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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夫人!”赵嬷嬷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扣着滩软的跟一团糊泥没什么两样的舒紫鸢,离开屋子。
老太太对着靳破天与卿九九一个弯身:“老身教导无方,还望靳大人与靳夫人海涵!”
见此,舒赫更是一脸的怒不可遏。不成气的东西,不止让他丢脸于人,更是让母亲在这里给一个小辈弯腰陪礼,这是何等的羞辱。
对着靳破天咬牙切齿的说道:“靳大人放心,本相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告辞!”说完,双手抱拳一作揖,转身离开。
写意和年伯自然也是很识趣的离开了。
屋内仅剩卿九九与靳破天两人。
靳破天的脸色微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怒意,还是喝了酒的原因。那看着卿九九的眼神更是朦胧而又扑朔迷离,却又是失温柔。
“九儿没话要跟我说吗?”靳破天长臂一伸,将卿九九拉入怀中,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就那么扑洒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却又让她那般的沉醉迷离于其中。
眼眸微微的弯成一条细缝,笑的一脸灿烂又不失幸福的凝望着他,然后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胸膛:“你该出去招呼宾客了。”
修长带着厚茧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双眸灼视着她那如水一般的明丽双眸,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十分满足的笑容,拇指在她柔嫩的下巴上来回的轻抚摩挲着,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我的九儿,你终于是我的新娘了,终于是我的夫人了!”
附首,刚毅的双唇吻上她那柔嫩的娇软,辗转反侧,汲取着属于她的芬芳。双手紧紧的圈箍着她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如此是这般的真实。
她伸手环上他的脖颈,闭着双眸享受着他的温柔,回应着他的热情。
直至她全身发软,无力的摊倒在他的怀里,靳破天这才双唇离开她的娇软,双手紧紧的环抱着她。卿九九靠在他的怀里,轻声的喘着气。脸上却是满满抹之不去的甜蜜与幸福。
好半晌的,靳破天才放开了那搂着她腰际的手,让她重新坐于床沿上,与她并肩而坐,执着她的双手圈于自己的双掌之内。温润如玉般的双眸脉脉柔情的与她对视,低沉的声音响起:“九儿,以后做什么事情,可不能再似今天这般。不管任何事情,你都要跟我说一声,知道吗?”
卿九九脸上的红晕还没的退去,抬眸与他对视,然后嫣然一笑点头:“嗯!”伸手帮他理了理略有些皱的衣襟,“出去招待宾客吧,我在屋里等你。”
他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一抚,柔情似水般的问道:“饿吗?”
卿九九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我让写意端点进来。”说完,俯首在她那妖艳的唇瓣上轻轻的一啜,对着她露出一抹温柔而又宠溺的微笑,转身出了屋子。
没一会,写意便是端着一个托盘装着小点心进屋。
笑意盈盈的对着卿九九说道:“九姑娘,这是靳大人吩咐让端进来的,吃点吧。”
卿九九从床沿站起,走至桌边,对着写意一脸认真的问道:“外面没了什么乱子吧?”
写意浅笑,“能出什么乱子?放心吧,九姑娘,你呢就开开心心的当你的新娘,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再说了,也确实没什么事情。宾客们都开心着呢!不过啊,就是委屈了你呢,好好的大婚,非得让那舒紫鸢给搅了一搅!也幸好夏兰早早的便是让计嬷嬷给收卖了,不然今儿这事肯定就没这么简单了。看吧,舒紫鸢这回只怕是再也没出头之日也没有后路了。太子与皇后那是再不可能会给她机会了,就连相府,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自作孽,不可活!”卿九九冷冷的哼了这么几个字,“就她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斗得过百里飘絮?之前在相府,倒是有曲宛若在给她出谋划策。这下好了,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那还怪得了谁?”
“得,大喜的日子,咱不说她了。”写意端出托盘里的小点心,放于卿九九面前,又拿过一双玉筷递于卿九九,“吃点点心垫垫肚,今天还有得等呢!”
卿九九嫣然一笑,接过写意递过来的玉筷,十分优雅的用起点心。
相府
舒紫鸢是被舒赫连拖带拉的拽到祠堂。
此刻的舒紫鸢已经头发凌乱,脸上的更是花了一片,有泪渍,也有指印。
“跪下!”舒赫指着祖宗牌位,对着舒紫鸢怒喝。
舒紫鸢战战兢兢的朝着那些牌位跪下。
老太太进入祠堂的时候,舒紫鸢正双膝跪在地上,嘤嘤的抽泣着。
“赵嬷嬷,请家法!”老太太对着祖宗的牌位双手合十鞠了三躬后,面无表情的对着赵嬷嬷说道。
“是!”赵嬷嬷应声,然后双手举着一根手腕粗细的家法走至老太太面前,“老夫人,家法!”
看着那么粗的棍子,舒紫鸢整个人那么子软,倒地。
老太太冷冷的斜睨一眼如一滩软泥一般的舒紫鸢,沉声道:“请相爷执行家法!”
“相爷!”赵嬷嬷双手托举着家法,恭恭敬敬的弯身站于舒赫面前。
舒赫拿过赵嬷嬷手中的家法,一步一步朝着舒紫鸢走去。而舒服紫鸢则是缩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着,双眸一片惊慌失措的看着舒赫,不断的摇头。
老太太一脸冷眼旁观的斜视一眼舒紫鸢,继续对着祖宗牌位轻念:“舒家烈祖烈宗上在,没想到我舒家今日竟是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女!若是今日不严惩,只怕今后舒家就要毁在她的手上了!子不教,父之过!赫儿,你自己看着办!”
舒赫手拿家法,另一手指着舒紫鸢,厉声道:“跪好!”
