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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任何地方。而且,我会帮他们。”
周文武不吱声了,他垂下去头,半天没有抬起来。
许一山也没去惊扰他。此刻的周文武,心里弥漫了对家人的浓浓思念。或许,他还在向往着自由。
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周文武抬头来,眼睛里居然含着泪花。
“我检举中部省人大副主任龚辉。”
这句话一出,许一山和聂波不由都震动了一下。
尽管许一山心里早有预感,但听到这个名字从周文武嘴里吐出来,他还是感到了震惊。
“龚辉是魏力的保护伞。”周文武咬着牙说道:“他这个人贪得无厌,从我这里就拿去了一个多亿的钱。”
“周文武,你不可乱说话。”许一山提醒他道:“你知道,诽谤构陷他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周文武苦笑道:“我还不知道要承担责任吗?这点屁责任,比起我的事来,算什么事啊?许干部,我保证,我不是在诽谤构陷他。”
聂波道:“周文武,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周文武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不就是在信口开河?”
“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谈话到此,已经没法进行下去了。周文武表现出了一股抵触的情绪。
许一山与聂波对视一眼,两人对周文武道:“周文武,你回去好好再想想。有新情况,可以及时通过看守所反馈给我们。”
周文武爆出来龚辉的名字,确实让许一山和聂波很为难。
一个星期之前,龚辉已经由原来的副主任,升为省人大主任了。
他的地位已经不是许一山和聂波能够撼动得了的了。
虽说许一山之前有预感,魏力的案子,会牵涉到上面某位领导。他甚至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人是谁。但是,他过去还真没想过要一路追究过去。
他非常明白,以他目前的能力,他根本无法撼动。
如果强行追究,非但不能达到目的,还可能把自己卷进去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渊。
龚辉给人的印象是人狠话不多。一件事就足以能证明他的影响力有多大。
按惯例,地方在省里都设有办事处,就好像当初茅山县在燕京设立驻京办一样。办事处一个最鲜明的特征,就是将本地区在省里担任领导职务的人汇集起来,组成或明或暗的老乡会。
这种松散的组织,确实能发挥重要的作用。比如在争取项目,老乡之间相互帮衬的问题上,都能体现它的重要性。
龚辉是衡岳市走出来的领导干部,他也是最反对老乡会的领导之一。因此,中部省十三个地州市,在省城唯一没有老乡会的可能就是衡岳市了。
龚辉反对成立老乡会,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他的意见。这件事就能看出来,龚辉在省城衡岳籍的干部当中的威信。
就拿许一山自己而言,他与龚辉都是来自衡岳市。如果换在别的市,无论是龚辉,还是许一山自己,都会相互去认识,至少也要把老乡关系明确下来。
可是他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了那么久,龚辉从来没与他有过任何的交集。
龚辉是魏力背后的保护伞,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说他们之间不存在这种关系,也不是说不过去,作为同乡,龚辉与魏力走得近并不奇怪。这也不能说明龚辉就是魏力的保护伞啊。
更为关键的一点是,龚辉已经是省人大主任了。许一山和聂波,将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