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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仍然浸着的血迹来看,伤口应该挺严重。她想,出于人道主义层面,考虑到修复一下两人本就恶劣到令人发指的兄妹关系,她应该出言关心一下。
"那个,你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发炎了的话很麻烦的。"
挺冷淡的语气,她觉得以宁子睿的性格,应该不屑她施舍的同情,所以她也没必要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岂料她刚一出声,对面原本还在静静吃饭的男人一下子就顿住了动作,手中叉子啪地一声放到桌上,他不耐烦地睨她一眼,墨漆色的瞳孔中尽是暴躁,"少假惺惺,你要是还多少有点人性,就不会对我下如此重的手!虚伪到令人恶心的妹妹。"稀里哗啦地将面前的碗碟挥落一地,他起身离开了餐桌,窝在客厅沙发的一角,拿出PSP开始玩游戏。
苏小媛一时间有点傻眼,看着那方明显将脾气发泄到游戏上的男人,终于现场见识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鬼都怕'。
她没人性?
她下重手?
心灵扭曲是种病,这人绝逼已经病入膏肓。
精力旺盛的人,总是拼了命地想将多余的精力发泄出来,这样的发泄,仅仅几款暴力游戏显然是不够的,手上的PSP还没捂热呢,他看见那处处与他不对付的少女还傻愣愣的站在桌前,一副嫌弃的神情看着他。
怒火烧得肝都发疼。
简直是忍无可忍!她怎么敢,怎么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她是脑袋不灵光吗?还是她将他当做是精神病无理取闹?简直欠收拾到极点!究竟是哪个混蛋将她惯出这副脾性的?
"啪"地一声将掌中游戏机摔碎在地,他开始疯狂地砸东西,当然他其实更想砸她,砸得她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呜咽,这样她就再也不敢欺负自己了,可他又晓得自己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了之后,那个没大脑的家伙又会开始拿刀捅自己了。
这真是令人糟心的愤怒。
所以,他将愤怒发泄在那个可恶的家伙最喜欢的东西上。
"喂!你干什么!"苏小媛简直不可置信,她看着这个自己认为是清峻冷静的男人,砸完花瓶与电视,此刻他正抱着一本厚厚的经书,胡乱地撕扯着,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像是抓着自己的仇人,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踩死你!踩死你!要你拿刀割我!看你还敢不敢拿刀割我!"使劲倒腾一阵,发泄完了,他腾腾跳上沙发,怒气冲冲的眼一闭,开始睡觉。
苏小媛倒抽一口冷气,看着满室的狼藉,又看看沙发上睡得安宁的人,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深深吐出一口气,短暂地压抑住了欲揍人的冲动,掏出手机开始打医院的电话。
妈蛋!精神病得治!得狠狠地治!
"喂,'福音精神病院'吗?我这里是……"她话才刚讲到一般,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求求你别送我去医院,他们会将我关起来的,我不要去医院--"有人扯着她的裙边,瓮声瓮气地说话,声音中紧张又焦虑。
"喂?喂喂?"
电话那头催问的声音她已经听不到了,苏小媛动作僵硬地挂断电话,转过身,果然看见原本该是睡得老沉的人,此刻正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揪着她的裙摆,眼巴巴地望着她,漂亮的丹凤眼中泪光闪动,像是路边乞食的流浪小动物。
天雷滚滚!
"我的手好痛,有三四英寸的口子,划开的时候,都看得见骨头了。"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怯怯地小声诉说,小孩子用来博取同情的低劣手段,并不高明。
苏小媛想起昨天看到他手臂血淋淋的情况,下意识地询问出声,"你的手怎么弄伤的?"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奇怪的怀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她甚至在想,如果他现在仍然坚持说是她将他割伤的话,她恐怕会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潜意识里有变态伤人的动机。
"是尤瑟,尤然哥哥骂他没用,他就用刀割我,他是个自虐狂。"他低低说着,长长的睫毛扇动,或许是因为脑海中想到自己被割伤的场景,脸都皱成了一团,眉头紧蹙,下一刻就该哭了,却还不忘渴求地望着她,"我有点饿,我已经好几天没出来吃饭了。"
苏小媛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无比玄幻的世界,她想,若是自己还正常的话,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在伪装。
想到自己竟然像个白痴一样被他耍着玩,苏小媛表情一凛,重重掀开他拽着她裙摆的手,面色不郁,"要吃饭自己去做,不过首先,你得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干净。"扫了眼满地的玻璃碎渣,她丢下他一个人,独自回了卧室。
"哈哈哈!快看看那个只会哭的蠢货!他一定会被饿死掉!"恶毒又嚣张的声音。
"他才不会做饭,他只会哭和吃。"冷静地陈述事实。
"那女人好生恶毒,真该好好教训她!"咬牙切齿。
"你们别欺负小奇……"清宁温润的声音。
"……"
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你言我语,直至口角之争发展成为新一轮的剧烈争吵,脑海中像烧沸腾的水炉一样劈啪作响,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致。
苏小媛回到房中,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对劲,一个人的前后反差怎么可能那么大?更何况还是情绪突然间反复无常。在房中待了半天没听到有人上楼的动静,她又忍不住出门,趴在走廊上,悄悄注意着下方客厅中的声音。
然后就看见,那原本嚣张暴躁,前一刻又故作可怜的人,现在果真就听话地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他也许是手还痛,动作有点迟缓,又好像是头疼,不时使劲地摇摇脑袋,像是为了甩掉脑中多余的声音。
锋锐地碎玻璃片划破他的掌心,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是正在承受着更强烈的疼痛,这点小痛反而不足为惧了,却还是认认真真地收拾干净地面,等到全部将破碎的玻璃片收拾好装进垃圾桶的时候,他手上早已经鲜血淋漓,从地上起身,正好一抬头就看见楼梯拐角处她没来得及躲藏的身影。
"我想吃饭了,妹妹。"他朝着她笑,双手背在身后,漂亮的丹凤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