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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出现在她身上，可是一遇到难过的事情，能有的，不就是那几种反应么，她拼命地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甚至有一瞬间的虚空感，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再冗长不过的梦魇，梦魇之后，她根本就不会有“我”这个意识。
同时她的脑子里还不受控制地想象着苏思语被撞车的画面，想象她血淋淋的模样，想象她圆实挺立的肚子，甚至连医院秤盘上那团模糊的血肉，都在她脑子里一直定格。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眼神放空，脸上是一片呆滞的表情，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撞上任何人，表现得和普通的路人没什么两样。
萧闵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浓。他知道，她正在竭力维持自己的理智，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他倒宁愿她像以前那样尽情发泄。
终于，他先耐不住性子来，长腿跨大步子迈向了她面前，伸出手将她给拉住，洛小萌无意识地抬眼，看到萧闵隐忍不发的表情，嘴角轻轻一牵。
“你不要伤心了。”
“……”
“事情已经发生，不是你的错。”
“……”
“我没做，真的没做。”
“……”
“她有一次用手机上微博让我监控到了IP，我才知道她在C市，缩小范围找了很久才找到，我也有安排保镖保护她，我没有理由伤害她，毕竟她怀的那个孩子和我有一部分的血缘关系。”
“……”
“我会找萧阳算清楚这笔账，我……你不要难过。”
“……”
萧闵又一次自说自话。上一次是他同她表白的时候，那次他等到了一个好的结果，这次呢？
他不禁有些灰心。
洛小萌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闪着一丝不安，住在一起这么久，她甚至已经能看清他的喜怒哀乐，他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却很容易懂，只要你愿意走进他的心，只要他愿意让你走进他的心……
想到这里，洛小萌感觉自己心脏的每个部位都泛疼。
“我相信你。”
她沉沉开口，正视着他，陌生的街道上人潮涌动不已，那对年轻男女并不算是独特的风景，他们被湮没，也被无视。
萧闵的刚才还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嘴角微微勾起，虽然只是很低调地高兴，可是比起刚才的死气沉沉，整个表情顿时就生动起来。
洛小萌却依旧面色不变地望着他，然后问：“那陆之为呢？他也不关你的事么？”
萧闵神情一顿，嘴巴微张，脸上的讶异如何也遮掩不住。
“虽然陆遇安只提了一句，可是我却记着，你是伤害之为的人，对么？”
洛小萌仰面问道，眼睛里已经没了疑惑，仿佛只是在执行着该有的程序。
陆遇安，陆之为，萧闵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名字，都姓陆，怎么可能没关系？难怪……难怪！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萧闵涩然开口，这次少了刚才自说自话时的坚决笃定。
“不相信。”洛小萌马上回答，“告诉我，你和之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为之为！她满脑子都是陆之为！萧闵终于掩不住自己的恼怒和愤然，手指倏地曲在一起握成拳状。
“随你怎么想。”
同乖张的表情相反，他的语气却是极轻，仿佛一丁点都不在意一般，别过脸说道，洛小萌却忽而像狂躁症大发似的，猛地擒住他的肩膀，手指掐着他的大衣。
不浅不深的指甲陷进了层层柔软之中，没有任何反抗，可是她却觉得它们好像已经断了，血肉的疼痛传进她四肢百骸，让她难过得要死。
“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们的……机会了么？”
看似语无伦次的一句话，萧闵却听懂了。
她没说的那个字，是爱。
她甚至连爱都不肯说出口。
C市的天很晴朗，甚至隐隐透着一股燥热，然而他却觉得浑身冷得要命。
也许该穿件更厚的衣服，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