他礼貌的向钟培元表示自己一定会准时到达。

    宋怀明原本只是想和张扬见面,并没有邀请他去家里的意思。可他的妻子柳玉莹刚刚抵达东江。听说了这件事后,要宋怀明把张扬请到家里吃饭,她要亲自看看这位楚妈然心中的如意郎君到底是什么样子?柳玉莹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好奇,她和宋怀明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她知道宋怀明对楚妈然的感情,不仅仅是父亲对女儿的关爱之情,还包含着宋怀明对过世妻子的歉疚。柳玉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爱宋怀明,胜过自己的一切,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宋怀明的心中绝非最重要的那个。哪怕是她做得再出色,也永远无法和他的前妻楚静芝相比,一个生者永远无法取代死者的地位,然而柳玉莹已经很知足,能够做宋怀明的妻子,能够陪件在他的身边,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她要尽一切努力做好她的本分,她知道宋怀明最期望的就是和女儿和好,她也听说了楚妈然对张扬的一往情深,无论楚妈然对她抱有怎样的抵触,她都将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她要守护楚妈然,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宋怀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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