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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袍子交到她的手里,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她鼻子一酸,脱口道:“松赞干布,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松赞干布闻言,身形一僵,停住脚步冲她嘻嘻一笑:“定不负小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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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松赞干布一走又是一个多月。
时至夏季,西域的夏日骄阳凌空,晒得人的皮肤火辣辣的痛,远比长安的夏日要热。雪雁闲来无事,便日夜赶绣那三十多件朝服。勒托曼时不时也会带着世子来她的帐内小聚,小松活泼灵动,勒托曼温柔娴静,却也让她苍白的日子带来不少乐趣。
独处时想起那一晚的相聚,却是那般的不真实。似乎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可那身铁色袍子还残存着的他身上的气味,又在时刻提醒着她,他确实回来过。
算算日子,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她心下却是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他说过,他回来就会与她完婚。她还有什么借口可以推托?
可是,政哥哥,雁儿的心里却只有你,你才是雁儿心里认定的夫君。奈何此心无处可寄!雪雁心内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绣具,往侧边的漆盆子加了一块硕大的冰块。
采平从外头回来,笑吟吟道:“殿下,奴婢已按你的吩咐把冰块都给后帐的人送去了。人人都欢喜得很呢,都在赞叹殿下的聪慧呢!连奴婢也不得不佩服殿下的英明了。若不是您刚来时命人建冰窖子把河里的冰块存起来,我们可受不了这酷暑!只是,只是……”
雪雁抬目:“你说话何时变得这样不爽利了?”
采平才低头道:“只是奴婢听送冰块回来的侍女说,后帐那尺尊大妃却是把那些冰块全都倒掉了。还冷笑着说,说她们吐国人可从来没的那么金贵过。若是谁那么金贵,受不了这西地的苦就滚回东土享福去。这不是明着骂您么?”
采平觑着她的面色,又道:“她不用也就罢了,可怜寄住在她帐下的勒托曼,素来对她惟命是从,也是不敢用这冰块了。还有那小松,他还那么小……”
雪雁微微一笑:“听闻她一直缠绵病榻,何至于还有力气骂人?你可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谁知道她是真病假病?”采平不满的嘀咕道:“殿下,您也不生气?她先是谋害你,现下又……”
雪雁脸色一沉:“好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都别提了。本宫让匠人们刻文字的事怎么样了?那些文人工匠们可是不见一点声息。”
朵儿也从外头进来,笑口道:“姐姐交待的事,他们岂敢怠慢?我都帮您去看过了,他们按这里的人的记事符号集中起来,刻成了不少的文字,成了他们自然会来报以姐姐的。”
她的脸色稍缓:“看你一脸喜气的,都去哪了?”
朵儿笑道:“姐姐,这可真是喜事呢!前些日子,您不一直担心赞普的安危么?今儿王庭那边传来消息,说赞普平安无事,不日就要回城来了。还有,王庭那边的文工礼司都在准备你们大婚之事了。据说也是奉了赞普的旨意。都快半年了,姐姐大婚之事总算有眉目了。”
采平一旁插口道:“他们着手操办喜事了,那尺尊大妃大好了么?”
朵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听侍女们说似乎病得更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