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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这么一慌,就忍不住想要找个顶缸的人替了他们。除了徐御医之外,其他几人眼神交错,突然就想起了那么一桩事,一个人来。之前还觉得这事儿说出去丢人,然而事关身家性命,这几人此时也顾不上面子了。
几人中地位资历略高一些的张御医膝行上前,道:“说起小儿发热难治,臣倒是想起前些日子周府的那个哥儿来,他当时也是反反复复,臣和几位同僚当时都被请过去看诊过。”
后面几人连忙作证,张御医才又道:“说来惭愧,那位哥儿的病症与六皇子倒是有几分相似,臣想着……”
“周家的哥儿是如何治好的?”皇后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抬头问道,然后才想到皇上还在一侧,她这般就算是失礼了。她转头看过去,见宁邵哲挥手不在意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张御医这才低头露出愧不如人的表情,“说来惭愧,最后治好周家哥儿的人并非臣等,而是张御医的师侄女林大夫。”
“林秋禾?”宁邵哲一愣,倒是比张御医更清楚他所说的人是谁,还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由此可见,宁卿之前多次在他面前提及林秋禾,特别是军演那次确实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张御医倒是没有想到宁邵哲竟然还真的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不过立刻就露出喜色道:“正是此女,听闻如今周家哥儿已经全好了,可见林大夫对于此道还是有些秘方的。”他究竟不肯承认是林秋禾医术高明,就换了个说法表明是她有秘方这才治了他们这些御医没治好的小儿病。
宁邵哲懒得理会这些御医,转头就吩咐贴身的太监:“传朕的口谕去召林秋禾入宫。”
而此时,林秋禾正在摄政王府的三友苑中给宁卿针灸。一旁的程卓程师兄则给她打下手。林秋禾倒不怕他偷师,下针速度极快,等到最后一针落下她额头已经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流苏体贴的送上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汗,接过帕子又是一杯热茶递过去,“林姑娘辛苦了。”
林秋禾接过茶杯喝了半杯茶,这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下针之时她全神贯注,因此耗费的心力也很大。这会儿看着脸色就有些发白。
宁卿见她如此,微微皱眉道:“你慢些也无妨。”
林秋禾摇头,“我家传的针法,是愈快愈好。如今我还未曾达到当年父亲的水平,还需苦练,又怎么能够放松呢。”
程卓这才开口:“在我看来,师妹针法已经出神入化了。难怪师父常常赞师妹有天赋又勤奋。”他对这个不常来往的小师妹赞誉有加,且看得出来所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林秋禾脸微微有些发红,谦虚道:“我真是因为笨拙,所以才要加倍努力的。”她跟程卓客气了两句,程卓说还有事起身离开,屋中就只剩下宁卿和林秋禾两人了。
宁卿这才把视线从手中的书上移开,仔细地打量了林秋禾片刻才道:“你看着消瘦了些许,可是回京之后事务繁忙?”他语调平静,然而其中所含的关心林秋禾又如何听不明白。闻言她就笑道:“我倒是觉得自己长高了些许,所以才显得瘦了吧。”
她说着起身略微比划了下,“出门的时候青黛才提醒说是该准备做夏装了,等到量身量的时候就知道了。”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虽然已经快过了长个子的时候,但是每年也是会长高些许的。更何况林秋禾擅长营养学,给自己补充营养以免因为营养不足变成矮冬瓜什么的简直不在话下。
宁卿看着林秋禾难得孩子气的动作,唇角的笑容都没消失过,偶尔喉咙微微发痒想要咳嗽都被他给忍了回去。也是因为这样,他脸颊有些红晕,林秋禾回过神来见他神色不对还以为自己之前动作有什么不雅,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放松下来。
“这些天医馆来了一位客人,她……”林秋禾想起轻舞曾经通过恭维她医术,试探着提及宁卿身体的事情,然而才刚刚开口就听到院子里面传来流苏的声音。
“大姑娘,王爷这会儿正在针灸……”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林秋禾来了才特意过来的!”宁羽骄纵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呵斥声:“流苏,你是大哥的丫鬟我才不想为难你的,若是你敢拦着我的话,就怨不得我罚你了!”
