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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涵凝觉得皇后是有心要找她的麻烦了,直接就质问上了。
“呃……真得吗?可是有伤到皇后娘娘?”杜涵凝一副愕然状,问道。
“睿王妃,听你这口气像是质疑本宫的话?”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的宠物向来乖巧,从来都不攻击人的,怎会突然冲撞了皇后娘娘?”杜涵凝敛眸疑声说道。
赵皇后看着杜涵凝只觉得心间五味俱全,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是对于她倒是积聚了不少的怒气无法舒缓。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的错?”赵皇后一掌拍在石桌上,怒而站起,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原本颤抖的身子顿时犹如筛糠子一般,心中哀叹今日她们是难逃此劫了,怎么也要被皇后处罚了,只希望不要丧命就好,打个几十板子也是好的。
赵婉儿和赵韵儿也被赵皇后突然的怒气给惊倒了,纷纷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就立即低下头来了,母后/姑姑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赵婉儿却还存着一丝幸灾乐祸,她对于杜涵凝的嫉恨已经只能用扭曲来形容了。
“儿臣岂敢,只是银子冲撞了皇后娘娘纯属于意外情况,就好比小公主的绣球砸到了皇后,并不是人为故意的,只是恰巧小公主扔球的时候皇后娘娘恰好出现在假山之后,而银子原本是和小公主在玩耍只是直扑绣球而去,才会冲撞了皇后娘娘。”
杜涵凝分析最后给了一个总结:“正是因为众多的巧合,才会误伤了皇后娘娘,小皇子小公主还是如此年有孩童,皇后娘娘宽宏大量怎会和他们一般计较?”
赵皇后听着杜涵凝的一番话,却是有气也撒不出来,杜涵凝的善言她最初的时候就领教过了,那时还存有怀疑,此时见来心中更加确定杜涵凝确实是在隐藏,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她也是不能指证,皇上今日召见她也是为了此事,欺君之罪,她倒是也能蒙混了过去。
苏容月心底不禁佩服起了杜涵凝,居然直接将此事言明,间接的讽刺了赵皇后的胸怀小,有着欺负年幼孩童的嫌疑,真是高明。
轩辕墨璃急忙的点头,哭着道:“小璃……小璃不是故意的,小璃也不知道……不知道母后怎么会……在假山后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断断续续的哽咽着说完了。
她很难过,很伤心,居然眼泪对这个坏母后没有用,还骂小璃。
而跪在一旁的轩辕墨琉挺直了他的小身板,对着赵皇后说道:“母后,儿臣和皇妹因一时贪玩,没有注意到母后的前来,是儿臣和皇妹的过错,请母后责罚。”
杜涵凝看着轩辕墨琉,给了个赞赏的眼神,没想到轩辕墨琉会用以退为进这一招,聪颖得很啊,此时主动认错,皇后这处罚是肯定做不出来了。
果然赵皇后被轩辕墨琉的话一激,撑在石桌上蓦地握紧,长长的指甲刮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即使是在轩辕墨璃的哭声中仍是可以清晰的听见。
赵皇后一瞬间恢复了清明理智,今天的受到的震撼过多,以至于让她一反常态,被一时的愤怒给冲昏了头脑,这件事确实是她小题大做了,考虑的不甚周详。
不过却是让她看清了一件事,杜涵凝心思巧妙,杜成锋你真得是有一个好女儿。
长长的指甲掐进手掌,疼痛让赵皇后恢复了理智,她拨了拨散乱的发丝,眯了眯眼,一抬手对着跪着的众人做了个起来的动作。
“都起来吧。”
一众太监和宫女才慌忙叩谢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退立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轩辕墨琉站起来,扶起了身旁的轩辕墨璃,轩辕墨璃还是止不住的掉着眼泪,抽泣着。
轩辕墨琉见轩辕墨璃这次真是哭得这么伤心,以前她都是假哭,骗取一下大人的同情心,他一向不屑于她那些小伎俩,可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最亲密的妹妹,看他这般模样,小小的眉头蹙起,从她的怀中掏出小手绢扔到了她的手里,“别哭了。”
赵皇后瞥了一眼,收起眼中的厌恶,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才对着轩辕墨琉和轩辕墨璃微笑说道:“本宫又怎会责罚于你们,你们两个也是本宫的孩子,疼爱还是来不及,本宫怎么忍心责罚你们,只是教导你们一番,以后玩耍可要注意着些了,小心不要伤着自己才好。”
