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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居然都晕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埋着脑袋就开始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妃不要杀奴婢。”
“我何时说了要杀你?”殷芊好笑的道。
那丫鬟立刻仿佛得救一般仰起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殷芊冷笑着,慢慢的眯起眼,“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她一个手刀下来,趁那个丫鬟还没反应过来,就将她劈昏了。
那丫鬟软软的倒在地上,殷芊将红鸾放在路边的树下休息,自己走过来,拿起那丫鬟一直抱在手里的酒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诡秘幽冷的香气缓缓的飘入空气中,那熟悉的气味令殷芊顿时满脸寒光——她就知道是春药。
掰开那丫鬟的嘴,殷芊一口气倒了三分之一春酒进了丫鬟的嘴,然后又走到另一个最先袭击她的女人身边,这女人也是殷茹身边的人,但已经不是小丫鬟了,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该叫妈妈了。把另外半壶酒进了这个妈妈嘴里,接着殷芊又掰开那唯一的男人的嘴,把剩下的春酒全部灌进去,然后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们的变化。
或许是这个春药的药效真的不错吧,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三人都开始扭身子求抚摸了,殷芊看时间差不多了,一手拧一个,脚下踢一个,把三人丢进树林,等了一会儿,确定里面嗯嗯啊啊的yin秽声已经响起来了,她才将红鸾藏在就近的石头后面,自己则返步往回走。
顺着自己刚才走过的路,直到走到小径中央的位置,她才停下来,猫着腰躲进了旁边的石头 后面。
果不其然,又过了没一会儿,殷芊就听到一行脚步声,声音很杂,而且含着各种武息气息,当中殷芊居然听到了三道君主前期的武息力量。
难道那三个没事干的太子也来了?
她正想着,忽而听到脚步声临近,她抬首望去,只见月夜下,几个光芒四射的人,一边说话一边缓缓而来。
为首的正是东楚太子御赤绝,邪魅惑人,唇角勾出懒散的笑意,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瞳,比夜晚的星空还要神秘莫测。
他身侧跟着的是西博太子单于苍和北乘太子禇絮,两人的唇角都勾出戏谑的笑意,眼瞳中更是看好戏的意思,相较于这两人的舒快神色,明王褚衍的脸色要阴骜难看得多。
很明显的褚衍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而褚衍身边的殷茹像是没看到褚衍青黑的表情,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她一点也没考虑在今天这种时候让殷芊出丑合不合适,她唯一的考虑的就是,她刚才在宴会上丢了脸所以心情很不好,而且她看到了今晚有三位太子云集,所以如果让殷芊在三国太子面前桢洁扫地,那有三位太子的宣传,她殷芊还能稳当当的当她的明王妃?而殷芊下位了,上位的人不就是她了吗?
这么想着,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看殷芊一会儿是怎么死的了。
当五人走近时,殷芊突然从大石后面站起来,慢慢的迎面走过去,于是五人一抬首,便看到了对面立着的殷芊,四人眼神同时的染上一丝诡异,而唯一的殷茹,则是整个人都像卡带了一样,瞬间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殷芊好好地站在这里?她不是应该被陌生男人绑进树林,然后侮辱侮辱再侮辱吗?
