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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舒赫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略显的有些不悦。
“曲宛若,为什么你这么好命!为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我的孩子却没有了!为什么,老天这么眷顾你,这么一刀捅下去,竟然都没能捅没你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我的孩子却在生生的死在他父亲的手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曲宛若,我不会放过你,不我不甘心,我要你的孩子给我的儿子抵命,我要你死!”完全处于发疯状态的史姨娘,突然之间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冲了进来,撕心裂肺的大声喊着,然后是冲着曲宛若的屋门而去。
她,头发凌乱,衣裳凌乱,且全是殷红的血。脸上手上全都沾满着血,她的双眸一片腥红,浑身上下透着一抹杀气。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然直接推开了院中两个丫环的拦阻,就这么直冲而来。
“贱人!”在她还未冲至门口处,便又是重重的接下了舒赫的一掌。
这一次,只见她的终于缓缓而下,倒地之前,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只是唇角却是浮起了一抹欣慰满足般的笑意。满口鲜血的对着舒赫虚弱无力的说道:“相爷,你知道吗?奴婢这辈子从来不曾有过奢求,只是想为你诞下一儿半女,并没有求过要得到什么,也从来不曾对夫人之位抱过希望。奴婢自知身份低贱,所以不是自己的东西从来不奢求,也不强求。但是,身处相府,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我不奢求,却不表示别人也不奢求。我不想害人,但是却屡遭人设计陷害。我小心翼翼,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可是天不从人愿。不管是奴婢,还是老夫人,或者是大小姐,都护不住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奴婢一直以为,孩子是被曲宛若和舒紫鸢母女俩害死的,却是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是死于自己亲生父亲之手。相爷,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奴婢知道,在你眼里,或许这个孩子存在与否,都无关紧要。就好似当年的夫人,就算为你诞下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母子俩双双毙命于曲宛若之手。在相爷的眼里,只有曲宛若生的孩子才是最宝贵的。从你对大小姐和二小姐完全相反的态度便能看出来。不过,奴婢母子死于你手上,也算对得起相爷,对得起舒家了。奴婢会睁大了眼睛看着你们,看着曲宛若。”史姨娘又中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阴森的冷笑,用着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听说,穿着红衣含恨而死的女人都会化成了厉鬼,奴婢虽然没有身穿红身,可是奴婢的血与孩子的血将这一身白衣染红,奴婢一定会瞪大了双眸看着她,看着她的孩子,奴婢做鬼也不会放过她。奴婢与孩子这一辈子都会缠着她,相爷,你相信吗?奴婢肯定她曲宛若一定生不出儿子来的!相爷,你就等着她给你的惊喜吧!哈哈哈……”
史姨娘双眸瞪如铜铃,那诡异的森笑就那样保持在她的脸上,随着那令人毛骨耸然的笑声后,史姨娘断气了。只是那双眸却是带着浓浓的怨恨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曲宛若的屋门,不愿意闭上。
老太太猛的浑身打了个寒颤。
舒赫气的直想再赏一掌给她。
“拖出去,扔乱葬岗!”一脸嫌弃的对着门口的家丁喝道。
“是,相爷!”两名家丁一左一右拖着史姨娘的手,就这么将她拖了出去。
而史姨娘则依旧是用着她那阴阴森森,诡异莫测,令人毛骨耸然的怨恨眼神盯着曲宛若的屋门。
屋内,悠悠醒来的曲宛若只觉的一阵一阵的森冷,就好似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着她一般。
然后,刚睁开的双眸就那么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
祈宁宫
“哗啦!”案桌上所有的东西,随着皇后将铺于桌那绣工精致的锦帛一扯,全部摔于地上,然后该碎的碎了,该滚落的滚落了,该原地不动的就掉于原地。
“龙凤呈祥服!他竟然赐于他们龙凤呈祥服!这是只有帝后大婚,或者太子大婚才能穿的,他竟然给舒清鸾那小贱人穿!本宫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都不曾穿过那套龙凤呈祥服,都不曾佩戴过那顶镶有十八颗珍珠的凤冠!他竟然用太子大婚仪式给他们办婚礼!本宫这个皇后颜面何存!太子的颜面何在!”皇后扯掉那锦帛之后,大怒!
是的,在看到南宫樾与舒清鸾身上穿着的那套龙凤呈祥服时,她已经气的不行了。
她身上后宫之首,母仪天下,可是她却从不曾穿过那套只有皇后才可以穿的龙凤呈祥服,那顶镶着十八颗珍珠的凤冠。就连凤印,也是两年前,太后驾西后,才到了她的手上。
可是,现在舒清鸾却是穿着龙凤呈祥服与南宫樾大婚。
这让皇后恨的牙痒痒。
“沈兰心,你非得要和本宫作对是吗?就算死了,你也要让你的女儿来与本宫作对吗?”皇后微仰头,一脸阴森诡异的看着柱顶,“本宫告诉你,十八年前,你不是本宫的对手。十八年后,你的女儿同样不会是本宫的对手!本宫既然能除了你,就能除了你的女儿!本宫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本宫能坐稳了这个凤椅,就绝不会让你和你的女儿有任何一点的机会!小林子!”
