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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蓝卫晨,”
他欠身,伸出胳膊毫无忌惮地直捞起蓝卫晨脖子上低低垂着的那条黑皮挂链。挂链下坠着一个形神逼真的泰银犀牛头。他嘴角勾了勾,松开手,目光从那挂链移到蓝卫晨的脸上。他快活地挑起了眉毛,“你去问宁可儿,她愿不愿意把我这颗毒瘤拿掉?我敢肯定,她现在躺在床上,还想着我呢!”他眉目闪亮地瞅着他,“我这瘤是恶性的,拿掉了,也会复发,遇到我,她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你信么?”
他顺着车窗抛出烟头,忽然凑近了蓝卫晨,同时用手提了提对方身上的羽绒服,低而沉地在他耳边说:“你充其量就是她身上的一件羽绒服,需要的时候临时用来遮寒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束之高阁。我告诉你。现在全球都变暖了。你这件羽绒服,她用不着了。只能等着发霉长毛了。”
蓝卫晨脸色僵的像块石头了,他全身ying侹着立在那,脸色青白不定,火苗围绕着瞳仁上下跳个不停,“许桡阳,”他的声音掺着沙子,咯着冰块的,“你别太过分。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许桡阳坐直了身子,扫了他一眼,“你的拳头练的够硬么?两天没见,长本事啦!”蓝卫晨死瞪着他没说话,他胸口的气流被他硬压在那儿,拳头里的细汗从每个毛孔里往出渗漏,攥了一手。“你不走是么?”他粗声问。
许桡阳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凝望着楼上的灯光。他故意气他,“我干嘛走?我等下还要爬上她的床呢!”“你等着许桡阳。”车门骤然打开,蓝卫晨吼了一声,跳下了车,扬头往小区门口走过去。
瞄着他的身影走远,许桡阳不以为意地靠到了座位上,又给自己点着了一支烟。连吸了几口,痛快地吐出两个烟圈,他拿起电话,照着电话上的号码拨了过去。没响两下,电话被接通了。“你干嘛?”
“不干嘛?”许桡阳说,望着楼上的灯光,“怕你寂寞,陪你聊聊天。”“我不寂寞,”可儿说。“谭少呢?”许桡阳问。转开目光看着正对着楼门口空着的那个车位,唇边漾起浅浅的笑。“在么?”可儿没什么犹豫。“在洗澡。”
他唇边的笑容铺的更开。拉开车门,他抬脚落地,钻出了车,走到正对窗口的那石柱后面。依然是爬山虎堆砌的那堵厚厚的墙。他背靠在那,执着电话,凝视那窗口。他没立即说话,她也没说。
有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过来,浇灭了烟头上的火光。他侧过头,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弹开机盖,低头去点烟。那金属质地的卡音钻进手机那个小小的孔,以成倍的音距加速扩大,在电话那一端的人心口尖而快地划了一道。
“我撂了,以后不要打过来了。”可儿那端蓦然惊觉,将电话按断。心口的气喘不上了。她的眼前清晰逼真地跳出他侧头点烟的那个模样,避无可避的熟,躲无可躲的痛,藏无可藏的念,逃无可逃的想,与彼相关的事与物,无论大与小,无论远与近,都足以挑起她心口的伤。
她眼里的热气翻眶而出,心头的痛楚加剧,房间里的空气有氧的浓度被冲走,单薄的逼人窒息。她从被子里爬出来,逃似的地翻身下床,冲到窗口的地方,拉开了窗。
凛冽的寒风直灌而入,露水沿着窗台没有方向的往上攀沿。她不胜寒凉地迎着风,浑身发抖地打着寒战,瞭望着夜空,繁星斗斗,与远处那清楚可见的万家灯火一起,融化掉了天与地的距离。
“许桡阳,你就是我心里最亮的那盏灯。”“宁可儿,你也是我心里最亮的那盏灯。”许桡阳,许桡阳,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涌出来。与此同时,她那么清楚明确地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正发狂发疯般地呼唤着许桡阳的名字。
楼下,许桡阳停住了手,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他屏息地望着那突然出现在窗口的身影。灯光洒在她的后面,以至于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他却仿佛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模样。烟头前端那小小的火苗烤着他的指端,带起他心里的暖。那苗条的身影,那披肩的长发,淡黄的光晕给她的轮廓打下一条条闪烁的金边。他凝望着,眼眶湿了,胸口痛了。
就有这么一个人,不论站的多远,距离都是瞬息之间。就有这么一种爱,无论用多少的伤都无法掩藏。午夜时分,楼上楼下,楼里楼外,他们就那样站着,她看不到他,她却存在他的呼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