赵皇后揉了揉额角,接着道:“今天这绣球砸到的是本宫,大人能够受得住,你们还小,若是被砸到,怕是就要伤着了,本宫只是想让你们长个教训而已,不要出个闪失。”
那绣球毕竟是个软物,不过那力道却是不轻,赵皇后被砸也只是疼了一下,但是却让她失了颜面,在御花园中摔了个人仰马翻,指不齐宫中的其他妃子要怎么笑话。
她本来就心情憋闷,带着韵儿和婉儿两人是来御花园来散心,却不曾想才走进御花园里,就被那绣球给砸中了,向后栽去,本来才稳住身形,银貂就也跟着出现,蹬的一下蹿到了眼前,看着突然袭来的银貂,当时虽然没有看清袭来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出于本能,她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不退还好,一退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身形不稳,一个向后趔趄又踩到韵儿的裙摆。
一连串的反应之后就是乱作了一团,她们一行人都跌在一起,弄得是一身狼狈,而那只银貂居然在她的身上跳了两下,从她的发髻之上一蹬,这让她本来憋闷的心情没得到纾解,反而更是气愤。
真是虚伪,杜涵凝低着头,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一旁的苏容月却是不得不感慨,果然人精都在皇宫之中,她们苏家宅子里的争斗可没见过有这般段数的,宫里的斗争真得是波涛汹涌,行事说话哪句不得当心,在宅子里也就是长个嘴打个板子的事,到宫里就有可能是杀头夺命的事了。
宅子里的还不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谁多分了一亩地,谁又少得了一分月钱,各方各家互挑刺,看谁不顺眼,总是会闹上一番。
那些叔伯姨娘兄弟姐妹从来都是在面上就能看出来是什么嘴脸来,对她这三房的庶女可是从来是厌恶欺负从不遮掩的,不过这次选她进宫的时候却是换了副嘴脸,人啊,都是趋利避害的,只是未免势力了些,人性真是凉薄得很,果断的只有银子金子最可靠。
“母后教训得是,儿臣必当谨记母后的教诲。”轩辕墨琉得体的回道,手下拉了拉轩辕墨璃的裙子,轩辕墨璃哽咽着将轩辕墨琉的话复述了一遍。
说完抬起那双盈满了泪水的眸子看着赵皇后,软糯糯的问道:“母后,您是不是也不杀银子了?银子它不知道那是母后啦。”
赵皇后原本就没有要杀银貂的打算,只是想将它给抓过来,但是此时杜涵凝是不可能将银貂交出来的,她很疑惑杜涵凝是怎么寻到银貂的,银貂又怎么会跟随这杜涵凝的?
“皇后娘娘,银子只是无知的动物,冒犯皇后确实是它的错,皇后娘娘莫要和它置气,儿臣在这里代它向皇后娘娘赔罪。”杜涵凝适时的说话,盈盈一拜,话语诚恳。
只是它肩上的银子像是颇不乐意听到“无知”这话,拱动了两下身子,毛茸茸的尾巴在杜涵凝的颈间晃动。
主人,你怎么可以说银子无知,银子很聪明的好不好。
杜涵凝被它尾巴甩得痒痒的,一伸手葱白玉指一弹它的脑袋,银子立时就乖乖的不再动,吱吱的抱怨了一下。
听得杜涵凝的话,赵皇后更加气结,她是说她堂堂一国之后居然和一只动物置气,却是不得发作,暗咬了下牙,温声道:“睿王妃多虑了,本宫只是怕银貂顽劣,伤了皇子公主,便让侍卫给抓住看管,要论杀着实言重了,这般可爱的宠物,本宫又怎么忍心,睿王妃你快快请起吧。”
“儿臣谢母后,儿臣回府之后定当好好看管银子,不让它再冲撞了贵人。”杜涵凝怡怡然起身,说道。
赵皇后细看了一眼此时趴伏在杜汉肩头懒洋洋模样的银貂,顿觉宫裙被人拉扯,蹙眉低头。
轩辕墨璃的小手拽着赵皇后的裙角,见她低头,连忙说道:“银子很乖的,不会伤害小璃的,也不会伤害小琉的。”她的眼泪已经止住了,见银子不会被杀,又听了皇后的话,急急的就要澄清。
赵皇后摸摸轩辕墨璃的头,“恩,那就好,不过还是小心为好。”眼角的余光看着低么敛首的杜涵凝。
赵皇后被这一连串的事情一激,哪还有心思留在御花园,带着人就要离开,也许是气愤难解没注意脚下,也许是今天她实在是不宜出门,才迈下了亭子外面的阶梯就崴了一下,若不是香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这一次就要摔个狗啃泥了。
这座亭子的阶梯也就只有两阶,但是高度却不矮,杜涵凝还听到了骨头扭动的嘎嘣一声,可见这一下确实是不轻的,骨头都有些错位了。
赵皇后崴了脚,疼得表情痛苦的抓紧了身边的香屏,立时御花园里又是乱作了一团,连忙有人前去请御医,几人扶住了赵皇后赶回了凤栖宫。
得到小璃得罪皇后的消息才赶来的淑妃看到这么一幕一怔,连忙行礼,赵皇后忍着痛意只道免礼,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一群人就匆匆的走了。
“三嫂嫂……”轩辕墨璃见赵皇后一走,顿时就撒开脚丫子跑到杜涵凝身前张开了双臂,刚要抱上,却是被杜涵凝一根手指戳着额头阻止了靠近。
“别过来。”
她可是看见赵皇后的衣裙上脏兮兮的一个手印子,不就是这小公主刚才拽过的地方,不过此时的赵皇后应该也是顾及不了这一点了。
