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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他们的聊天也终于顺势停了下来。
不说这一顿痛快酣畅的神侃胡聊,最主要的是夏微的指导就让安然四人大觉受益匪浅,都认认真真的挑选了一张影碟,准备回家以后,大听特听持续听,按照夏微的教导严格执行,争取早日把自己的听力水平提高上去。
又是讲解,测试,挑选,还有末了的一大通歪楼,等她们交完款,从店主的手里接过碟片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来小时,简直就像在音像店里上了一堂听力课,顺道还开了个影迷讨论会。
夏微自己却什么都没买,不知是不是忘了,连最初流连良久的爵士乐展示架也未再看上一眼,直接跟着安然她们一起径自离开了音像店。
走出音像店的安然又回复到了朋友们熟悉的状态,乖巧,温顺又客气多礼,之前的那种陌生的模样不知什么时候再度悄然的消失不见,被藏在了一个极隐密的角度里,等待着下一次的苏醒。
看了一眼时间,安然才后知后觉的觉出自己的失礼来,“对不起啊,夏老师,耽误了您这么多的时间,陪我们耗在音像店里。”
楚飞飞三人也连忙向夏微道谢。
夏微不在意的摆摆手。
五个人站在马路边上,谁也没有说话,刚才在音像店中的气氛实在是太好,又是被突然打断,有些余兴未尽,一时都不想分手离开。
但是这样相对无言的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安然刚想开口向夏微做别,夏微倒是先开了口。
“你们一会儿还有什么安排?”
“安排?”安然回头看了看几位好友,她们就是闲着没事来逛大街,顺带……咳,吐糟老师的,接下来自然没有什么特定的安排。
“老师请你们看电影怎么样?”夏微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看了不远处的电影院一眼,电影院广告牌上挂着近几日新上映的巨大电影海报,她似乎挺有兴致的问道。
四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目光,一齐笑着点头,“谢谢老师!”
这会儿电影票的票价与十几年后相比,简直便宜得像是白送,夏微就算是请了四个学生去看电影也花不了几个钱,安然她们答应得才这么痛快。若是换做在十几年后,哪里好意思让老师破费那么些钱请客。
不过,话也说回来,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单从环境来说,如今的简陋环境和设备也是远远不能同十几年后相比的,座位都是那种**的木头坐椅,可以随时翻起,带着不能移动的黑色铁扶手,个子稍微高点,体形稍超标点的,坐在这样的狭小座位里,是不太舒服的,显得拘促逼仄。不甚宽敞的通道,昏暗的壁灯,陈旧的水泥地面,一些地方还略有坑挖。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失去正确的方向感,中途去个卫生间的功夫,再想回到自己的座位时,要在黑灯瞎火的环境里细细摸索上一阵,才能顺利返回。
门口卖票的售票员总是一副黄世仁的嘴脸,不像是卖票的,倒像是要账的。
小卖部的中年男人头发不多,偏执的喜欢三七开的发型,喜欢往上摸大量气味刺鼻的发油,成功的让每个前去买零食的人都在瞬间倒足了胃口,失去了购买的**。
