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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漫天飞雪连绵不断地下了一整夜,天将黎明时才断断续续地停了下来。 天色一片灰暗,狂风裹着那些枯叶在半空中来回飞舞。深宫繁逝,寂静地小小庭院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哑哑”的鸟鸣声掠过天际。在那破败的屋脊间,那枯黄的衰草在寒风中瑟瑟地抖动着。陈素心静静地坐在那残破不堪的廊柱边,愣愣地凝望着那寒风透过那窗棱的破洞吹拂进来,那茫然无视的双眸里,是丝丝未干的泪痕。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要呆在这里要多久,自从被锁入这繁逝时起,她的面前就变得暗淡无光。前两天,祖父让人偷偷给她带来信函,上面只有寥寥几字——静心忍耐、等候时机!到了此种境地,让她怎样才可以静心忍耐以及等候时机呢?她如同一只笼中的小兔,在黑暗之中让人狠儿地咬了一口,当她转回头时,却辨认不出到底是谁要伤害她,唯有在绝望中不断地怒吼。
“咯吱、咯吱!”突然间,回朗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领宝蓝般狐裘斗篷,而那斗篷镶金锻的下摆,露出两只明黄色的长靴,在那靴头上用金丝织绣出一双飞龙,在她那弥漫着泪影里缓缓地荡漾开一片光晕。
心,猛然如决堤的河水般向上一提,千千万万的委屈随即涌上心头,在胸臆间汹涌不止。她抬起头来,却因为那无法抑制的泪水而模糊了视线看不清眼前来的人的相貌。“皇上……”她深深地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纷纷滴落地上。那明黄的龙靴微微动了一下,又突然停了下来。“把你的头抬起来!”
她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颤,慢慢地抬起头来。她仅能看见他的侧面,那几近完美无瑕的轮廓上染上了一层暗影。“是你教唆张仁福陷害婷儿的人,真的是你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冰冷至极的寒气。
她一边哭着一边猛力地摇头,俯身把额头重重地磕在面前的地上,“不是!请皇上明察,不是臣妾,臣妾是被人冤枉的……那个张仁福,只是臣妾刚入宫时在沐恩宫里服侍过几个月,臣妾现在连他的样子也记不起了,更何况,臣妾确实是受人陷害的,请皇上为臣妾作主。”
燕天御微微戚起眉心,看着她的额头上那斑斑的血迹,那挺拔的俊眉更加深锁了。他跨步上前,抬起她的下颌,双眸间微微闪过几分疑惑,“好了!你是否受人陷害,朕定当彻查此事。朕最恨的就是那些阴谋算计的小人行径,只要陷害婷儿的人不是你,朕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只不过,假若真的是你陷害她,那……”他说到这里,双眸中掠过一丝狠戾之色,手里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重,“若真是你的话,朕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的!”说完,他便松开双手,迈开大步转过身决绝而去。
陈素心当即瘫坐在地上,愣愣地凝望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如同那打翻了的五味瓶,百感交集。
皇上的到来,或多或少给她带来了些许的光明。或者,真是终会有事件真相大白的一天。希望到那时候,他真的会如他所承诺的,还给她一个公道,让她离开这个孤清冷寂的地方,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可是,在他临走前的那一瞥,却让她恍哪置身在冰窖里一般。那目光之中,没有半丝怜惜、没有半丝情感,好像,所面对的仅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君恩如水薄,君恩如水薄,她终于亲身尝试到了。
燕天御端坐在那明黄的暖轿里,手指轻抚上眉间那微蹙的眉心。心里仍然缠绕着那个至今为止仍然未解之谜。婷儿被推入深井之中,凶手张仁福在供出幕后之人是贤妃后,即时便死在刑棍之下。虽然,他曾经下过旨意,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打断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也要让他开口道出那背后主谋之人。
可是,在听见高谦仁的死讯后,他感觉有几分不对劲。更让他起疑的是,是高谦仁那不合常理的慌乱。在四目相视之中,他居然从高谦仁的眼中瞥见他那一闪而逝的惶恐与心慌。作为大内总管,高谦仁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和无数的变故可真是数不胜数,但是从未看见过他有这般张皇失措,方寸大乱的时候。自从那时开始,高谦仁便自行领了杖责,至今还未能下地走动。不知为何,当他初初听见这个消息时,首先映入脑中的居然是——苦肉计,这个信息。或者,一切的千头万绪应该要从高谦仁的身上彻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