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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人家这会儿可正洞房花烛呐!”班第说着话,一只手摸索着伸过来要替我擦眼泪,可我根本一滴眼泪都没有,要是被他察觉我在诓他,“套话大计”铁定泡汤!我急忙展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继续抽噎:“那……那个老婆婆哭得多惨!那新娘子的下场估计也跟老婆婆的女儿一样!”
“别哭了,傻丫头,那两个女人都还活着。”“哀兵政策”奏效,班第终于漏了一句出来!我心中暗喜,算是开了个好头,可得再接再厉,再深挖一些。于是继续哀哀戚戚道,“你……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
“哦,我也是猜的,你没听那老婆婆说是‘空棺’,里面没尸体吗?”班第似乎觉察到他刚才泄了秘,这句话明显是敷衍我的,我怎会让他得逞,紧揪住他话中的破绽不放,“里面没尸体也不代表人就还活着。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不哭了吧?睡吧,明儿还得赶路呢。”班第一下把话题岔开,明显是在回避我的问题。我哪能依他,揪着他的衣襟半撒娇半逼问:“老公,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女人还活着?”
“乖,快睡吧,明儿还要赶路呢!”班第哄着我,替我塞了塞被子,回避我的问题。
“老公——”我拉长了尾音,撒了一个让自个儿都起鸡皮疙瘩的娇,“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嘛,好不好?嗯?”
“睡觉!”班第搂紧了我,下巴靠在我的头顶,“不许再胡闹了,嗯?”
“谁胡闹了?明明是你话说半句,害得我现在心里跟猫抓狗挠一样,你还说我胡闹!哼!” 打了半天太极,我的耐心也流失了不少,索性一使性子,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禧儿!”班第唤了一声,伸手来扳我的肩头,我抖了一下肩膀,冷哼一声,就是不要转回去。班第扳了两次没成功,居然把手抽回去了,正担心他给我来个冷处理,我没法闹下去时,房里忽然亮了起来,回头一瞧,原来是班第那家伙不知何时爬起来点了灯,这会儿正站在床头眯眼望着我呢!我暗叫一声“不好”,刚想转回里侧,班第一把攫住了我,抬起我的下巴,半真半假道:“小丫头,装哭来套我话是吧?”
虽然被揭穿,但我坚决不能承认!拍掉抬着我下巴的爪子,我瞪眼强辩:“谁装哭了,谁装了?是真的哭了好不好?”
“是吗?”班第抬了抬眉毛,满眼的质疑,“那你脸上怎么没有泪痕?”
“早干了,不行啊?”我凶悍地白了他一眼,试图推开他,他却连将我同被子一起紧紧箍住就是不撒手,我有些恼了,发狠道:“再不放开,别怪我咬你啊!”
班第不为所动,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与我针锋相对:“再不听话,当心我拿家法治你!”
呸,拿着鸡毛当令箭!有康师傅的授权了不起啊!我心中腹诽,但也不敢说出来,因为实际情况是“有康师傅的授权的确了不起”,那把沾着我不少泪水的紫檀木戒尺就在他的包袱里躺着,那是康师傅怕他弹压不住我,临行前当着我的面交给他的。
那么多年来,每回犯了规矩,基本都是康师傅亲自对我执家法,班第则是对我百般安慰的角色,但这不代表班第没脾气,是个永不会生气的主。康熙三十五年,就是在康师傅第二次亲征打噶尔丹那年的夏天,我亲身领教了一次班第的暴跳如雷。
那次我跟他到校场看练兵,不听他吩咐,偷偷去玩儿鸟枪,结果鸟枪走火,差点儿伤己伤人,惹得他大动肝火,沉着脸,抓我回了公主府,关起房门来暴揍了我一顿,这是成亲那么多年来他唯一一次自发性对我动手。可就是那么一次,却让我记忆深刻。他那双手掌,哪是肉做的,简直是铁打的,那之后,我在床上足足趴了三天啊!可恼的是,康师傅来看我时,居然还连声赞他“揍得好”!可怕,可气,可怜啊!
历史的教训是惨痛的!现在看班第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知他刚刚那句威胁是真是假,若他真生气的话,后果也是我无法忍受的。正在心中琢磨着班第的心思,却忽听班第道:“怎么,不服气,想试试?”说着话就放开了我,转身就要去寻包袱,我忙拉住他,急道:“不要!”
班第回身,一脸沉静道:“不闹了?”
用暴力威胁,让人屈服,怎能让人心服?我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眼前迅速聚起雾气,抬手抹了一下。
“哟,怎么了?怎么……真哭了?!我刚是吓唬你的,傻丫头,快别哭了,要不明儿眼睛得肿的跟桃似的!” 我的眼泪攻势,让班第一下破了功,拥着我,一面哄着我,一面手忙脚乱地替我拭泪。我报复性地把眼泪鼻涕全擦到他的衣服上,哭诉:“你……你这个坏蛋……用暴力弹压,算什么英雄?”
班第顺着我的话哄道:“好好好,我不是英雄,是大狗熊,大狗熊!”
我继续不依不饶地控诉:“呜……有能耐你以理服人啊!”
班第继续耐着性子哄我:“好好好,以理服人,以理服人!”
“你敢不敢跟我说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笃定那两个女人还活着?”
“那是……”眼看班第在我的弯弯绕下就要露底,可关键时刻,他却又及时醒悟过来止住了话头,顿了一顿道:“小丫头,还不死心呐?”
“你刚刚才说过要‘以理服人’的!”我抬起泪眼望着他,吸着鼻子,振振有词。
班第抬手擦去我腮边的泪水,笑道:“你呀,甭费心套我的话了,我不会告诉你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真相大白的那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班第越是遮掩,我越是想知道。
“禧儿,”班第捧着我的脸庞,神情认真,“老爷子不喜欢你卷入那些是是非非是为了你好,在这一点上,我与他老人家想的一样。天塌下来都有我们顶着,你只需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做你的大公主、当我的乖媳妇儿就行。知道了吗?”
“可是……”我还想争辩,班第却截住我的话头,“我知道你觉得那位老婆婆和新娘子很可怜,想要帮他们,可在我看来,我媳妇儿挨家法时更可怜。老婆,”班第的眼中溢满柔情,“你可知道,每次你为了别人的事儿强出头挨揍时,我有多心疼!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让你不管闲事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就当是心疼我,尽量少管些,行不行呢?”
在对付我这方面,班第比康师傅的手段更高明。康师傅的“杀手锏”独有“家法”而已,班第除了这一招外,还有更厉害的“柔情攻势”。只要他一对我用这一招,无论初时我有多强硬,决心有多强大,最后总会被他的柔情化得连渣都不剩。
这回也一样,包围在柔情四溢的目光中,我再也硬不下心肠咬人,更提不起心思跟他唱反调了。在他的连声抚慰下,我窝在他的怀中渐渐陷入梦乡,居然什么梦都没做,直到清晨被隔壁传来的某小孩儿高分贝“魔音”穿脑:“哇——大姑姑——大姑姑,我要大姑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