“大姑娘……”
“流苏,”房中宁卿微微皱眉,声音沉下去,“让她进来。”说着他歉意地看了一眼林秋禾,低声道:“放心,我来管教她。”
林秋禾失笑,“我还不至于连个骄纵的小姑娘都应付不了。”
“小姑娘,她与你同年,也不过小你两个月而已。”宁卿无奈地摇头,真不知道林秋禾从哪里来的这种老气横秋的说法。转念一想,又觉得林秋禾莫不是把自己放在了大嫂的身份上才如此说的,心中就觉得一甜也不再说什么。
林秋禾却因为他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消息愣了一下。如今她已经确定自己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而宁羽只比她小两个月?这么说,宁羽不是摄政王妃的女儿了?可看摄政王夫妇恩爱的样子,她实在很难想象摄政王会在王妃有孕的时候跟别的女人睡……
说话间宁羽就气势汹汹地进了屋,见宁卿斜靠在榻上正一脸不悦地看着她,她这才略微收敛了点儿上前行礼。
“见过大哥,大哥,流苏都欺负我。我不过是想来看看大哥,她竟然敢拦着我。”她说着就告起状来,听得一旁的林秋禾都忍不住想要抚额了姑娘,你没看到你大哥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吗?这么没眼色,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宁羽却是不管这些,还在诉苦。告了流苏一状之后继而又说起了另外一个人苏晓宁。
“……她好讨厌啊,大哥以后能不能不要让她上门了?我看到她在母亲面前讨好就觉得恶心,偏偏还喜欢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每次母亲都会因为她责备我……”宁羽说着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朝着林秋禾那边瞟了一眼,心说还不如跟林秋禾斗气来得爽快,最起码林秋禾不会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天知道,她真的就是冷嘲热讽了两句而已,那位苏姑娘就能够两汪眼泪含在眼中委屈得红了眼睛还一副都是我不好才害的宁姑娘发火的样子。
“……反正她来一次我就倒霉一次,大哥,从小到大你最疼我了,求求你了想个办法让她不能来王府好不好?”说真的,宁羽都有些怕苏晓宁了。她虽然不聪明,但是也意识到每次撞上苏晓宁她绝壁会倒霉。
秉承着惹不起也要惹的宁羽第一次发现,摄政王府这个她的主场竟然会让苏晓宁更加具有优势,因此就想要换个战场收拾对方。京城那么大,只要不在王府里面,我看你上哪去找母亲护着你!
林秋禾原以为宁羽是来找她麻烦的,毕竟在外面的时候可是听到她亲口提名了的。谁知道宁羽进来之后只是告状,偶尔偷看她一两眼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她隐隐感觉到,宁羽只怕是故意在她面前提苏晓宁的。
“阿羽!”宁卿听着宁羽念叨了许久,见她越说越起劲也越不像样终于忍不住皱眉开口呵斥。只是叫了一声名字,宁羽就猛然顿住不再说话。
宁卿见她偷偷看着自己的脸色又是无奈又是有些烦躁,道:“你何时才能长大、懂事些?”
宁羽神色错愕,半响之后突然就红了眼眶,恼火地站起来道:“好啊!好啊!好啊!”她连声说了三遍好啊,然后才气急败坏地道:“我明白了,你们都觉得那苏晓宁拿着王府的金锁玉佩就是实打实的王府姑娘了,对不对?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你们觉得是我欺负她了,故意针对她,是不是?!”
“大哥,是不是连你也觉得苏晓宁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所以才格外袒护她的?!!”
宁羽的眼泪伴随着一声声的质问落了下来,林秋禾在一旁看得有些尴尬。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摄政王府的私事了,而她这个外人看着实在是有些不好。可是,转而一想这事情却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作为当事人之一坐在这里看宁羽一边哭一边发泄情绪,也很是尴尬。
宁卿在宁羽刚刚爆发的时候脸色一点点难看,然而听到后面却又缓和了下来。最后,看着哭得没有一点梨花带雨美感的宁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对着她招了招手。
“哇大哥!”宁羽哭着扑过去,看得一旁林秋禾心里一紧,见她避开了宁卿身上的银针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喝茶压惊。
宁卿对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拍着宁羽的后背,低声道:“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哭,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宁羽抽泣着不肯抬头,“你们都欺负我,从小到大只有我欺负别人的,结果那个苏晓宁一出现你们就跟着她一起欺负我……呜呜呜,大哥,她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好了!”宁卿语调微微加重,“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再哭就真的有些过了。林姑娘还在这里呢,你进来都没跟她问好,是不是太过于失礼了?”
宁羽这次止住了哭泣,拿出帕子擦了擦脸这才红着眼睛鼻子回头起身看向林秋禾。
“林姑娘好。”她不情愿地说,林秋禾连忙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惹这个姑娘哭了。哭得太可怕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宁羽吸了吸鼻子,过去坐在了一旁然后尴尬地看了一眼宁卿胸前湿了一块,歉意道:“哥哥快过生日了,我给你做套衣服吧。”
宁卿明白这就算是宁羽发泄完情绪之后的道歉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做衣服费眼睛,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绣娘吧。”他说着有些疼惜地看着宁羽,“我明白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然而苏晓宁若真的是父母十三多年的女儿,这也是好事。你又何必非要事事较真,跟她针尖对麦芒呢?”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种假惺惺的样子。反正,看着就像是个假的。要说她是的话,我更愿意相信是林秋禾!”宁羽嘴巴快,宁卿一时没拦住就听到她快嘴直言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