怪不得刚才她一个劲的哭,却不用手抹眼泪,原来也知道自己手脏啊,其实她的衣裳已经被银子扑腾了几个泥点子,但是不想再多几个泥手印,这小公主可是陪着银子一起玩的,肯定是干净不到哪里去,藕粉色的裙子上现在也有不少的泥点子。
看着犹带着泪痕哭得跟着花猫似的的笑脸,她不禁怀疑她刚才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
“三嫂嫂,母后走了,银子不用死了……”轩辕墨璃虽然不能靠近杜涵凝,但是却是仍是兴奋的喊着。
“小璃,小琉。”淑妃的唤声已经近到了身边。
两孩子看见到来的一脸急色的淑妃急忙应了声:“母妃。”母妃一定很担心他们。
淑妃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揽到身前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两个孩子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拿着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蛋,还好他们无事,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活。
知道轩辕墨宸和杜涵凝在慈安宫中用膳,小琉和小璃就嚷嚷着要过去,慈安宫他们两人经常去,她也就没阻止也没陪同,只让宫女陪着,谁料才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来通报他们两个顶撞到了皇后,他们两个好端端的怎么惹到了皇后呢,不是在慈安宫中,怎么又来了御花园中,不管怎样,只要他们无事就好。
淑妃站起来,对着杜涵凝淡淡一笑,说道:“多谢睿王妃出手相救,不然小琉和小璃肯定要免不了一顿责罚。”
杜涵凝对淑妃本来就有好感,知道她和覃仲言的那一段,对她自是更加的亲切。
“淑妃言重了,这其中还是有我的一半过错,况且皇后并没有要责怪之意,只是教导他们两个。”
杜涵凝说道,杏眸看向站在亭子那边的两人,赵婉儿和赵韵儿,两人并没有跟着赵皇后一起走。
淑妃看到杜涵凝的示意,也注意到了亭子中的赵韵儿和赵婉儿,明白过来,有些话不能再说。
“那就好……睿王妃,你的衣服?”淑妃注意道杜涵凝身上的衣裙上有不少的泥点子,“睿王妃,要不随本宫回去,换身衣裳。”
杜涵凝本打算让人去宫外去取一套衣衫过来的,这衣服是穿不得了,再说还有晚上的宫宴,穿成这样着实不妥,其实最好她还是想要回睿王府一趟,这早晨出了汗,觉得不舒服。
“也好,不过容我稍后过去,姑且在这御花园中和苏小姐逛一会儿。”杜涵凝可是看到那亭中的两姐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想让她走,她倒是想知道两人是要做什么?
“那本宫让人在此等候,等会儿带睿王妃过去,本宫先带他们回去。”淑妃会意说道,示意杜涵凝小心之后,一手牵一个,带着轩辕墨琉和轩辕墨璃两人离开。
轩辕墨璃还不住的回头,杜涵凝想她肯定不是看她,而是看她肩头的银子。
淑妃一走,苏容月走到杜涵凝身边,道:“睿王妃,民女出来时间也是不短,该回慈安宫中伺候太后。”
苏容月随便找了个理由要离开,她看到那太子妃还有那赵二小姐可是巴巴的望着杜涵凝,明显是有话要商谈,她可不想多掺和进来,还是将空间留给她们。
杜涵凝知道苏容月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这才出来多大会儿,太后才睡下没多久,哪能这么快就醒了,但是她没有阻止。
御花园中只剩下杜涵凝、赵韵儿、赵婉儿三人。
赵韵儿这才走近杜涵凝的身旁,同样作为女子,见到比自己美貌的女子在眼前,心里总是有些嫉妒不舒服的的,赵韵儿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杜涵凝和她没有关系,她是睿王妃,她又是不会和她抢太子,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她只要保住她的太子妃地位就好。
保住太子妃的地位,当务之急就是要有子嗣,可是却是没有音信,宫中御医看病也是未果,说她的身体是没有什么不足病症的,只是还是开着调理的方子服用,只是服用了这么久也是没有效果,她是越来越着急,母后也催过几回了,若是再没有子嗣东宫恐怕是要进新人了。
她对江湖事不懂,毒医仙子的名号没有听过,但是却被杜涵凝提及之后就放在了心上,派人打探了些消息回来,方知这毒医仙子医术真正是了得的很,如今见这杜涵凝不仅多年顽疾得治,脸伤也是恢复,她记得当初她可说了她的脸被热水烫伤杜将军遍访名医都未能得治。
这毒医仙子成名时间是在近几年,看来其着实是神乎其神,这让她不禁抱上了希望,现如今只希望杜涵凝能够告知她的下落,她让人寻了却是毫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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