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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你似乎在套老头子我的话?”
夏清歌轻笑一声,端起酒坛子又为白鹤仙翁斟酒,甜甜的开口“师父,徒儿是觉得那慈恩真是可气的紧,那么多女子喜欢他真是瞎了眼,若是清歌处在当年的时代,自然是喜欢师父这般又风趣又心善的好男人。”
说着,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了白鹤仙翁,后者脸上闪过一丝清亮,红红的脸颊似乎扫过一抹得意“那是,你师父我当年可是有名的俊公子,也只是遇到了慈恩那老秃驴方才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看来白老头虽嘴上记恨慈恩,可心里还是很敬佩他的,这样一个人,万人景仰的一位得道高僧,又怎么会想着陷害自己呢?难道她小的时候真的命里带煞?
“师父,慈恩究竟在出家之时的名字叫什么?”
“你不知道?”白鹤仙翁似乎很奇怪,他瞪了慕容钰一眼“你问那小子,他清楚的很。”
慕容钰?
夏清歌转过脸去“你说,慈恩在出家前的身份是什么?”
慕容钰嘴角挽起一抹适度的微笑,衣角纷飞,发丝飞扬,身子挺立端坐,身姿特秀如风,融入一片生意莹然的红色花海中,出尘的白色更衬托的清澈无暇。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撇开了眼睛,可那绝世倾姿的容貌却在脑海中回旋盘绕,她心里叹息一声,若这家伙不说话,真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君当如竹、公子如玉。
“慈恩大师在出家之前是凤家嫡子,若论起备份的话,他算是凤飞郎的曾叔父。”
“啊!”夏清歌再次被震惊到。“凤飞郎的增叔父?”
这个结果真的是她没有想到的。
“慈恩大师出家不止是因为一个女人。”慕容钰轻扫了白鹤仙翁一眼,优雅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淡淡的说道。
“还有什么原因?”夏清歌似乎是越来越好奇这个慈恩了。
“他是为了躲避凤家,凤家的势力远远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般景象,你刚才不是看到那盘棋局了么?这部棋局存在百年,一直象征着这天下的风云变换,而在十二年前,慈恩大师在圆寂前来此摆了一门生死棋局,这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占卜了未来。”慕容钰眼神淡然,风华依旧,可夏清歌却觉得,此时的他似乎不再是那般温润,周围似乎被一层清霜覆盖,虽然感觉他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他远在天涯一般,那般的虚浮飘渺。
一定是醉了,夏清歌摇了摇头挥去自己升起的怪异想法“是不是凤家有篡位的打算?或者他们早已经蓄谋已久?慈恩心念向善,不愿天下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才离开了那个家族?”
她从白鹤仙翁和慕容钰的口中得出了一些信息,慈恩这么厉害,在凤家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也许那黑白棋代表的是皇家和凤家的情况,而慕容钰下了破局,可是打算为皇室扫清障碍?
慕容钰嘴角含笑,轻扫了夏清歌一眼“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一点即通,不过凤家若想要登基称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过历代先皇防备的就是凤家的权利。”
“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从表面上看,凤家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家大族么?他们家族也只是在这一代出了一个皇后而已,即便实力发展的在大,也不可能和荣盛了将近两百年之久的慕容皇族匹敌。”夏清歌按着正常的思维分析着,她对凤家不是太了解,可世人眼里的凤家行事一向低调,从不张扬跋扈,而凤家里出的儿子更是优秀,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就属这一代的凤飞郎了,从表面上看,凤家还算是一个合格本分的世家,从未听闻他们族下的子弟闯过什么祸端,由此可见家族家法之严明。
“这件事情我们今后在议,你不是想要知晓当年你出生时的情况吗?你转头看看,白老头可是快睡着了,你若今日不问,等他清醒了嘴巴可就闭严实了。”
夏清歌回头看了白鹤仙翁一眼,他低垂着头,看似已经熟睡的模样,看了一眼后,她随即撇向慕容钰“不想说就不要转移话题,别以为我是傻子。”
“知晓骗不了你,这件事情和你没多大关系,知道的越少越好。”
夏清歌也懒得在多问,这家伙的性子她是知晓的,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即便巧计连坏,威逼利诱,他照样不为所动,眼下还是先问白鹤仙翁比较重要,慕容钰,她今后有的是时间给他慢慢磨!
“师父?师父您醒一醒?”喊了两声不见白鹤仙翁动弹,夏清歌额头一排黑线。
在抬眼时,脑子里灵光一闪“云姑?”
她试探性的开口,果然,当她喊出这两个字时,白鹤仙翁就像是触碰了电流,瞬间站立而起。
“云姑在哪里?在哪里?”
