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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的是,居然是在Z市见到了她。没有骗她,就是她大三的那场招聘会上,所有的话都不曾骗她,只是认识,在更早更早而已。
阿年的样子没变,从16岁到22岁,六年时间,除了身边有了男朋友,会说了一点Z市方言,五官还是从前样子,哦,对,她发型变了,显得人长大了点。投简历时,阿年装出一幅很成熟的样子在现场走来走去,可阿年只要一笑,出卖了她,那眉眼皆是他熟悉的似水温柔,想要给她一份疼爱的心,重新激烈跳动。
却真的真的,从来没想过,她会是方默川的女朋友。哄地一声,炸的他精神分散,失神了许多日。
不敢相信。
一个在他心中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那样的默川,已经学会了欺骗,毫不留情。
偶尔管止深在想,为什么火灾烧死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呢?
司机提醒:“管先生,到了。”
管止深睁开眼睛,抬起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下了车。一把雨伞举在头顶,并不是他的司机,父亲从省委那边派来的,具体是什么人的司机他不清楚。
他接过雨伞,进了去。
该走的人都走了,方云在,管三数也在。
“已经要被气死了,真不知道你这么闹下去我还能不能活得过五十岁。”管三数这话是对病床上的方默川说的。
管三数今年49了,生方慈的时候20岁整,方和管两姓氏人关系好,两家孩子从小就认识了,到了年纪两家家长着急的就给办了,从小玩儿到大也不讨厌,就顺着大人心思把婚结了。方云和管三数,小时候要好情同姐妹,长大了嫁给了彼此的亲哥哥,生孩子,也生的都很早。
友情上加了一成亲情,以为这样孩子们便是一辈子都和和气气的,互相帮助扶持,可随着年龄增长,管三数和方云同为学医的,同进了医院工作,攀比中一个不让一个,就有了摩擦,埋怨。
管止深见方默川并无大碍,心放下了。
站在病床边,随手在不知谁拿来的果篮里拿了个香蕉,扔在了方默川的身上。管止深伫立在床边问他:“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默川该吃香蕉吃吃香蕉,一句话不答。
皱眉。
只是手中拿着手机,等着响起。
管三数冷哼:“为了一个女的,连命都不想要了。我这个当妈的生养了你一回,现在没落得一声好不说,被你嫌弃记恨,就那个女的好,好的都不容人不喜欢了,你这是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别哭别哭。”方云皱眉瞪了方默川一眼,劝着边说边要哭了的管三数,儿子这么干,的确是伤了当妈的心。管三数摇头,接过纸巾擦眼睛,叹气:“我不哭,我哭什么,他这儿都车祸了,怎么没见那女的来哭一哭。”
“妈——够了啊!说两句得了,莫须有的事儿!我车祸是因为她吗?还不是因为您在我开车的时候跟我通话,我能集中精神开车吗?出事儿也是出在了您手上!”方默川本就心情压抑,听着自己的妈一个劲儿对外人数落阿年,心情更加不爽。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看这姑娘不顺眼!!”管三数一改先前态度,听了儿子这么吃里扒外,气的完全没有了优雅形象,穿着打扮大方得体,口中说的变了味道:“这女孩子命里带衰!谁遇见了谁倒霉!母亲死得早,听说腹中还带着胎儿就死了,父亲也要判刑,一家子都这么要死不死的!能比得上雨宁一星半点,我也同意她当我儿媳妇!”
“调查她了?”方默川冷笑,眼神深了,瞪大眼睛看自己的妈:“她早八百年前就跟外婆去了南方生活!这帮人衰不衰死不死跟她有他妈什么关系!!”
母子二人掀起战争。
方云来之前吓坏了,以为侄子车祸严重,见了这没事儿,还能吼他妈呢,这就是真没事儿!脑袋上的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脑震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家医院,先住着。管三数在外人面前一丝不苟的优雅,到了自己儿子这儿,就跟伺候祖宗似的,被自己儿子挤兑顶撞,习惯了,大半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早皮了!
晚上十点不到,方默川没睡,把所有人都气走了,他一个人头晕的在病房里转悠,想出去,可是门口有人看着,多半,是老妈的主意,管止深安排的人。
手机响了一下,震动。他激动,号码是阿年。一条短消息:我回了外婆家,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吧,我关机了。
管家的别墅里,去卫生间的放放被刚回来的管止深逮到了,管止深拿出自己手机,放了阿年的手机卡,让放放帮他编写一条短消息,编写完,放放就给他了,往卫生间方向走,半只眼睛睁着半只眼睛闭着晃晃荡荡的:“困死了,给谁发短信啊你不自己编,谁回外婆家了呀,知道给你媳妇儿做早餐,短信让我编,我不是你亲妹妹一定是捡来的……呜呜,厕所门在哪边。啊!”进去了,摔了一跤,接着没声儿了。
管止深编不好短消息,拼音拼上了,找准字找不好,没那个耐性。
医院。
方默川速度的回复了一句:好,乖,我爱你。
管止深一键删除了短消息,走上了楼。
方云回了房换了一身长袖长腿睡衣,出来望了望楼上方向,还是不放心。拿了药噔噔噔上楼了。
“妈,怎么还不睡?”管止深刚进卧室,就听见敲门。
开门,是老妈。
“我给阿年量量体温。”方云说着就担心的进去了。
阿年睡着,睡得不是很熟,昏睡状态所以醒不过来,量完体温,方云摇头说不行,得再给吃一遍药,不然这到明早就烧坏了。
一边弄了药,一边说,明早吃点东西就得送去打吊针。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额头,是很烫,她好像很冷,抱着被子缩了一团儿,他担心阿年身体,几年前她也爱生病,听说是小时候的问题,抱起阿年靠在他身上,方云把退烧的药拿过来,放进阿年嘴里,用勺子喂温水。
阿年咽不下去,水流出来弄湿了脖颈和前胸,睡袍也湿了一点。阿年半睁开眼睛,没力气,还以为是做梦,就听见方云说这吃不进去药怎么是好。
最后,管止深拿过了新的白色片状儿退烧药,放在嘴里嚼了,俯身嘴唇碰上阿年的嘴唇,喂了进去。
自己妈也不必忌讳,生病喂药当妈的看着也没什么,他回头:“妈,给我水。”
方云把温水递了过去,他都替儿子感到嘴里发苦,那白片儿的药很苦很苦,他嚼的眉头都不皱一下,喝了小口水,用嘴喂给阿年。
阿年睁开眼睛,他的五官,气息,这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