然而,这并不妨碍安然对它的好印象。重生前是如此,重生后依然如此,与后来那些装修现代,整洁,甚至华丽的电影院相比,她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还是更喜欢这里,如果用两个人相比,这家电影院就像是个满身小毛病的普通女孩,而后来的电影院则像是端庄的名门淑女,淑女很漂亮,但是缺乏那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担心会冒犯佳人。而普通女孩虽然有些小毛病,但你可以跟她勾肩搭背,无所顾忌的一起分享垃圾食品,互损吐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当然,对某个小气鬼来说,平易近人与否不只因为环境,价格也是一个重要的考评指标。
那些动辄几个亿的大制作,那些漂亮豪华的装修,最后都体现在端庄淑女的票价之上,让人对佳人只想远远的“望呀望一望她,就好像欣赏欣赏一瓶花”。
周芳华对小卖部那位大叔的发油味印象深刻至极,每次她们来看电影,她都要一早从外面买来大量的零食抱进影院,绝不光顾那间小卖部,这回亦然。
既然夏老师请她们几个看电影,自然由她们请老师吃零食。
在请客之前,照例是要询问一下客人的口味的,既然请了,就要让人吃好喝好才对。
安然凭印象出发,以为夏微的口味怕是不太会喜欢小女生们偏爱的甜食和垃圾食品,总觉得与她清冷严肃的女王气质不搭。
可事实证明,人是不应该有惯性思维的,判断事物和人,不能仅凭单方面的印象出发,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你看的也许只是那很多面中的一面。
夏微还真就特别喜欢那些垃圾食品,尤其是喜欢甜的,越甜越喜欢。
电影开场之后,也是零食登场之时。
安然坐在夏微的旁边,一开始她没注意,等她注意时,才发现她的这位老师不是普通的喜欢甜食,而是特别的嗜甜。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她就吃下去六七块极甜的小点心,那种点心算是本市的特产,叫桃球。名称的由来不得而知,跟桃子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桃球的个头很小,跟未下锅前的速冻汤圆类似,外皮很薄,似乎被油炸过,又好象烘烤过,同时还让人怀疑是不是也上屉蒸过,反正这外皮挺怪,有油炸食品的金黄色,又烘烤食品微酥的层次感,偏偏又带了点蒸过的水份和绵软。
安然一直对这种点心的制作方法感到好奇,最好奇的就是这个外皮的制作方法,她和郑晓两个最爱吃的就是这个点心的点心皮,可惜人家是老字号,制作方法对外保密。
薄薄的皮下是馅,红豆沙的,豆沙磨得极细极细,调得稀糊糊的,一口咬下去,稀豆沙便直接流进了嘴里。豆沙馅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味,有点花香,细品又好象不是。
以上这两个特点都让安然比较喜欢,但是她基本从来不买这种点心吃。原因是它馅料里让她无法忍受的甜度。
安然和郑晓是这样形容这种点心的甜蜜程度的:吃下一颗桃球,基本这个月就再也不想吃任何甜的东西了。
夏微吃一个的时候,安然没注意到,正专心的看着电影,虽然这部电影早就已经看过了,不过片子她挺喜欢,完全不介意再复习一遍——算是怪癖吧,她对喜欢的书,电影,歌曲之类的,总是喜欢没完没了反复品味,让身边的人都对她的行为感到腻烦,她却能够依然乐此不疲,否则也不会变态到把电影中各种没有几个人会注意留心到的细节攒了一肚子。
当夏微往嘴里放第二颗桃球的时候,安然就忍不住偷偷望了班主任一眼,心说,原来夏老师这么喜欢吃甜的呀。
夏微往嘴里送第四颗的时候,安然忍不住的想捂腮帮子,她不爱吃甜食,也一直比较注意保护牙齿,但是这会儿她就愣是觉得牙齿一阵的酸疼。
等到夏微吃到六七颗的时候,安然打开自己的那个保温水壶,开始使劲的灌水——夏微这种吃法,让围观的安然觉得嗓子眼特别特别的齁得慌,渴得厉害。
于是,安然很婉转的问她的老师,这还有饮料,你要不要喝一点。
结果人夏老师面不改色的摇摇头,继续往嘴里放桃球。
安然看着她那瘦削的身材和整齐洁白的牙齿,特别想发自肺腑的问上一句,老师,你这么能吃甜食,为什么还这么瘦,你的牙齿是怎么保护的,有什么窍门吗?
