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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才会那么准时地在外面迎接六兄六嫂的撒。”
“啊。那传信的人又是如何出得了城门的呢?”明溯纳闷地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郭贵无辜地言道:“难不成六兄你是倒插门过去的?若不是如此,怎么婚礼放在三兄家举行的撒。”郭贵恶恶地猜测道。
明溯彻底昏了,原来古人有这么多规矩啊,怎么就没人和自己提起过,想到那倒插门的说法,心中便是凉凉的有些不踏实,讪讪地言道:“这个倒是我经验不足了,待日后再娶上几回,便不会再坏了章程了。”
二人一番对话早就全部落于小童的耳中。那小童强自抑制住面上的笑意,震惊地言道:“原来是个有故事的客人,倒是小子先前没有解释清楚。既然现在都明白了,还请客人晚间再来。”
“你才有故事,你们全家都有故事。”明溯适才被郭贵惊得一声冷汗都要出来,恨不能立即飞了回去,问问那胡魁自己这样算是娶过来还是嫁了过去,更关键是,将来有了娃儿,到底该跟谁家的姓,所以,此时那小童一开口,便勃然大怒,反问道:“此间主人难不成不是上午迎亲回来的么?!”
那小童却是不慌不忙地回道:“我家老爷昨晚掐指一算,今日午后必有瑞雪,于是便提前先迎了回来,免得那夜深路滑,误了时辰。”
这下明溯彻底晕了,人家是因为天气因素不得不破了规矩,可自己呢,却是因为前面不小心调戏了自己的小妾,惹得大家不开心,方才错过了出城的时辰,这完全是两码事嘛。想想左右说不清楚,明溯便直截了当地换了个话题:“小哥儿,你看看这雪花如扫,总不能让我等在外面受寒挨冻半日吧,再说这天寒地冻的,总得有个热汤热水的用用不是?”说完,明溯掸了掸肩上已经积了足足两寸厚的雪花,挽手在嘴边哈了口热气,装作已冻得快不行了的模样。
“嗯……这倒是个理儿”那小童歪头想了一想,言道:“如此,你等便随小子过来吧。”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村中一座小庙中。那小童随手指了指地上几只蒲团,言道:“小村地僻,尚无官亭,客人就请在此歇息半日,至于午饭,小子一会自会送了过来。”
这年代,要想蹭个饭都这么难,明溯只得吩咐诸人去旁边搬些柴火过来,整个火堆出来,也不至于冻坏了二女,至于其余五人,常年习武,些许寒冷,自然难不倒他们。
等待是一件既无奈又痛苦的事情。明溯等人无聊地切磋了七八回之后,外面终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终于有人来喊自己等人参加婚礼了,郭贵兴奋地迎了出去,抬眼一看,却不是那小老头的童儿,而是几个峨冠长袖的士子引着一位长须飘飞的老人奔了过来。
见庙中已有人生起来火堆,那些人也不客气,微微颔首致意后,便径直坐于旁边,慢慢地开始烘衣暖手。
明溯见这些人明显来历不凡,正待上前见过,外面又是三五名士子作伴行了进来。这后来的几名士子初一进来,便望见了那团火堆旁的几人,紧忙一揖到地,恭谨地言道:“原来水镜先生竟早已过来,弟子们这厢有礼了。”那先前之老人忙立了起来,连声称道:“好好好,都坐下吧。”
“他便是水镜先生!”明溯大喜过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想若是自己不顾那小老头邀请,径自去了玉溪山麓中间的水镜庄,岂不就要与之失之交臂了。而且,不光是老的遇不到,而且,看看那些士子的熟稔程度,恐怕小的也全要错过了。
那水镜先生果然如同传说中一般,但有士子与他说话,言必先称“好好”,倒也不愧了那个好好先生的称号。
左右外面的大雪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明溯也不急于上前搭话,便行于庙前,双手一横屠龙,将那内功心法慢慢地提将了上来,顿时刀光粼粼,劈空有声,转眼便消失了人影,只见雪花纷飞,在刀上凝成一只只水珠儿,随着那刀影,向四面八方迸射了出去,庙中众人只觉得一团白光倒射入了眼球,直刺得双目泛红,似乎再看一会那泪花便得激了出来。
“这位少年武艺精湛,一柄刀儿舞得直如疾风,水泼不进,雪飘难入,着实英雄也。”庙中一名三十余岁的士子感慨地言道。
“元直此言甚有道理,吾石韬平素以为剑术了得,此时一见此人刀法,方知止为一井底之蛙矣。”这说话的人似乎比前面那人年岁还要大上几分。
“广元兄修得是那治国安邦之策,又何必介怀。舞刀弄枪,止为鲁莽之辈所为。”旁边一名士子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闻听二人之言,不屑地言道。
“州平休要小觑了天下人也。想元直幼时,亦是混迹于轻侠之中,那时安知其有处兹不惑、鬼神莫测之能?”又是一名士子站起来不服气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