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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门,有一个道人从中跨出,与他照了个对面。
此道人一身八卦衣,发髻上纠结一团黄泥,满身污渍油腻,须发稀稀落落,面容极其苍老,见了张衍,稽首道:“这位师弟有礼了,你我之间只可过得一人,请把。”
时间紧迫,双方无需自报家门来历,只需斗过便是了,张衍笑道:“这位师兄小心了。”
他手一指,星辰剑丸化作流星飞驰,直驱而来,往那老道人头脸上杀去。
老道人显然未曾想到他是剑修,不觉大吃了一惊,不过他似是有应对之法,忙袖一抬,就有一团冷光四射的冰雾飞出,试图挡住剑光。
只是那剑芒与此物将沾未沾之时,却灵巧一折,在这一转一绕之间,却已是遥开了此宝,自老道人耳旁杀来工见这剑光如此灵活,这老道人不觉骇然,这极近距离之内,已是来不及躲避,只得急起丹煞阻挡。
哪知丹煞方才运起,但见这剑丸骤然一窜,他眼前一花,只觉耳旁一凉,方才见鼻端处飘处飞过一缕发须,方知这剑光之快,实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叹了一声,后退一步,稽首道:“是老道败了,这位师弟请过。”
张衍起手一拱,飞遁入内,往下一关杀去。
此番倒是顺利,他连过三关,也未曾遇到一个对手,只是这阵法似是内中另有奥妙,冲得越快,每次寻访下一道阵门的时间便越长。
他心中怀疑是主持阵法之人见他闯得太快,为防他一路下去再也遇不到一个对手,是以在那里运转阵势,不让他轻易过关,是以他索性放慢了脚程,悠悠前行。
兴然,如此一来,他未费得什么功夫,就找到了第六座阵门。
这时坤位上一震,出来一个峨冠博带的中年道人,他见了张衍,眼珠一转,一语不发,就把法诀一掐,背后两把法剑腾空而起,化作两道金光,朝下杀来。
张衍冷喝一声,自顶门上现出玄黄大手,只往下一捞,就将两把法剑拿住,一捏之下,就搓成了一堆烂铁。
那中年道人不觉失色,急切间又取出了一只金铃,尚要祭起,却突觉一抹飞光斩来,肩头一阵疼痛,金铃便落在了地上,知道不是对手,忙捂住了伤口,化一道烟云遁去。
张衍收了剑丸,也不去追赶,把袖一摆,径自踏过阵门。
此后一路之上,他手段频出,但凡遇见敌手,先把飞剑祭起一斩,若是对方反映不及,立时要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迫退开去,不得已让开了那去路。
若是对方及时祭出了法宝抵挡,他又立刻催动那三百六十滴幽阴重水,如雹雨一般急落下来,也不需拿对方如何,只消逼得其片就不能动弹即可。
待那门户一起,他便自穿门而去,走得极是潇洒。
他这两下配合,一时间竟无人可挡,一路之上可谓势如破竹,又接连破了七道阵门。
他这般生猛,连在阵外的元婴真人也察觉到了,有一名两眉长长的真人出声问道:“此子是谁?使得好一手飞剑之术,虽未得上乘剑经,但寻常弟子怕是已阻挡不得。”
这几个元婴真人皆是从上明殿而来,平时苦心潜修,不问身外之事,是以并不认得张衍。
另一名黑面黑肤的元婴真人略一沉吟,摇头道:“此法取巧,若是过得太过轻易,小辈难免滋生矜骄之心,却也有违此阵初衷,待老夫为他设置一点陛碍。”
他这番话难免有绮老卖老之嫌,但其余诸人与张衍并不熟识,自是毫无异议。
这位真人把阵势一动,就从阵中择了一名修士出来,去作那张衍对手。
张衍正又到得一座门户间,忽间坎位中射出一团蓝雾,转出来一斤。长身玉立的年轻修士。
此人剑眉星目,仪表不凡,身着水纹仙绶袍,反手扣了一把法剑,杏黄剑穗长长垂落,面带自信笑容朝张衍一拱手,傲然道:“在下周宣,玄水真宫齐真人门下,特来领教道兄高明。
张衍回答鼻简单,道:“贫道张衍。”
周宣听了这名字后,张了张嘴,面色一苦,上前打躬道:“原来是张师叔,晚辈有礼,张怀叔先请。诺秋第一时间更新张衍微微颌首,信步直入那门户之中。
那几个元婴真人看得再面相觑,先前那位黑面真人叹了一声,道:“天数如此,罢了,可一而不可再,由得他去吧。”
张衍之后这一路上,便再无阻拦,待过得第十六座阵门后,天顶一亮,金光洒落,阴霾密云尽散,眼前陡然出现十座峻拔高峰。
而自己所站之地乃是一处挑崖而出的石台,因他是第一个闯出阵门的弟子,霎时间,峪上所有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