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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谭东城和一对年轻男女正有说有笑往饭店里面进。可儿有片刻的迟钝,有片刻的恍惚,有片刻的惊悸,谭东城已经进来了。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神色大变,放下茶杯,抓起边上的手袋,从凳子上直跳起来。她这一动作,如此之大,谭东城不可能看不到她。
正巧饭店里的服务生端着那热气腾腾的锅底汤过到她们这边,可儿在仓皇向外跳过去的功夫,一下子就撞到了那服务生。一个猝不及防,服务生面对可儿突如其来的起身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身子一个趔趄,手里的东西没端稳,那锅汤就从锅沿的地方高高地溢了出来,直接溅到了可儿的胳膊上。立即,灼烫穿透了她那件薄外套,把她烫的尖叫一声。
郭美丽在那边也跟着尖叫。谭东城那边一个箭步冲过来,捉住了她的手臂。他面色紧张地将她的袖子向上捋过去。手臂已经红了。“我要送你上医院。”他说。“别小题大做。”可儿冷静地吐出了一句,随即扯开他的胳膊也顾不上和郭美丽打招呼,顾不上听那服务生一叠声的道歉,她就逃一样地向门口冲过去。
谭东城飞身过来,及时扯住了她的胳膊,“你干嘛?即使不去医院也应该去冲冲冷水吧!”他瞪着她,“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可儿的神色真的紧张的要命,脸色都跟着白了。她紧张地向外撩了一眼,惊慌失措地拨开谭东城的手,又焦灼又混乱地说:“你不要拉我,我有事先回去了。”郭美丽也跟着过来了,也跟着劝她。“先上医院上点药吧!回头你处理不好再留疤痕了。”
可儿摇头,没时间了,不能和谭东城说一句话,不能再多停留一分钟。她想要扯开谭东城。但这回,谭东城扣紧了她的手腕,她跑不开了。“谭东城,”她跺着脚懊恼地嚷:“你松手,我不会和你上医院的。”谭东城没理她,“不行,”他固执地往外拉她,“我一定要送你上医院。”
“谭东城。”可儿又跺脚了。“你不要再和我说一句话,你不要再理我了。”谭东城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往外走,转头冲跟着他进来的那两个人扬声说:“你们先吃,我帮她上好药就回来。”然后,他拉着可儿出了门。
那门外等着的人转回了身,警觉地看了一眼谭东城。他眼里的目光让可儿心头一怵,几乎就在那一眼,她就看出来了,那人竟然认识谭东城。她像触电般的扯开谭东城的胳膊,后退了两步,冲着他骂过去。“你不要再拉着我了,不要再和我说一句话了,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谭东城站住了脚步,皱起了眉头。他的表情怔忪,目光迷茫而不解,怎么?事情好像又回到起点了?她不是已经原谅他了么?怎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可儿,”他讷讷地问:“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么?”
泪珠在睫毛上晃动,她瞪着他,忍心硬着心肠冲口喊了一句:“我没有原谅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是你让我的生活失去了平静,你混蛋。”她骂了一句,转身想跑。谭东城伸手攥住了她。他喘着粗气,情绪激动了。“为什么?为什么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那一直跟着可儿的那人径直过来,把手放到了谭东城的胳膊上。他与谭东城对视着,冷静地说了一句:“请你放手。”谭东城愣了一下,面前的人对他就像是一个天外来客,他没明白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他皱起眉头,“你是谁?”“你别管我是谁,”那人说:“让你放手你就放手。”
谭东城把目光转给了可儿,他几乎在那瞬间就猜出面前的人物是谁了。因为可儿脸色发白地瞅着他,在他把目光转过去的同时,可儿避开了他的视线,把目光转走了。她转回身,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那人跟了过去。郭美丽也茫茫然地跟了过去,不时回头看谭东城一眼。
谭东城脸色变白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明白,有些混沌,有些痛也跟着一点点窜了上来。
天空一点点亮了,飘了一早上的雨这会儿也晴了。大自然越来越变幻莫测,前一分钟电闪雷鸣,后一分钟就是风平浪静。许桡阳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听着电话那端的人,小心翼翼地汇报,“我真的不知道他也会去,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去的,你相信我,我没多跟他说一句话。我一看见他进来,立即就起身往外走了。”
许桡阳慢慢调匀气息,绷紧的脸色缓缓铺开,“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放柔了。“你打多少个电话了?什么时候变成祥林嫂了?再唠叨你就越描越黑啦!”电话那端立即叫起来。“我不是。”笑容在他脸上慢慢突出来,“行了,我知道了,我又没怪你。”他的声音更柔和了:“乖,我晚上回去吃饭,你在家等我,给我做点好吃的。上次的啤酒鸭我没吃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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