“奴才在!”林公公迈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对着皇后弯身哈腰,“娘娘请吩咐。”
皇后的眼眸阴阴冷冷的盯着前方的宫门之处:“去查清楚了,舒清鸾今日戴的是何凤冠!”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舒清鸾是头顶喜帕,所以根本没看到她戴的是怎么样的凤冠。可是,竟然南宫百川能将龙凤呈祥服赐于她,那么很有可能会赐于她镶有十八颗珍珠的凤冠。
“是,奴才这就去!”林公公又是一恭敬的鞠身后,退步转身离开。
“娘娘,莫气坏了身子。眼下,太子殿下一解决了南岭之事回宫后,得赶紧大婚。依奴婢所见,这次,还得需要相爷的相助,所以怕是只能让太子殿下立相爷的二小姐为侧妃了。”意嬷嬷一边安抚皇后一边说着自己的见计。
皇后的眼眸里再度划过一抹阴戾,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本宫不会就此善休的!南宫樾,你以为凭着一个臻妃和一个舒清鸾就可以重新夺回太子之位吗?只要本宫在,你就这辈子都休想!”
阴深寒碜的戾气袭遍了皇后的全身,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杀气越来越浓。
……
春华宫
臻妃一脸惆怅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并没有因为今日是南宫樾与舒清鸾的大婚而有所过多的喜悦。而是微微的垂着头,双眸淡淡的静望着自己手手指上的一枚祖母绿的玉戒。有些出神,有些暗淡,有些担忧,还有些心神不宁。
计嬷嬷站于她的身后,将她那脸上复杂的表情收于眼底。同样的,计嬷嬷的眼里也流露出一抹不安的情绪。
“计嬷嬷,你说,会是我多虑了吗?”臻妃抬眸,深吸一口气,平静而又淡然的望着前方,问着身后的计嬷嬷。
计嬷嬷不知该如何回道这个问题,因为她自己心里与同样有着与臻妃一样的担忧。轻叹一口气:“娘娘……”
“母妃,何以这般一脸惆怅,心神不宁的样子?”南宫夙宁一脸浅笑盈然的朝着臻妃走来,唇角处扬着浅浅的笑意,“今日可是我哥大婚,而且皇嫂还是母妃中意之人,何故你与嬷嬷却在这里哀声叹气?何事想不明白,不如告于夙宁,或许夙宁能解了母妃与嬷嬷心中之忧。”南宫夙宁在臻妃边上的椅子坐下,笑如春风一般和煦暧人。
臻妃暧暧的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南宫夙宁,眸中流露出一抹欣慰满足之意。对着南宫夙宁浅浅柔柔一笑:“樾儿与鸾儿身上的喜服,你看到了?”
“嗯。”南宫夙宁浅笑点头,“女儿也去了哥的大婚的,岂能没看着。龙凤呈祥服,足以说明父皇对皇嫂的看重,所以我哥这算是托了嫂子的福。”南宫夙宁说这话时,是略带着坏坏的语气的。
“如果母妃没有猜错,鸾儿今日头上的凤冠定是镶着十八颗珍珠的凤冠。”臻妃深吸一口气,淡定之中透着无奈的浅忧。
南宫夙宁微微的怔了一下。
她自然明白十八颗珍珠的凤冠意味着什么。
“母妃是在担心皇后?”南宫夙宁一脸认真的看着臻妃。
臻妃摇头:“不,母妃从来不曾担心害怕过皇后。”
“那母妃这是……”南宫夙宁略显的有些不解。
“我在担心你父皇。”
“父皇?”南宫夙宁微讶,“为什么?”
臻妃微转身,对着计嬷嬷使了个眼色。计嬷嬷马上走至宫门处,四下细扫了一遍,在确定宫门外以及寝宫确定只有她们三人,绝不会有第四人时,对着臻妃放心的一点头。然后自己则是站于宫门处,小心的把望着。
“不用母妃说,你也一定知道,这龙凤呈祥服和十八颗珍珠的凤冠是只有帝后大婚或者太子大婚才能穿戴的。”
南宫夙宁点头,以示她知道。
“你一定不知道,这样的凤冠与喜服,就连现在的皇后也不曾穿过戴过。”臻妃一脸肃穆的看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一脸讶异不可置信的看着臻妃,确实吃惊不小。
“还有,你也一定不知,为何你父皇对鸾儿的态度如此与众不同。又为什么,当年皇后宾天后,何以母妃与计嬷嬷却能苟活,且而母妃不过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却成了你父皇的宠妃。”臻妃略显的有些痛苦的看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因为一个人。”
“皇嫂的生母,舒赫的已故夫人,沈太师之女,沈兰心。”南宫夙宁一脸平静,半点不见意外的接过了臻妃的话。
这下倒是臻妃略显诧异的看着南宫夙宁了。
……
安逸王府
红烛摇曳,喜气洋洋。
头戴凤冠顶着喜帕的舒清鸾宁静的坐于床沿。
门被人推开,一双崭新的黑色锦靴出现于她的眼睑内。然后,头顶的喜帕被人掀起,入她眼睑的是一身大红龙凤呈祥服,脸上漾着淡淡浅笑的南宫樾。
“清鸾见过王爷。”舒清鸾起身,对着南宫樾鞠身行礼。
南宫樾脸上的笑意微微的放大了一些,将手中的喜帕往床上一扔,双臂一环胸,笑的满脸如春风般的望着舒清鸾:“王妃可还满意本王今日之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