等他站在原地搜寻一圈后,方才知晓自己被骗了,气愤的转过脸瞪了夏清歌一眼“你这个死丫头,和那死小子一样,云姑的事情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没有,我是听你刚才自言自语说的,所以好奇问一问云姑究竟是谁?”夏清歌瞬子清澈,撒谎不脸红的道。
白鹤仙翁叹息一声“是我的师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被夏清歌吵醒,似乎酒气了散了不少“你喊我做什么?唉,我发现你这小丫头对慈恩那老秃驴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自然是对他感兴趣的,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我去西郊庄子上一待就是十二年之久,我不掘了他的坟墓已经算是对他很客气的了。”夏清歌说这句话时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白鹤仙翁笑了“好玩,你这丫头真合我老头子的性子,那老秃驴的坟墓我知道在哪里,哪一日你若想去掘坟,一定要叫上我前去观看。”
夏清歌急忙讨好的点点头“师父,你快给我讲一讲,当年我娘亲究竟种的是什么毒?为何连你都医治不好?还有,慈恩那老秃驴当年的预言究竟是真是假?难道我真的是天生带煞的人?”
白鹤仙翁眼神内闪过一抹促光,最后微微叹息一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总之,你娘亲确实是被人下了冰魄雪蛊致死,最后导致你跟你妹妹,唉,你们都因你母亲的毒而受到牵连,你当年是被我救下的,可你母亲和你的妹妹早已经是回天无力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撒谎,你天生命硬是事实,至于真的是克爹死娘的命,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记得当年慈恩老头说,你命里一波三折、三起三落,是个改天逆命之人,其他的他也没和我说。”
听到此,夏清歌心里颇为复杂,什么三起三落?什么改天逆命?说的她今后似乎苦不堪言似得。
但是到此时,她不得不相信,慈恩那老秃驴确实是有些道行的。
“冰魄血蛊是什么?慈恩当年就是因为我命硬所以将我送到了西郊庄子上?他为何不直接掐死我了事?”也省的今后这么些烦人的事情发生。
“既然他算出来我是天生不详之人,当时就该让你救出我那未曾谋面就死了的妹妹。”
听到夏清歌带着一丝抱怨,一丝置气,白鹤仙翁嘴角微抽“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定数,是强求不来的,我当时赶到时,你在你娘亲肚子里似乎使劲挣扎着要出来,而你的妹妹却没有什么生命迹象,既然天意如此,慈恩他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阻止不了命运的运转。至于冰魄血蛊,它是一种十分神秘的上古蛊毒,详细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师父,你终于说了一句像你这形象的话,颇有些太上老君的风范。”夏清歌也不再气了,既然老天让她夹杂着这么复杂的身份继续活着,她还有什么埋怨的?若真的有一日发现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那就摸了脖子一了百了了,不过,即便是死,她也要将府里那些恶鬼先弄死了再说。
白鹤仙翁咧嘴笑了笑。而夏清歌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么利害的蛊毒会是谁下的?”夏清歌自言自语,她对杨氏之死能确定一定和梁姨娘脱不了关系,可她一个妇人又怎么有这么厉害的毒药?
事情似乎越来越像是一团迷雾了!
夏清歌转头去看慕容钰,却并未见到他的身影,随即心里有些发慌,抬眼四处观看,最后在那一潭天池附近看到了他的身影。
原来那家伙去抓鱼了,此时他抓了三条大鱼朝着这边走来,微风轻浮,绝色飘然,世间似乎在没有这般美好的画面了。
“今晚上怕是难以下山了,我抓了几条鱼,咱们烤着吃。”
“好,我去捡一些干柴回来。”夏清歌吐了一口浊气,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茶林走去。
慕容钰将手里插来的鱼扔给了白鹤仙翁,也随之跟着夏清歌身后走去。
两人在附近捡了足够晚上生活用的干柴方才回来,山上入夜了天气升寒,若没有生火怕是难以熬过一晚上的。
走回原处后,白鹤仙翁静坐一旁,似乎思索着什么,夏清歌也没心情去问他,今日知晓的事情太多又太乱了,已经超越了她所认知的范围,看来,今后她定是要好好查找此事才行。
点燃了簇火,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各自手中拿着一根插好肥鱼的木棍,静默无语。
慕容钰手上的鱼肉率先烤好,递给了夏清歌“小心烫,这鱼肉感很不错,比起东平湖和杨府的鱼要好吃的多,不过鱼刺太多了,注意些。”
夏清歌自然的伸手接了过来,把自己手里的递给他,慕容钰拿在手中继续烧烤。
白鹤仙翁扫了二人一眼,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死小子,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我为何要对你好?”慕容钰轻笑一声,微微挑眉。
“我是你师父!”
