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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然而，决心很美好，过程却很惨烈。
今天的模拟谈判，程度与昨天完全不同。李婷最先向她发问，就像昨天警告她的那样，不停向她提出各种尖锐刁钻的问题，楚暖心虽然查阅了很多东西，更深入地研究了项目资料和项目条款，可是到了具体的谈判里，却是运用得手忙脚乱，被李婷问得频频出错。
李婷的小组成员又紧抓住她这个薄弱成员不放，什么问题都往她身上招呼，怎么有陷阱怎么来。楚暖心被问得一步一坎儿，与她同组的人都不帮她，摆明是和李婷连成一伙儿，要她在厉耀辰面前出丑。而厉耀辰也像对她失望一般，一直保持着沉默。
一场模拟下来，楚暖心被围攻成了筛子，双方互评时，对方成员看到厉耀辰整个过程里一句话也不帮她说，更像是得了什么默许一样，将她批评得体无完肤。
会议结束后，楚暖心强忍着眼泪和其他秘书一起收拾完会场，等到最后一个走人，出门时，却见到李婷和几个人在门口说着什么。
楚暖心低着头想绕开她们，可她们却像是故意在等她一样，一见她出来就将她围住了。
左面的眼镜男用兰花指掐着手里的资料，上下打量着她，最先开口：“昨天我还觉得她有点潜力，现在看，就她这个水平，等到真谈项目那天，厉氏恐怕不止项目拿不下来，可能都得倒贴给人家十个亿，才够填补她跳的陷阱。”
看着挺斯文的一个人，开口却是比李婷都刻薄。楚暖心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也挡不住他们嘲讽而轻蔑的眼神。
感觉眼泪就要掉出来了，楚暖心很努力地眨眼，才将眼泪眨掉，却听李婷右面的卷发女人开了口。“听说婷姐昨天都劝她好自为之，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没那个本事，还非要硬往上挤。”
“啊，我知道了，”被李婷三人挡在身后的一个小圆脸挤了出来，一脸猜中的表情：“她肯定是以为总裁能护着她，可惜她在厉氏的时间不够长，不知道总裁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就算是像婷姐这样和总裁私交甚好的元老级员工，工作不力总裁都照罚不误，就她这点本事，竟然还指望总裁对她有特别优待，啧啧，真是不自量力啊！”
楚暖心紧紧地咬着唇，拼命克制着眼泪，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落井下石，她是工作不力，可是又没得罪他们！
“早就提醒过你，何必勉强自己，看看现在多难堪。”李婷摸摸自己保养得宜的指甲，冷笑着看着她：“你今天也看清了自己的本事，尽早回头，也免得再碰到这么难看的事，你要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了。”17894553
余光看到李婷一摆手，这些人都陆续离开，楚暖心立即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受李婷的指使，才会这样落井下石地羞辱她。
她不明白李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第一天到亚洲分部上班开始，李婷就不断与她为难，使绊子、讽刺、打压，一样一样，没完没了。她从来都没得罪过她，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努力工作，你到底为什么一次次与我为难！”楚暖心终是忍无可忍地问了出来，声音里的哽咽却是削弱了她的气势。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婷憎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前，只留下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自己清楚？
楚暖心爬楼梯回到总裁办公的楼层，走了一路，想了一路，也没明白自己心里究竟该清楚什么。
回到自己的位置，发现内线答录机里有条留言。点开查看，发现是厉耀辰让她回来后到他办公室一趟。
楚暖心看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完全没勇气走进去。他叫她进去干什么呢，对她很失望，要把她开除出项目吗？
想想，楚暖心觉得一定是了。只是模拟谈判，她对别人的问题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厉耀辰不在现在把她开除掉，难道还要等她真的到谈判桌上，把项目弄丢才开除她吗。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楚暖心觉得她应该真的就是李婷和那些人说的那样，太没有自知之明，才会觉得自己能行，才会做梦以为自己能借这个项目，去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
楚暖心拖着灌了铅一般的双腿走到办公室的门前，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敲了敲门，走进去。
看到厉耀辰坐在沙发上，墨眸向他扫过来，是已经在等她了，楚暖心立即挪着脚步向他走去，速度却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
厉耀辰的视线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迅速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轻扶起她的脸颊查看：“你哭了？”
“没有，没有哭。”楚暖心躲避着他的动作，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都沙哑得不成样子。
“一场模拟谈判，你也至于这样。”
厉耀辰看着她，说这话时唇角微勾，竟然是哄逗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