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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的脑海中,灵识光芒大涨,向着那片幽兰色的光芒扑去。
海伦虽然心里明白灵识是要吞噬自己的灵魂,而如果要想获得灵识的力量,自己就不能反抗,但看着灵识萦绕着火红色的光芒冲向灵魂,而灵魂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还是又急又怕又不甘。
不能反抗,那么就只有寄希望于欺骗了。
在夺取秦玥的灵识前,海伦仔细观察过秦玥的灵魂。与自己的灵魂不同,秦玥的灵魂不是一片不停的变幻着形状的光芒,而是凝聚成一个球形,更像是一块幽兰的宝石,纯粹透明,晶莹无暇。
她的灵魂上并没有如星辰般闪烁的亮光。
海伦看向自己的灵魂,虽然没有办法熄灭那些亮光,虽然操纵灵魂十分消耗精神力量,但让灵魂瞬间凝聚成一个球形还是可以做到的。海伦心想,看着灵识冲过来,立刻拼尽全力聚拢起灵魂,不过她并没有让灵魂形成一个完美的球形,而是迎着灵识的方向,留出了一个坑洞。
当时灵识就是这样深埋在秦玥的灵魂之中的,就象是一颗宝石中生长出了另一颗宝石。
灵识在堪堪撞上海伦的灵魂前猛地停了下来,然后向后退了退。
它审视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圆球和上面的坑洞,似乎在思索,这个坑洞是否可以做为自己的新家。
海伦突然想起就是刚才,在自己动手夺取秦玥的灵识前,秦玥问自己当初小雪被封印只有拇指大小时。自己为什么不趁机夺取它的灵识,而自己回答说,就算小雪被封印,它的灵识也是成年灵兽的灵识,强大健康,自己的灵魂对付不了。而秦玥的灵识刚刚觉醒不久,就象一棵刚发芽的嫩枝。才有可能采下来嫁接在自己的灵魂上。
简直不敢相信。就在不久的刚才,自己还以为灵识是一棵可以任意攀折、任意嫁接的嫩枝。想到这里,海伦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虽然当时就知道这棵嫩枝最终会吞噬掉自己的灵魂,但总是以为那是它长大之后的事,自己还有时间,哪里肯相信这棵嫩枝虽然弱小。却和秦玥一样面对陷阱,没有妥协只有战斗。
虽然那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没有伤害的陷阱。
海伦看着这个悬浮在自己脑海中,萦绕着火红色光芒的灵识,第一次生出了敬畏之心。
虽然它沉睡了千年,虽然它刚刚觉醒。虽然它还很弱小,但它的性格依旧如同神衹一般。
虽然它最终也要吞噬掉它依附了千年的灵魂,但它不会原谅我把它抢夺过来。它要吞噬掉我的灵魂。占据我的身体,然后呢?海伦忍不住喃喃地问。
然后。我没有了灵魂,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是现在的我应该关心的了。望着脑海中明亮璀璨如同火焰般的灵识,海伦喃喃地答。
后悔涌上心头。艾暮雨说得对,没有了灵魂,我就不是我了,拥有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就不会知道。
虽然后悔,但海伦望着眼前光芒萦绕的灵识,却不肯说出一句,我放弃。
就算失去灵魂,就算是‘我’不再是‘我’,但它是借助我的身体,成为神衹般的存在。她坚定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所以我依旧能得到我从小渴望的力量。
艾暮雨站在情网之外,看着海伦的神情瞬间从恐慌变得坚定,透过血红的情网,甚至能看到她脸上弥散开的庄严圣洁的光芒。
海伦居然把获得力量当成了她的信仰。艾暮雨又气又急。不是说所有的女孩子都把爱情,都把初恋当做信仰吗?
灵识对着海伦的灵魂审视了片刻,火红的光芒浅浅地探入了她的灵魂。撕心裂肺地剧痛传来,海伦强咬着牙关,她知道自己不能抵抗,索性睁开了眼睛。
不必亲眼看着自己的灵魂被吞噬了。
剧痛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海伦用力眨了眨眼,然后才看到艾暮雨,隔着血红的情网,他的眼睛亮如晨星。
海伦用力一挥魔杖,一条银光闪闪的魔法蛇从杖尖直窜而出,虽然没有冲出情网,却对着艾暮雨张开大嘴,无声地嘶吼一声。
艾暮雨气得笑了。
情网支起时缠在艾暮雨肩膀上的魔法蛇一直没有消失,但也没有攻击艾暮雨。艾暮雨也没有顾得上管它。此刻见海伦又弄出一条魔法蛇在情网冲着自己呲牙咧嘴,显然是威胁自己不要闯进情网,才恨恨地伸出手,捏住了肩膀上的蛇头。银光散开,魔法蛇霎时消失了。
海伦怔了怔,没想到艾暮雨的力量这么强大,随手就捏散了魔法蛇。
宁一飞也怔了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艾暮雨出手,虽然只是捏碎了一条趴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的魔法蛇,但是手势优雅,举重若轻。
“好。”宁一飞一怔之下,大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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