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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与青竹对望一眼,她干笑道,"先生费心了,我睡药庐就好。"
青竹一把揽住红颜的肩头,"哥哥晚上委屈委屈跟你睡吧。"一双桃花眼自命风流的对红颜眨眨眼。
墨忘尘起身往外走去,"收拾一下过来。"竟是全然不理会这两人说的话。
红颜苦着脸慢吞吞的回房收拾了一下抱着衣服往墨忘尘房里走去,恋恋不舍的让青竹善待她房中之物。只留下青竹咬着被子幽怨的直打滚。
"我晚上睡相不好。"红颜爬到墨忘尘的床里面,老老实实的贴着墙。她其实也有些搞不懂自己,有时极想亲近墨忘尘,有时又有些惧他,只因这人太过飘渺,心思难测。
"委屈一晚罢,明日就让他回去。"墨忘尘轻道,温和而疏离。
红颜不知怎么觉得有些难言的沮丧,她用被子蒙住头,闷声道,"夜深了,先生快睡觉吧。"
被子外头的人依言将烛火熄了,随即传来脱鞋脱衣服的声音。
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她初救墨忘尘时的情景,那时他未着寸缕......哦不,有一小块遮羞布,羞答答的遮在他身上,欲诉还休......
忽然空气新鲜了,红颜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眼中尽是迷惘,这才发觉是先生掀了她头上的被子,墨忘尘的声音在上头响起,"闷着不好。"
幸而烛火已经熄了,四周漆黑一片,红颜也不怕他看到自己如火烧般的脸,赶紧像挺尸一样笔直躺好,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的都是先生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加了香的皂角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红颜又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墨忘尘已与她并排躺下,她闻到的味道更近了,红颜想,除却他面上的温和,底下的他是什么样的呢?"先生,我睡不着。"
半晌,红颜几乎以为他睡着了,身旁人淡淡道,"在想什么?"
红颜随便扯了一个话题道,"先生这半年回过家吗?"
"不曾。"
"为何?"
"麻烦。"
"哦。"
简单的对话后红颜觉得自己平静一点了,可以睡觉了。墨忘尘却转过头来面对着红颜,浅浅的呼吸碰到了她的脸,痒痒的,麻麻的。红颜脸又红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红颜却还是脱口而出,"先生可曾娶亲?"
黑暗里墨忘尘睁了眼,正见着红颜瑶石般的双眸看着他,一眨不眨,在黑夜中竟闪着耀世的光泽。"不曾,睡吧。"他将手覆在红颜的双眸上,掌心有些酥麻。
红颜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些睡意了,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开心,她与他,总还是有几分亲近的吧。
红颜睡得死,早上起来时身旁人已经不在了,她揉了揉眼,起身穿衣服,听着外头似乎有人在练剑。便穿了鞋慢吞吞的往院子里走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两年后。"
"两年后局势已定,你回去不就迟了?"青竹惊道。
"很好。"
"哎,我说你这人......咦,小家伙你起来啦?"
墨忘尘收了剑,看着迷糊糊的红颜,"你再睡一会无妨。"
"不行,有客人怎么可以睡这么迟,我去准备早饭。"红颜颤巍巍的又走了。
"怎么什么好的都被你捞走了,这么乖巧的小家伙也被你霸住。"青竹直跺脚。
墨忘尘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就走了。
"这叫什么呀?"青竹喝着鸡丝山药粥,用筷子戳了戳眼前圆圆的糕样的东西。
"枣蓉糕,我在里头加了羊奶,很香的,早上吃正好。"青竹和墨忘尘面前都是粥,红颜面前却是羊奶,原先她给墨忘尘准备的也是羊奶,他却不习惯喝这"小孩儿喝的玩意",她却振振有词的说能长个,不肯断。
"真香,好吃。"青竹眼前一亮,快快的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又眼馋的看着墨忘尘盘子里的。
红颜却护住了墨忘尘的盘子,"就知道你要眼馋,锅子里还有呢,你再去拿好了。"
"小家伙又护主了。"青竹幽怨的看了墨忘尘一眼,自去锅里取枣蓉糕去了。
"你今天不回去吗?"红颜见已是下午青竹却仍优哉游哉的坐在书房里晃腿。
"乖红颜,以后记得要叫青竹哥哥,我可比你家先生大不了几岁。"青竹看墨忘尘不在便哄道。
"哦,青竹哥哥,你什么时候走?"红颜为能打发他从善如流。
"自然是再躲上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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