仿佛完全没看到殷茹那扭曲的脸庞般,殷芊一福身,淡淡的开口:“殷芊见过太子,东楚太子,西博太子。”
褚衍看到殷芊也愣住了,她转头看了眼殷茹,好看的眉毛狠狠得蹙起,这个殷茹,真是信口雌黄,他就说,就算给殷芊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给他戴绿帽子,哼,幸亏之前殷茹是贴着他耳朵悄悄说的,三位太子并不知道其中详情,只以为殷茹是邀他们去赏三头夜昙花,否则,他如今的脸可真是丢大了。
东楚太子御赤绝和西博太子单于苍二人明显的心情极好,一人朝着殷芊点头,一人直接便开口了,“好巧,明王妃也是去瞧三头夜昙的吗?那我们是一道,一起走。”御赤绝暗磁的嗓音中,染上了丝丝愉悦,接着,他居然走到殷芊身边,要与她并肩而行。
殷芊低垂的眉眼轻轻蹙了一下,她再次一福身子,尽量柔和的道,“东楚太子,西博太子先请。”
和这两只妖孽并肩而行,她又不是吃多了。
谁知道,她不走,东楚太子御赤绝竟然也不走了,所有人都霎时顿了下来,一起望着东楚太子,不知道他为何停下来,不是要赏夜昙吗?去迟可就过了开花的时候了。
御赤绝老神在在的站着不动,一副一点要不着急的摸样,弄得别人也不敢催促他。
殷芊抬首,清晰的看到御赤绝微微泛着黑色的瞳眸中,她知道御赤绝为什么不走,他要她先走,但是她想不通这人为何非要自己先走,而且还露出一副,你要是不走,那大家都别走的架势。
殷芊脑门冒出三根黑线,她瞪了御赤绝一眼,终究还是妥协的转身往前面走去。
身侧御赤绝邪魅的笑声再次扬起,和殷芊一左一右并行着往前走去。
西博太子尾随他们之后,细心的观察着两人的神色,而在看到御赤绝脸上居然露出那狭促的笑意时,单于苍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还是那个疑似断袖症患者御赤绝吗?他居然会对着一个女人笑……
见所未见啊。
而让人见所未见的还在后头呢,只见御赤绝和殷芊并肩而行不说,他居然还没事闲着的找殷芊聊天,“明王妃,听闻三头夜昙一年一开花,一次开半刻,你可曾见过?”
殷芊微微侧首,睨了御赤绝一眼,敛眉,再次装出一副乖巧小白兔的摸样,淡淡的道,“回御太子,这三头夜昙,整个北乘国只有明王府有一株,而我一年前还没嫁给明王,所以无幸观赏。”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今夜能赏,也为时不晚。”
殷芊抿抿唇,觉得这个御太子真是奇怪,刚才把云清公主骂走,把歌姬弄出去打了二十大板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和蔼可亲,为什么突然性格转换变得这么慈祥?前后性格差异转变的也太大了,这样真的不会精神分裂吗?
“嗯,我也是托了御太子的福,多谢御太子邀请。”轻轻袅袅的,她回答得滴水不漏。
本以为话都到这儿了,御赤绝应该闭嘴了吧,可惜大家都小看了这位御太子的精神分裂程度,他现在似乎很开心,说话一说就停不下来了,于是他继续道,“本殿还以为明王妃在路中间等着,就是为了让本殿开口邀请你一同呢。”
殷芊:“……”这个太子好自恋。
殷芊索性不说话,只是抿着唇不好不坏的笑笑,笑中的意味令人看不懂,不知道是默认“我就是半夜不会去睡觉在路上堵着等你们路过”,还是“其实太子殿下您想多了,这绝对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
按理说,殷芊都不说话了,御赤绝总该消停了吧,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本事继续开口,他那低沉慵懒,清泠得犹如泉水滴落,伶仃美妙的声音,像是不要钱似的在殷芊耳边叽叽喳喳,“明王妃怎么不说话了……”
殷芊:“……”
“明王妃,这条小径挺幽静的,你每天都这么走吗?”
殷芊:“……”
“明王妃,你脚下有石头,小心。”
殷芊:“……”
“明王妃……”
殷芊都快哭了,喂,你就不能闭嘴吗?我不想和你说话你难道听不出来吗?我的表情这么冷漠你难道没看到吗?我连走路的速度都特地快了一倍,你为什么还要跟上来,你快去跟你家腹黑的西博国太子继续相爱相杀,互相揭短,讽刺挖苦啊,快点和北乘国太子继续言不由衷,表里不一的闲话家常啊,你缠着我干什么?在你们的世界里,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谁也不知道御赤绝为什么对这位其貌不扬,长得十分一般的明王妃这么特别,缠着她说话什么的,这让全天下的女人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堵在明王府门口扔烂西红柿和臭鸡蛋,但是像是偏偏没体会到自己如今的举动有多奇特的御赤绝本人,还是很嗨皮的一直跟殷芊说个不停,这令褚衍古怪又阴冷的目光不止一次打在殷芊身上,弄得本来就很无辜的殷芊无端端的又冒了一肚子的邪火。
她今晚的心情本来就不怎么样了,这些人为什么还要来惹她?还有,这个东楚国太子是故意的吧,他就是恶趣味是吧,故意这么逗她,让她饱受众人目光夹击,还让褚衍对她露出这种“践人,你居然当着本王的面红杏出墙”的表情。
她其实是无辜的啊,谁能听到她的心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