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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鹰悄无声息地跟在索命老妖后面,走了大约半袋烟工夫,前面果然就出现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温泉。一路上,那少妇一直在不停地踢蹬,不停地喊叫,她说:“大善人饶命呀,我不要灵芝了,我要我的老父亲!我老父亲生命垂危,没人照顾,你就可怜可怜他,别杀我,放我回去照看他吧!大善人,我求你了!”
可是,索命老妖根本不为所动,他扛着少妇,还在往前走。
前面就是大约两丈见方的温泉,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看起来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似的,甚是吓人。这大概就是老人说的那种水温在百度以上能把人煮成肉酱的温泉了。
少妇不再“求饶”了,她知道“求饶”也没用,她就哭,哭得非常凄惨,她想也许悲哭能触动索命老妖的某根神经,使他萌动恻隐之心,放过她。然而,索命老妖心硬如铁,压根就没一丁点要放过她的意思。他走到温泉边,将她举过头顶,没有半点犹豫,就把她投进了水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少妇快要挨到水面的时候,海鹰飞过去一把将她抓住,然后拎起来,稳稳地飞到了岸边。
一到岸边,少妇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海鹰面前,她把那串铜钱递给海鹰说:“谢谢菩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报答,就把这串铜钱给你吧!”
海鹰把铜钱推回去说:“我不是菩萨,我是南国的杀神海鹰,是专杀邪气匡扶正气的。”
索命老妖听了,也不答话,只是走过来,又要将少妇扔进温泉,被海鹰一把挡住。索命老妖一弯腰竟从海鹰叉开的双腿下钻过去,以极快的动作推了少妇一把,少妇一个踉跄就要栽到温泉里去。海鹰眼疾手快,飞身扑上去抓住少妇后腰,又把她救上了岸。索命老妖火了,怒吼道:“年轻人,你少管闲事!”
海鹰平静地说:“这事我管定了。”
索命老妖说:“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去死吧!”就一个饿虎扑食向海鹰扑来,海鹰一闪躲过。少妇提醒道:“海鹰小心,他有武功。”海鹰并未答话,他极尽躲闪,索命老妖无论从哪个方向朝他袭击,他都能游刃有余地躲过去。攻不到海鹰,索命老妖就又去袭击少妇,可他刚刚把手伸过去,就被海鹰一脚踢开了。
索命老妖非常生气,他身子一滚就从上捡起一根竹竿耍起了棍术,他呼呼呼地舞着竹竿,动作娴熟、老练,不停地在海鹰头上、身上乱抽,虽招招狠毒,但总也挨不到海鹰的身体。躲闪中,海鹰已看清他的招数,就在他又一轮攻击时,佯装倒地,一把抓住其竹竿,顺势击了一掌,就把竹竿夺了过来。海鹰像一股风一样卷过去,以极快的动作抓住他,往空中一扔,然后再将竹竿一竖,索命老妖就背朝上头朝下,竹竿恰好顶在他的肚脐眼上,被架在了空中,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然而,索命老妖也不是软柿子,他发了一下功,咔嚓就将竹竿压断了,然后弹跳到地上,瞬间从绑腿的隐蔽处抽出两把匕首,直往海鹰的胸口刺来。海鹰身子往后一闪,几步退到温泉里,竟然单腿立在咕噜咕噜的水泡上,纹丝不动。这种上乘而又绝佳的轻功并未使索命老妖退缩,他将两把匕首恨恨地地发过来,想把海鹰刺倒在温泉里。不想海鹰身子一旋转,用双脚夹住匕首,再顺势发回去,两把匕首就插在了那断了的竹竿上。海鹰飞上岸,一个扫腿就将索命老妖扫倒,一脚踏在他的胸膛,彻底让他动弹不得。海鹰看见,索命老妖那血红的眼珠子慢慢变白了。奇怪,他眼珠子怎么会变色呢?
索命老妖躺在地上说:“年轻人,别打了,我打不过你,我拜你为师。”
海鹰说:“我已报过姓名,我不叫‘年轻人’,我叫海鹰,南国国王亲封的杀神。”
海鹰把脚挪开,索命老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随即又单腿跪在海鹰面前说:“杀神,我要拜你为师,请收我为徒吧!”
海鹰说:“我这么年轻,自己都还是别人的徒弟呢,怎么能收你为徒?”
索命老妖说:“我不管你年龄大小,只要武功比我高,就是我师父。”
海鹰没吱声,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索命老妖在等他发话。
一旁的少妇说:“杀神,你不能收这个杀人恶魔为徒啊,那样你就助纣为虐了。”
索命老妖露出一点凶相,似乎又要对少妇动手,海鹰瞪了他一眼,他才收了手。
海鹰说:“我不能收脾气暴烈、滥杀无辜之人为徒。”
索命老妖双腿跪下,给海鹰磕了一下头,诚恳地说:“杀神,其实我也不想杀人,有时也是身不由己。自从冰女国萧金玉那个小妖精杀死我的夫人劫走我唯一的女儿抢了我的千年灵芝王以后,我的性情大变,几乎成了疯子,凡是来买我千年灵芝的,我都误以为是那个小妖精的手下,或者是小妖精派来的暗探,因此不问缘由蛮不讲理地统统扔进滚烫的温泉里,任其活活被烫死。不知怎的,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也许是仇太深、恨太切,也许是我哪根神经坏了吧!一个神经坏了的人,所干的事情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的,仅仅是有点印象罢了。刚才杀神踩住我的胸膛,好像又把我哪根神经踩通了,我又恢复了正常。有句俗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海鹰,我今后再也不杀人了,我要跟着你好好学武,练就一身绝世武功,给我的妻女报仇。我不要再当恶魔,我要走出来,主动出击,去杀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