一场电影下来,别人都看得尽兴认真,唯有安然三心二意,溜号走神的去注意身边的夏微到底吃了多少甜食,结论是很多,极多以及特别多。
就这么留意着留意着,安然就频繁的上起厕所来——水喝多了。
她们选的这部电影算是一部比较精典的商业片,没有特别发人深醒的东西,但是结构紧凑,布局合理,节奏推进迅捷,娱乐看点也足,除了灌了一肚子水的安然之外,大家都看得挺过瘾。
又针对电影聊了一会儿,双方才笑着分手。
望着夏微那苗条的背影,周芳华扒在安然的肩头大大感叹着,“唉,安然,你们老师真好。”
安然抬手去捏她水嫩嫩的脸蛋,“所以,乔芳华同学,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
看过了安然口中的女王型班主任,郑晓表示,她开始对周芳华的娘娘腔型的班主任感到好奇了。安然在脑袋里直接自动条件反射的把那位海老师替换成了小沈阳的脸,还不是舞台之下正常状态版的,而是穿了一身花衣服,挎了一个碎花布包,头上还别着小花发卡版本的,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周芳华特别乐于满足好友们的好奇心,邀请她们周一放学后一起去他们学校围观海老师。
“我们放学,你们老师不也下班了吗?”安然提醒。
“哦,每天放学后,海老师都帮着校篮球队的体育老师进行配合训练。”
上辈子看过几本**小说的安然立刻在脑袋里想歪了——她不是腐女,问题是这位海老师让周芳华给形容得实在是非常有小受的风彩,还是那种连大多数正宗腐女也抗不住的地道娘受。
最可怕的是,一恍神的功夫,在安然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个反串版的小沈阳以他那蹦蹦跳跳的舞台步穿梭在篮球场上,跟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你来我往的抢着篮球。
安然被自己强大的脑补给打败了,决定明天一定要去好看看这个海老师不可——她觉得自己需要用真实的人物来治愈一下自己那十分“活泼而奔放”的想像力。
定下了明天去围观海老师的时间,临别前,安然把一只信封递给周芳华,“呐,周小姐,您的情书。”
小周姑娘接情书接得一脸的严肃正直,小脸端端的,白净净的小手一伸,那封最常见的,当然也是最便宜的牛皮纸糊就的信封就落到了她的手里。食指,中指加拇指,三根手指十分熟稔的捏了捏信封的厚度,嘴角微不可见的轻轻一弯,眉梢眼角染上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如果这小姑娘有尾巴的话,估计还要美滋滋的翘上一翘。
如果她的脸上没有后来的那种小得意,安然简直就有一种当年担任语文课代表,给老师送班里交上来的作业本的感觉。
对于这丫头那点小小的得意,安然和郑晓虽然已经习惯,却还是感到好笑。
不要误会。
那所谓的“情书”,并不真是什么“货真价实”,充满“真情实意”的爱情产物,而是出于他们那位把人家小姑娘生平第一次收到的情书给毁了的公鸡兄的赔偿。
对,没错,就是那一百封情书的债。
安然今天转交的就是第九封。
说到这里,不免让人有些疑惑,这离当初谈妥的赔偿的时间好歹也过去好几个月了,就是几十万字的小说也该写得差不多了,怎么这一百封情书的债还没还完?
原因就在当初所约定的,这一百封情书必须要写得好,写得妙,写得“情真意切”,写得“情深意长”,写得不认真,不深刻,不发人深省,不感人肺腑,必须打回去,重写!
所以,这第九封情书就是不断不断重写的结果。
说实在的,真不是人家周芳华周姑娘对情书的内容太挑剔——咳,只是一般挑剔而已。
主要是公鸡兄那情书吧,写得也确实是有点让人看不下眼去。
前两封情书,朋友们还都有闲情逸志的分享传阅一下,到了第三封,大伙已经懒得再看一眼了。
姜大才子——不用问,这也是出自这位先生自己的自称,写的第一封情书很长很长,据后来闲得极其无聊的某重生人士大致统计了一下,足有一万三千字之多。
当然,这一万三千字不是大才子自己手写的,直接是从电脑里打出来的。即便用的是密密麻麻的五号字,打出来也依然是厚厚的一打。不像是情书,倒像是一本中篇小说。
只是“小说”的内容非常的不着调。
与其说是一篇情书,不如说是一篇论文。
什么论文呢?
公鸡兄的论文还能是什么的?
当然是关于如何更好更快更强的砍价的各种“惨绝人寰”的论述。
当时有幸“参观”了这篇姜大才子口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到暴胎,美到落泪”的情书的诸位友人们表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那天,放下手里那厚厚的“情书”,安然除了觉得自己的“爱情观”和“情书观”很风中凌乱之外,还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深深的忧郁和担忧。
你说就姜成卓这孩子这样的,凭他这写情书的二百五的情商,脑袋里,眼睛里除了孔方兄,还有花姑娘待的地儿吗?
凭良心说,姜成卓这孩子长得真不错,尤其是近几年,个子也拔高了,五官相比于他们初识的时候更加的长开了,再加上,自己早早出来创业,自有一种见过风浪的沉稳自信劲头,再配上他本就斯文俊秀的眉眼,形成了一种完成不同于同龄人的气质,还是颇遭小女孩儿们待见的。
不过,这一切有个前提,就是千万别让这位美少年张嘴说话,只要是一张嘴,那钱串子的本色立刻就暴露无疑。
一想到那情景,安然就忍不住的想捂眼,真是……太惨不忍睹了!