舒紫鸢颤颤巍巍的看着舒赫。
“跪好!”舒赫怒然大喝。
舒紫鸢一个颤巍,跪直。
舒赫对着祖宗牌位亦是深鞠三躬,“我今天要不好好的教训你一翻,我舒家迟早有一天会毁在你手里!我让你不动脑子,害人害己!”拿着那棍子狠狠的朝着舒紫鸢的身上打了去。
“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爹,您再原谅女儿一次吧!”舒紫鸢一边躲避着舒赫的杖打,一边连哭带求的对着舒赫喊着。
“再也不敢了?再原谅你一次?”舒赫毫不心疼的一下一下的打了舒紫鸢的身上,气不打一处来,“我给过你多少次的机会了,原谅了你多少次了!你竟然死性不改,一次又一次的害人害己!你要害人,你有这个本事去害也行!你没这个本事,你逞什么能!你不止害了自己,还连累了我相府!我今天不打死你个没脑子的蠢货,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人!啊!”愤怒中的舒赫拿着手中的家法,一下又一下的直打着舒紫鸢。
老太太站于一旁,就那么看着舒赫杖责着舒紫鸢,连眼角也不带斜一下。
舒赫不知道在舒紫鸢身上打了多少下,舒紫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挨了多少记,总之就是浑身疼痛难忍。
直至舒赫解气了,这才停了下来。将手里的家法往赵嬷嬷手里一放,冷冷的瞟一眼缩在地上,不断发抖求饶的舒紫鸢:“从今往后,我舒家没有这样的女儿!赵嬷嬷,给她五十俩银子,逐出相府。从今往后,她舒紫鸢是死是活都与我舒家没有任何关系,由着她自生自灭!”说完,一个愤然的甩袖,欲离开。
“不要!爹,你不要赶我走!”舒紫鸢一听舒赫要将她逐出相府时,再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紧紧的抱住了舒赫的腿不松手,大声的哀哭讫求,“爹,女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这里是我的家啊,您是我的亲人,是我父亲,求你不要赶女儿走!女儿以后再也不犯错了,什么事情都听爹的,只求你不要赶我走!爹,女儿无处可去啊!爹,女儿求你了!”
然后这一次,舒赫是彻底的对她死心了。毫不留情的扯出那被舒紫鸢紧紧抱着的腿,不再说任何的只言片语,绝然离开。
“我不走,我不走!你们打死我,我也不走!这是我家,我不走!”见着舒赫如此的绝然狠心,舒紫鸢赶紧朝着老太太求情道,“祖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给你和父亲惹麻烦了,再也不去得罪百里飘絮了,再也不去害舒清鸾了。只求你们不要赶我走!祖母,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边求边朝着老太太重重的磕着头。
老太太面无表情的冷视她一眼,对着赵嬷嬷冷冷的说道:“现在就给我扔出去!多给她五十两,也算是我们舒家对她的仁至义尽了!”说完,老太太同样拂袖而去。
赵嬷嬷对着舒紫鸢作了个请的手势:“二小姐,请吧!老夫人和相爷都已经开口了,你也就别再为难奴婢了!一百俩,也对得起你这的身份了!”
“我不走,我不走!”舒紫鸢紧紧的抱着那案桌的桌脚,不肯撒手。
赵嬷嬷一个咬牙:“如此,那就别怪奴婢用强的了!”说完,蹲下身子,将舒紫鸢那抱着桌脚的手用力的掰开。但是舒紫鸢却是怎么都不肯松手,任凭赵嬷嬷怎么用力,她就是那么紧紧的死死的抱着桌脚。
因为案桌上供的全都是舒家烈祖烈宗的牌位,是以赵嬷嬷也不敢对舒紫鸢太过用力了,生怕得罪了案桌上舒家的各位烈祖烈宗。
而舒紫鸢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死死的抱着桌脚不肯松手,她是料定了赵嬷嬷不敢对祖宗牌位不敬,所以也不会对她真的来硬的。
“好!既然如此,那么二小姐就在这里面壁思过吧!或许舒家的烈祖烈宗会教会二小姐到底错在了哪里!”见此,赵嬷嬷对着舒紫鸢愤愤然的说道,然后亦是一个转身,离开了祠堂。
祠堂内,仅剩下舒紫鸢一个人。
但是,她却依旧不敢松手,还是那么紧紧的抱着桌脚,生怕一个松手,赵嬷嬷便会回来,然后就是将她扔出了相府。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东宫,那是绝对回不去了。如果再离开相府的话,她还能去哪?她是根本连一条活路也没有了。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老太太又怎么会出现在尚书府,还进了卿九九的屋子?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挽救自己,她不可以就这么认输了。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太子殿下说过了,只要她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他会重新给她一个身份,然后纳她为侧妃的。
所以,她绝不可以就这么认输的。
所有欠她的,她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既然卿九九不行,那就从臻妃处下手!
臻妃!
舒紫鸢阴森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狠戾。
“老夫人,她就那么一年抱着桌脚不肯松手,奴婢这是实在没办法!”赵嬷嬷一脸无奈的对着老太太说道,“奴婢不敢对祖宗不敬,要不就由着她在祠堂里呆着,反省反省也好?”
老太太的脸色沉的十分阴暗:“那就让她在里面给我呆面,不准给她吃喝,我倒是看看,她能撑几时。”
“是,奴婢知道了!”
……
尚书府
终于等到喜晏结束,宾客全部散离。
靳破天尽管喝了不少的酒,可是却没有半点的醉意。
推门进入新房。
床上坐着他的新娘,正一脸娇羞的等着他。
红烛摇曳,美人倾笑,含情脉脉的与他四目相对。
靳破天抿起一抹沉醉其中却又满心欢喜的浅笔,迈步朝着卿九九走去。
他的九儿,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卿九九从床上站起,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朝着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