“我认了么?”慕容钰轻声反击。
白鹤仙翁有些泄气,看了一眼夏清歌,接着道:“那这小丫头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对她那么好?”
正在默默躲避战争吃鱼的夏清歌,本来被鱼肉的鲜嫩质感所流连忘返,听到白鹤仙翁最后一句话,险些将鱼刺卡在嗓子眼里。
“咳咳——”
慕容钰见此,伸手帮她拍了拍背部,方才让她缓过劲来,夏清歌长呼了一口气,端起旁边的酒大口喝下,这才回过神来。
“白老头,你们争吵你们的,做什么拉我下水,险些卡死我。”
白鹤仙翁吹胡子瞪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臭丫头,心情好了就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的,心情不好了就直呼我白老头,你和这臭小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顿腹黑娃子!”
夏清歌撇了慕容钰一眼“他哪里对我好了?整日就知道欺负算计我。”
“我自然是对你不好的,我帮你烤鱼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拿着的这条鱼,给你的那条长得太丑,所以才给你换了。”慕容钰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凉意。
“看吧,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白鹤仙翁见此投给慕容钰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随后似乎又颇为叹息的摇了摇头,他这徒弟儿将来追妻的路还长着呢,看来这丫头丝毫没觉查出什么,也对,死小子平日里嘴巴太毒,又习惯得理不饶人,像小丫头这般的女子自然是不喜欢他的。
想到此,白鹤仙翁投给了慕容钰一个怜悯的眼神,而后者仍旧静静低垂着眼帘烤着手上的鱼肉。
由于天气有些冷,夏清歌晚上喝了不少的桑落酒,本来刚下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一阵时间下来,她发现自己开始晕沉沉的,眯了眯眼睛,最后实在没了力气,就趴在石桌上醉了过去。
慕容钰见此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这才抬眼看着一旁酒足饭饱呲牙缝的老者“把脉吧。”
“你这是在求我?”白鹤仙翁撇了软绵绵倒在慕容钰怀里的女子一眼,随即有些得意的看向他。
“自然不是,这不是慈恩大师坐化前的第三个条件吗,她活了,可身上却带了她母亲所中的蛊毒,十二年期限已到,是你该兑现承若的时候了。”慕容钰声音仍旧淡然。
“唉。”白鹤仙翁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差气的跺脚了。
“这第三个条件着实为难了我这老头子,慈恩那老秃驴竟是欺负人,偷偷练会了大悲咒,也不告诉我,害得我输的那么惨,心里最憋屈的就是还要答应帮他做这三件事情。”想起当年在这凌霄山上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呕血,本来还想着他的武功和那老秃驴的武功奇虎相当,应该能在这里大战三天三夜难分胜负,可不想,那老秃驴只用了三招就将他给打趴下了,这憋屈事他一辈子忘不了啊!
慕容钰眼神明显暗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说冰魄雪蛊的引子你还没找到?”
“那雪蛊出自南疆边塞之地,我追查了十二年之久,最后只是知晓了是一个黑木斯寨子里的古老密蛊,究竟谁是下引之人目前一无所获。”白鹤仙翁有些惭愧的道,心里更是暗骂慈恩那老秃驴,给他找了这么一件难办的差事。
“王家镇的怪病和南疆那些人有何关联?”慕容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酣然入睡的女子,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尽量避开这山间的冷风。
“王家镇的人长相奇特,但暂时还未查出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模样,祖上应该是从那个地方偷偷迁移而来的,有可能是获罪的逃犯,可那个黑木斯寨子非常神秘,即便是有人逃离那里,可终其一生以及世世代代的后人都难以逃脱他们的魔爪,这似乎是他们古老寨子的一种诅咒。王家镇就是很好的例子。”白鹤仙翁脸上也闪过一丝阴霾,他和慈恩花去了大半辈子去追查黑木斯寨,最后仍旧是一无所获。
慕容钰静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沉思白鹤仙翁刚刚透露给他的信息,也或许不是。
“把脉吧,我想知晓,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后她能延迟多久的寿命?”
“我会的你都会,你为何不给她把脉?”白鹤仙翁不解的看着他。
“你对血蛊比较了解,我对这种蛊毒只知一二,自然不能和你比了。”
“嗯,说的也是。”白鹤仙翁轻点了一下头,拉过夏清歌的手细心把脉“在这之前你给她服用过结语茶,现在又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她的受命可以延迟到十九岁,若没有这两样东西,十六岁她必亡。”
“也就是延长了三年!”慕容钰低声开口“好,多出三年已经是奢望了,接下来那黑木斯寨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不过她既然想要学医,你又答应收她为徒,我知晓你擅长撒谎,可今日她当着天地敬了你一杯拜师茶,你自然是要兑现你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