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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亡齿寒,想必代太后也会更加戒备,皇上在深宫之中,更要小心谨慎。”
容舒玄停了一停,从袖子里摸出一瓶秋香色的瓷瓶,递在云潇手里,道:“这是止血用的伤药,你……可以先止血。”
慢条斯理的用手帕包裹起食指,云潇懒懒道:“这点伤,没什么关系的……我回去再包也一样。”潋滟水眸里,似乎有一丝的不耐。
“既然这样,你赶紧回去吧。”讪讪的收回原封不动的瓶子,容舒玄温声道。
云潇也不多做停留,如此便离去。只是容舒玄却静静的在那圣池边,站了许久。
第一缕淡淡的碧色水纹映在他的衣摆,不远处的地上,投下了一个修长而美丽的剪影,逆着光,那素来沉默,微微冷漠的容颜,似乎被这碧水衬托的柔和许多……
长身玉立,他反剪着双手,周身萦绕了孤独气息,似一座守候了千年的绝美寂寞的雕像,却不知为何,淡淡的晕开一抹微笑。
她,真的是济南王之女……
他,果然没有……关心错人……
池中千叶莲花,大如车轮,十瓣钩连,不露须蒂,翠叶亭亭,迎风欲舞,香气扑鼻,映着日光,如同广寒宫会集群仙一般。
他突然转身,眼见四周无人,将那包裹了右手的手帕解开,露出还未结痂的伤口。微一使力,伤口崩裂,豆大的血珠便从血肉之中滚落,掉入另一支莲花中。
翠绿,浅绿,浅红,水红,绯红……
这一朵花,变成了盈盈而立的绯红色,他疑惑的看了看一旁那朵嫣红的莲花,又扯过一朵来,继续试验。
美丽的眸子里,清淡的好像完全无喜无悲,同时又仿佛深藏着无数暗涌,暗含嗔怨讥诮,冷漠凉薄——
依然不是那娇艳欲滴的正红。
容舒玄这才感觉到右手的刺痛,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连忙将右手再次包扎——那美丽的面容上居然带着一点点的温柔,眼神中也好像藏了淡淡的宠溺——也随即离开了宸德宫。
那一朵嫣红、两朵绯红色的莲花,在碧绿的莲花中,显得越发娇媚鲜艳。
风过处,横波清剪,香远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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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来,易初寒与凌寄风居然都不在,凝烟自然是去上京的各药房问药去了,只留下铮儿一个,正在院子里,雄黄金精如意、悲翠鸳鸯双盏、碧玉整枝如意、精刻谢庄月赋的水晶盘、雕刻仙山楼阁围屏、吉金太师鼎、戗金楼阁自鸣钟、均窑彩釉花瓶、王沂公禄端画日砚、黄筌戏鸳图条幅,摆了一地。
只怕郡主府里好玩的东西,全被他捯饬出来了。
云潇懒洋洋的俯身,看着他:“小家伙,你这里摆摊呢?”