安然觉得自己十分有理由怀疑,就凭这只铁公鸡,等他将来长到该成家立业的年纪,靠他这副死要钱的性子去追老婆,有没有人能看得上他?
也许有吧?
毕竟这厮将来会成大财主的。
可奔着他来的人,到底是看上他的人还是看上他的钱,就颇可怀疑了。
不过,想从雁过拔毛,蚊子腿上刮油的铁公鸡手里抠出钱来,大概也是个非常之艰难的任务吧?
所以,说千道万,作为养了钱串子好几年的饲主,某大厨觉得,她必须要为这位美少年将来的终身大事捏上了一把冷汗!
不过,很快,很有忧患意识的某大厨就打消了自己的那似乎提早太多年生出来的担心,虽说这世上正常的姑娘吧,是不少。但是呢,凡事也都有例外,总有那么一两个姑娘是“变态”的。
比如,眼前就有一个,大号叫做周芳华的小姑娘就是了。
别人把姜成卓的那一厚摞子情书嫌弃得不行不行的,偏偏人追求、理想和审美都非常之不一般的小周姑娘还真就把这打子东西看得挺认真,挺满意,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觉得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于是,某思想复杂的重生人士看向那个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姑娘的眼光就不由得有了那一点点的微妙和复杂。
不过,这种不纯洁的想法,在看了公鸡兄的第二封情书后,也就灰飞烟灭得无影无踪了。
与第一封情书相比,这第二封情书的长度实在是短了太多太多太多。
某个天生的大话唠这回之所以能够长话短说,也是有原因的。
上一次,众人看着那一厚达子的“砍价秘笈”版的情书,纷纷起哄着抗议。
“什么玩意,还他妈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死公鸡,你还能更懒点嘛,怎么这么没诚意啊我说!不行不行不行,芳华妹妹,咱可不好这么心地善良,宽大为怀啊,这一回也就算了,下回必须要求手写,知道不?”赵真旭这个家伙照例一如既往的为兄弟勤快的挖坑拆台搞破坏。
最后在大家一致的抗议和压迫之下,姜大才子不得不含泪将他的第二封情书从打印版改成了手写版。
因为变成了手写版,一笔一划的写远比不上噼哩啪啦的打字来得省时省事,所以,某个话唠也终于不得不学会“长话短说”起来。
话说,这第二封情书的内容就更加的不着调了一点,与其说它像一封情书,不如说它更像一篇菜单,全是什么谈论各种食物味道的东拉西扯,这个好吃,那个好吃,你最爱吃什么,我最爱吃什么,听说什么什么很好吃,下回买来一起吃……
如果说第一封情书充分显示了他铁公鸡的本色的话,那么这第二封情书就完全暴露了他吃货的本质原形。
一群好友看过之后对“姜大才子”齐齐露出了鄙视的眼神,同学,你还敢不敢更有出息一点?
至于情书债主周芳华本人,那小嘴撇得尤其的厉害,大哥,你叫人说你点什么好呢,你这叫情书?你这叫馋人呢吧?看你这情书得先把肚子填饱了,要是空着肚子看,还不得馋出个好歹来?虐人呢吧?不行,不行,你这态度太敷衍了,太不严肃,太不认真,太不诚恳了,必须得打回去,重写!
就从这第二封情书开始,姜大才子的还债之路开始无限的坎坷起来。
返工,返工,返工,还得返工……姜成卓,你还敢写得更不靠谱一点吗?!!
关于一百封情书还债的事,说白了就是当事人双方对这事都是一副很不正经的态度,完全就像两个小学生在传纸条,把写情书这种挺浪漫的事变成了过家家一样的幼稚到不行的游戏,有一搭没一搭的,不时还要斗两句嘴。
安然严重怀疑,就凭这俩人这种写情书和审情书的速度,等这一百封情书的债还完,指不定得到哪年哪月去,没准两人那时都成了发白齿摇的老头老太太了。
可转念一想,安然又哑然失笑,在心里调侃自己,想得可倒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