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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臣妾命中的贵人,臣妾落水姐姐竟然不顾身份亲自搭救,妹妹感激至深,实在是无以为报,如今又替臣妾照顾智儿,不辞辛劳,臣妾若连亲自来拜谢都做不到,实在枉称为人……”淑妃说的动情,一双美目中转着的泪水便随着颊边淌下,楚楚可怜。
谢娴妤哪里受得了女人在她面前流泪,晕晕乎乎的忙点点头应承道:“妹妹的心意本宫明白了,先起来说话吧,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为智儿多想一想。”
淑妃听到自己的骨肉,怔愣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被谢娴妤扶了起来。谢娴妤松了口气,被适才的大阵仗震了一下,她冲馨竹摆摆手,命馨竹为淑妃的座位加了个保暖的软垫。淑妃柔柔一笑,眼中满是感激。
谢娴妤和淑妃近近的挨着坐了,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自视极高的淑妃竟主动的握住了谢娴妤的手,谢娴妤吓了吓,想自己现在是个女的也没有理由挥开,才汗颜的由着她握了。
“臣妾那日落水的事……”淑妃正要再说,谢娴妤却急忙将她打断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妹妹专心将身子养好就行了。”她那天亲自跳下去救人她已经知道不妥了,这几日一直反复的自省。只是眼睁睁的看见一个人自身边落入水中,那一刻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已然身为皇后的身份。
她幼年家人全失,那段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大漠飞沙间面目不甚清晰的父亲扛着她逃出那一片黄土,腐尸满地的废弃城池。层层叠叠的垒起来的都是血肉模糊的肢体,她才看了一眼便被父亲用布条蒙上了眼睛,只有鼻间漂浮的铁锈味异常刺鼻。
剩下便是一片空白的断层,然后便是父亲在营中枯槁憔悴、没有血色的脸,年仅三岁的她对死没有感觉,只有那个画面深刻的印在脑子里无法抹去。有人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她的父亲也自然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照顾爱护她。也有人告诉她作为守城英烈梁将军之子要坚定勇敢,不能够哭。她被带回了谢家,又有了新的爹娘,但她一直迷茫着一件事,若是那日跪在父亲面前她有上前推一推父亲,唤他一声,父亲是不是便会睁开眼睛,不用“死”去。
再大些,谢娴妤便明白了“死”的含义,也才对她当日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过世一事真的释怀。但那种对于生命的敬畏之意却始终埋藏在胸中,随着年龄渐长,越发的显得沉重起来。
谢娴妤记得上一世他第一次发脾气是未及弱冠之时,同书院的几个同窗正在逗弄一只受伤的麻雀。他一眼便看到竹签戳穿了那细弱的身体,登时便急了,扑上去与几人打了一场。他本不喜与人争执,结果反被揍了一顿,归家还要继续接受父亲的训斥,责怪他不识大体,与同窗交恶。但父亲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凡是生灵活动之物,外人又有何权利去剥夺他们生的希望?有些人明明那么想要活下去而不得……
她不跳下去淑妃也可能会获救,但她却跳下去了,无论母子平安是不是她的功劳,此刻她都心安理得,于心无愧。索性淑妃没有拿她不合身份的事做文章,还亲自带病前来感谢她,谢娴妤心中稍稍安慰了些,心想这世上终归还是好人多。你心存善念,终归会有人回报于你。
谢娴妤甫一出神,淑妃便接着道:“臣妾那日落水的事并非意外。”
“什么?”谢娴妤马上就将耳朵竖了起来。
淑妃神色平静,淡淡的流露出愤恨之意,用轻到只有谢娴妤听到的声音咬字道:“那日臣妾跟着姐姐上了桥,身后的裙摆被人踩住,脚下一滑,才失足跌了下去。”
谢娴妤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话都难以出口。能够踩到淑妃身后裙摆之人,除了贤妃还会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讲了点咸鱼萝莉……不,正太时候的往事~虎摸小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