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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冉云生忽然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咽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是悔,是怨,是痛……
冉颜眼中亦微湿,心里却是稍稍松了一些,还能哭就好,哭是心伤最好的发泄,就怕痛极无泪。
侯在外间的几个人听见隐隐的呜咽声,压抑的暗殇,令闻着悲从中来,竟都一时怔愣住。
罗氏也诧异的看着随风晃动的帘子。冉云生从小便特别乖巧懂事,从不让人操心,心性也开朗,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悲切的哭。
冉颜看着他压抑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是因为有遗憾吧,所以才特别悲伤。
冉云生大哭了一场,不知是虚脱晕了,还是睡着,渐渐没了声音。冉颜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不禁大惊失色,高声道,“医生”
外间那名老者,几步冲进内室。
冉颜还未等探脉,便一手抓过他的医药箱,从里面翻出针灸,飞快的扒下冉云生的衣物,找准穴位,便有条不紊的将一根根银针熟练的刺入皮肤。
罗氏刚开始几乎惊叫出声,后来见她手法熟练,明明很急的样子,手上却是丝毫不慌乱,便硬生生把将惊呼咽了下去。
医生看了片刻,见针针精准,便也没有阻止。
冉颜的针灸不是多么新奇,但她胜在手脚利落又稳当,这名医生已经五十有余,在这方面自然比不上冉颜。
针了一会儿,老医生探了探冉云生的脉搏,点头道,“暂时没有大碍。”
一屋子人紧张的心才稍稍缓解,医生的话却让她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郎君如今的状况不佳,须得有人守着,万一再发生刚才那种事情也好有个应对。”
“娘子。”帘外,传来晚绿轻轻的声音。
冉颜额头上的汗水发凉,稳了稳心情,问道,“何事?”
“有人送药来,说护心脉的良药。”晚绿答道。
冉颜顿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看见晚绿捧着一个浅碧色的小药瓶,还有一张纸。
晚绿见到冉颜便道,“刚刚邢娘送来的,说是在厅堂门口的物件。”说着将手里的递给,凑近她小声道,“邢娘说八成是苏药师。”
冉颜动作顿了一下,微微抿唇,展开那张纸,上面只简简单单写着几个字:悉闻令兄之疾。
的确是苏伏的字迹。
冉颜立刻拿着瓷瓶返回内室,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放入冉云生口中。
那药入口即化,冉颜让尔冬倒水的时候,便冉云生已经有轻微的吞咽,便只喂了他一口水。
冉颜方才动作太快,众人还未曾反应,等到药喂了下去,罗氏才忙问道,“十郎吃的是药?”
“是……我师父,得知十哥有恙,所以配药送来。”冉颜垂眸解释道。
罗氏未曾怀疑,她还以为是冉颜来这里之前让人去求的,心中又担忧安危,自然没有细想。
约莫过了两刻,冉平裕和周医正一并进屋,萧颂也一身风尘仆仆的跟着走进屋内。
冉平裕是一脉单传,冉云生忽然昏倒让一向镇定的冉平裕都有些心慌了,便到处去请医生,恨不得把全长安的医生都叫到府里来会诊,正忙着的时候恰遇上了罗氏派出去的小厮,这才想到通过萧颂请御医,便与之亲自上门去求。
罗氏见到周医正,连声请他进内室。虽然方才冉颜表现的也不,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御医”两个字更有说服力。
冉平裕也匆匆跟了进去,萧颂迟疑了一下,也随后进去。
周医正被萧颂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心以为人命关天,也不敢怠慢,匆匆上前把脉。探了一会儿脉,周医正才浑身松了松,笑眯眯的道,“脉息平稳,是安康之象,令郎已无大碍,不过要好生调养一阵子才行,稍后老夫开个方子。”
那名老医生疑惑道,“咦,小半个时辰前明明还凶险万分,这么快就平稳了?”
这话颇有些质疑的意思,众人目光唰的全都集中在他身上,那名老医生也看出周医正身份不一般,连连摆手道,“老朽不曾有怀疑这位同行的意思,方才那位小娘子针灸的手法也无奇,那就只能是小娘子喂下的药丸起作用。”
听他这么说,所有目光都又集中在了冉颜身上。
冉颜不敢再说是师傅配的药,万一他们再问令师是谁?她又不能说说是苏伏,若说是吴修和,冉平裕吴修和住在城南的寺里,周医正若心血来潮说去会一会高人,就穿帮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