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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探地府,甚至在强大的神子手中能够通向异世。
它是巫医族人力量的源泉,却没有人知道那种力量源自何处,只说是上苍垂怜。
直至今夜,不停劈手斩落上古异兽尸骸的翀白素终于从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中,第一次探知到清凝镜上强大神力的出处。唯有苦笑不绝,原来自从神族下界的数千年来,清凝镜上神力的来源一直都是天界,从未有一日断绝。清凝镜与其他神器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来历,它并非神族炼制,而是天界旧物。原本立于天界巍峨山顶,上承云月之光,下接幽冥之力。
真相,让翀白素大汗淋漓的身体,在下一刻猛地被冷汗代替。
从没有人告诉过他清凝镜的来历,因为在此之前巫医族没有人知道。
他曾经问过师父,为何神器上神力永无休止,而酬剑山庄的天星石却越发不济。仙不留也只是挠挠后脑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那本不是神族之物,何人炼化这样一件宝贝,又是何人将它放置于天界的山顶,永远都是一个谜,随着神族的灭亡被埋葬。
秘密虽然成为永恒的秘密,但是清凝镜沟通九界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神力暗暗流转。
翀白素不敢想象他当年用清凝镜向沁儿下魂引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不敢去想,如果稍有不慎,引动上至天界下到九幽的神祗妖魔窥探沁儿,下场如何!
龙倾咬牙跟在翀白素后面,身体已经痛得麻木,南宫洛的身影在眼前涟漪般晃动,挥之不去,耳边传来的是她丧失占星之力最后沉沦疯魔时的惊声尖叫,魔音穿脑苦涩不堪。
两人的身形不能有半分停滞,否则就会被涌来的骸骨围困。翀白素在前面披荆斩棘,将所有竖成高墙的白骨劈裂,生生开出一条看不见血腥的通路。他在后面运起灭神咒,趁着白骨来不及重新聚合,将它们圈入黑雾之中碎成齑粉,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然而翀白素非常清楚,他们可以将尸骨打碎,却无法超度东海中经久不散的亡魂。上古异兽的赤目永远瞪视着红尘之中仍然没有彻底灭绝的神族血脉,而神族嫡系的枉死之人也怀恨在心。他们的恨意更深沉也更猛烈,以至于在最后的圣女丧命之后,每隔二十年,就会出现一名女子,身怀神族嫡系至纯的神力,肩负毁灭世家的重任而来。
背叛灭族的仇恨永远被凝结在神族嫡系的血脉里,如同带着酸涩毒液的幽蓝藤蔓,跗骨而生,是她们的力量,也是她们存在的意义。世家一日不灭绝,这样的仇恨便一日不会消散。
唯一的意外,便是凌紫沁。
拥有着神族骨血,却没有肩负神族仇恨的神族圣女。
她的觉醒,是神族与世家之间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
酸软的手臂再也挥舞不动时,元灵几乎消耗一空,两人终于来到白骨囚笼十丈之外。
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囚笼门前,正在等待他们的解救。
白骨的哭嚎终于慢慢消散,无数暗红色和幽蓝色的鬼火飘荡在东海干涸的海底,那是无法超度的残魂厉鬼。翀白素和龙倾对视一眼,当共同的敌人暂时消失之后,他们再次对立。
柔白长绸出现的瞬间,黑芒腾龙从半空中直直冲下,两人斗在一处。
神族血脉,无论抱着怎样的目的,都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中!死斗刹那间爆发,比起刚刚对阵白骨时更加狠戾的出手,招招都是杀招,杀红眼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紫裙飘逸的女子已然费力的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并且正挪动莲步靠近。
两个人?
凌紫沁从无力中缓解回来,耳边厮杀和嘶吼声已经不再,随之而来的是咒术相撞的震耳欲聋的炸裂之声。伸手扶着墙壁慢慢起身,刺眼的白芒不见,眼前同时出现的两个身影让她脸色微变。金仙封坞说她的有缘人会来接她,但是他没有说来的竟然会是两个人!
是谁?
连苦笑都笑不出来的她愣愣的看着他们的殊死搏杀,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醒不来的梦。梦中白骨成山,然后被神将击溃,飘荡着的火焰,象征着一个个早该不存于世的亡灵。东海海枯,原本传说在东海海底最深处的那一处华美精致的神殿,却依然没有踪影。
难道传说有误?神族根本不是出身东海海底?凌紫沁随即摇头否定这样的念头,骸骨铺就早已不是千年之前的模样,障眼法能用第一次,没有理由不用第二次,否则金仙也不会驻守此地。一定还有未完之事,封坞说过,她要回到建木城中,才能进入真正的东海。
她的命运,是她的选择,结束这一切,神族的宿命,她存在的意义。
所有的事情都重于所谓的有缘人,封坞下界证道,将情心看得太重,所以才会留下那些话。他的道,不是她的道。凌紫沁慢慢闭上双眸,伸手捂住跳动得剧烈的心口。
她要的永远都是自由,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凌驾于自由之上。不忘初心,才是她。
“打够了没有?”激战中的两人同时被传来的厉喝惊到,立即收手各退一步。
“沁儿!”“紫沁!”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凌紫沁隐隐觉得有几分头疼。
双生一般,齐齐向她冲来的身影让她在此时突然暗恨起封坞的多嘴,可恶的金仙,他分明早已知道哪个才是她的有缘人,却偏偏说话绕弯。
害她现在只能退后一步退到浮灯之中,死死的盯着两人的靴子,看看哪个抢先一步踏入。
同时。两人同时同步踏入浮灯之中,看得她心头火起,暗自磨牙。
凌紫沁气急,抡起一拳砸向墙面,瞬间将墙面砸了个大洞。翀白素和龙倾双双止步,脚步一致到让她想要揍人的地步。
突然开始后悔喝止两人的决斗,如果她没有多嘴,此刻肯定站在她面前的不会是两个人。
翀白素大步上前,一把将凌紫沁抱在怀里,全身乏力酸软,失去她的恐惧终于被重逢的喜悦淹没。凌紫沁僵在原地,暖香浮动格外暧昧,她不知如何回应,抱紧他还是推开他,似乎都不对。记忆最深处掀起惊天的波澜,这个人,曾经与她有过最贴身的交缠。
而今,她依然记得在他身下绽放的迷茫,却找不回当日的触动。
她醒来之后再不是之前的那个人,迷惘不再,心软亦不再,过去的早已过去。
翀白素,她还记得他带给她的热切,专注,奋不顾身……还有喘不过气的沉重。
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她不想再给,他像只永远不知餍足的野兽,对她索求无度。
越过素白长衫,星眸缱绻,下一刻与龙倾对视,他的相敬如宾,似乎远在天边。
凌紫沁一直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推开温暖的怀抱,走向龙倾。
他有她想要的疏离和理智,不会对她构成威胁,至少不会让她那么疲惫无力招架。
龙倾屏住呼吸,看着女子一步步走到面前,如果这是梦境,就让他丧身于此也罢!
一生足矣!翀白素紧抿着苍白的唇,心口微痛,美眸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